第(1/3)頁 握緊長矛的雙手在顫抖,城內的武裝民夫守在坍塌的石門之后,緊張地等待最后一戰。 腦袋掛彩的柳多夫毫無退意,他限度極度的亢奮中,已經無感于傷口的疼痛,也無感于死亡的降臨。 他的頭腦一片空白,只想站在這里帶著軍隊和諾曼軍戰斗到底。 “最好準備!他們來了!” 第一批持盾的新丹麥王國軍戰士,他們嗷嗷叫地爬上滿是碎石、破木的斜坡。他們無暇顧及被掩埋同伴的絕望哀嚎,是想著殺入城內獲立首功。 這些來自西蘭島的丹麥戰士站在高處,見得堡壘內的敵人排好了陣列,不由得心頭一緊。 如此魯莽地沖過去勢必要一通亂戰,沖得最快越是容易陣亡。 但是,他們的身后是數以千計急于進城的戰士。狹窄的吊橋擠滿了人,更多士兵干脆跳到滿是尸堆的壕溝,在爬到對面沿著墻下小路向坍塌的石門涌去。 后面的人在催促在以盾推搡,先鋒們只好發出雷鳴般的怒吼,高舉著鐵劍、手斧嗷嗷叫地沖去。 野蠻的短兵相接開始了! 盾牌互相撞擊,處在絕境中的守軍集結出近一千人,他們全都堵塞在坍塌的石頭城門處。 掛彩的柳多夫在此坐診,不聽地怒吼:“堵住他們!把他們從缺口推出去!殺了他們!用他們的尸體堆成新的墻!” 守軍已經處在絕境,他們咬緊牙關或是尖叫,手中的武器向著正前方亂刺,著實讓進攻方感覺巨大壓力。 這些來自西蘭島的丹麥戰士相當數量是無甲的,他們才不管堡壘內守軍可能是同族,殺了守軍搶掠戰利品立刻改善自己的生活, 此乃他們拼命的本源。 只是現在,這些沖得最兇的戰士進退兩難…… 守軍的矛頭瘋狂戳刺, 圓盾能阻擋一時, 只要一矛突破縫隙狠狠一戳, 就意味著一名戰士的死亡。 圍繞著坍塌石頭門的戰場,功方只能以少量人通過缺口, 即便兵力雄厚也無法展開。而且,這些新丹麥王國的軍隊因隸屬于各個領主,每個領主都渴望首先撈取利益, 戰場變得毫無章法,無數劍盾手都希望趕緊進入城市。 于是,裝備占優的羅斯軍完全被阻隔在后方,對于城內發生的混戰根本渾然不知。 可憐的特拉朗身上多出挫傷, 他帶著幸存的兄弟回到羅斯軍陣,一瞬泄氣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啊!我差點以為你被壓在下面了。”說這話時,斯普優特的心還在狂跳。“你回來了幾個人?” “如你所見,六個。” “啊?其他人都被壓死了?” “也許吧。”特拉朗不想多言:“我覺得骨頭斷了很多, 我差點就要死了。戰斗居然是這樣, 下次不來了……” 說罷,他直接昏了過去, 若非被檢查到還有鼻息, 斯普優特真覺得這家伙戰死了。 派去的勇士配合著拉格納的撞門勇者, 以慘烈的犧牲換來石門的坍塌。 特拉朗被抬到后方休息,與休整中的騎兵待在一起。 看看現在的局面, 行伍整齊的羅斯軍只能被動觀戰! 而真正焦灼的戰場, 攻守雙方的戰士如同沙丁魚罐頭般積壓在一起。 斯普優特倒是向對空放假對同盟軍隊支援,這樣做恐怕會傷到友軍便作罷。 直到, 冒險沖到靠近一線摸清了戰局的拉格納本人,火急火燎沖到斯普優特身旁。 “他們在圍著石墻混戰,守軍用身體制造了新墻。你快點用你的武器發射標槍!” “啊?”斯普優特驚得胡須顫抖:“難道不會傷到你的人?” “已經顧不得太多!標槍能殺死敵人, 打崩他們的陣線, 我們就贏了!” “好吧。這很可能傷及友軍,事后你可別怪我……” “呸!若是我怪罪你, 就讓托爾以落雷劈死我!” 斯普優特定了定神, 下令將全部的扭力彈弓調整到極端的射角。 標槍插入滑道, 射角達到驚人的七十度, 且縮減蓄力,二十支標槍齊射。 伴隨彈弓射擊的還有十字弓的拋射,這下,斯普優特將己方的大部分遠程兵都投入到支援。 城內,可怕的戰士已經持續一陣子,最先接觸的攻守雙方戰士都已經戰死,即便是受傷,一旦倒地也會被人活活踩死。 士兵在鮮血造就的特殊泥濘中激戰,戰斗成為意志的抗爭。 城墻缺口之戰史無前例的焦灼,在這客觀逼仄的戰場, 兵力絕對的守軍反而還能堅持很久。 直到天空傳來呼嘯聲…… 那些標槍打著旋從天而降,尾羽摩擦著空氣呼呼作響。它幾乎以垂直落角狠狠砸下,任何的木盾對它都毫無意義。 鐵皮盔被砸穿、鎖子甲被砸穿。標槍因是“盲射”, 概略瞄準拋射使得落點成為覆蓋整個城門戰場的概率面。它無差別地殺傷, 中標槍者往往被貫穿身軀紛紛斃命。 柳多夫根本想不到這也是戰爭的方式。 “諾曼人簡直是野獸,他們居然連自己人都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