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氣味就來自土丘上的堡壘。 當會議召開,一切都真相大白。 留里克本來對敵人高度的警惕,即便他們被圍困,能堅持到現在沒有任何投降之意,甚至硬生生打退拉格納的五次強攻。結果敵人被尸體所包圍,正在愈演愈烈的尸臭中自我毀滅? 會場洋溢著樂觀情緒,西蘭島的領主們對留里克大王又敬重又警惕,即便留里克這副身體才二十歲,固然續上了胡須,他的臉龐依舊稚嫩,比如毫無皺紋。 在這里,因留里克完全鎮住了場子,會場沒有任何的爭吵,甚至是拉格納也主動起身,宣布將強攻阿勒布堡壘的指揮權,完全交給留里克。 于是,羅斯王留里克,理論上他現在直接指揮的軍隊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人的規模! 這對他著實是一個挑戰,亦是一個有益的重大歷練。 但那個堡壘規模已經很小,真的出動一萬多人發動圍攻,必然演變成兩千人拼命八千人做啦啦隊的奇特局面。歸根結底正是戰場過于狹窄,而這也是之前拉格納五次強攻都以失敗告終的一大原因。 戰術便是出動精兵主攻。 其他的軍隊也不能閑著,這場戰斗有著很強的政治意味,奪了堡壘摧毀法蘭克的三獅旗幟,沒有人希望與這場戰斗失之交臂,即便是在戰場外圍搖旗吶喊。 拉格納和他的親信最為絕對主力,各靈族皆可帶上幾十名精銳加入戰斗。 “想想看,真正的丹麥王帶領貴族們捷足先登成功破城,你們所有部族都公平地得到榮譽。我們羅斯軍會為你們提供足夠支援。” 這個說法令大家滿意,一來是對各路領主很公平,二來拉格納身先士卒可以證明自己是真爺們兒,三來羅斯人在后方進行火力支援不會與大家搶功。 會議到此,各方開始準備。 回到營地的留里克旋即將卡威、耶夫洛叫來,委任以純粹的支援工作。 至于羅斯軍不參與強攻,還要把勝利的榮耀拱手讓給盟友,這令將領們普遍不悅。 留里克便只以一語安撫眾人:“一個小小的阿勒布堡壘算什么?解決這里的問題,日德蘭半島就沒有戰事。接下來,我們進攻法蘭克本土!” …… 新的一天,日子已經是七月二十一日。 自羅斯軍主力、偏師、各路盟友,在本月十日發動兩路進攻,到現在已經過去完整的十天。 第十一天,圍繞著阿勒布堡壘的戰斗必將成為整個日德蘭的最后一戰。 固然南方仍有大量的丹麥村莊,亦或是所謂薩克森人村莊,當地人無法再集結起軍事力量,甚至當地的部族首領會搖身一變,承認拉格納為丹麥國王。他們投降的速度會遠遠快于軍事討伐。 最后一戰,圍困阿勒布堡壘的各路軍隊總集結! 一萬余名戰士密密麻麻聚集在外郭城內,將阿勒布堡壘之內堡團團圍住。 就是作為氣氛組,羅斯軍精銳也在堡壘外按照旗隊排成整齊隊列。 從一到六,六支旗隊各有損失,他們站得如方塊。 谷賧 斯拉夫旗隊亦是形成一個方塊,就是他們的拼接長矛活生生創造了一片樹林。 新丹麥王國軍的盟友們人數眾多,他們站得雜亂無章,紛紛以劍、斧敲打盾牌,配合著吼聲制造劇烈噪音。 羅斯軍這邊當然不甘示弱,全部的戰鼓都搬出來狂敲、號角肆無忌憚吹響。 圍城大軍以各種手段爭相制造噪音,就是告知守軍決戰之日就在今天,亦是對他們的恫嚇。 那么,守軍又是怎樣的景象? 柳多夫站在城頭,他的身邊有二百余名精銳戰士。 雖是精銳,其中大部分也是從難民中挑出的合格男子,賜予他們滴血的馬肉,勉強維持精氣神。 至于其他人,要么尸體就僵硬又癱軟,要么虛弱的就剩半口氣。 埃斯基爾依舊舉著穿著黑袍舉著十字架站在城頭,絕望地面對眼前的一幕。 “大人,咱們被包圍了。這一天是我們的終焉,現在跪下,跪在這十字架前,向主懺悔……” 柳多夫沒有照辦,“pada!這都什么時候了?!我們還能戰斗。” “唉……”埃斯基爾搖搖頭,“羅斯人來了更多軍隊,他們的首領留里克就在其中。也許我可以和他們講和。” “但是,這是對信仰的背叛!” “可你總不希望堡壘內的人全都去死吧……”埃斯基爾反問。 “不!我寧死不降。我是貴族!我的先祖維杜金德投降了法蘭克人,后來得到屈辱。我現在不是為了法蘭克人戰斗,是為了我的薩克森族人。如果我會死!那就在戰斗中死去。” 柳多夫如此態度有他的理由,但和羅斯人打過太多交道的埃斯基爾可不想草率的結束自己的一生,即便自己也已經是小老頭子。 “既然是如此堅決,就不該組織我去試圖議和。” “議和?我不投降。” “是!我懂你的態度。不過,也許我能說服留里克,讓他的軍隊給你放出一條生路。再說了,當年教宗利奧一世說服惡魔阿提拉離開羅馬,那些諾曼人是可以交易的。我是現任教宗冊封的北方圣人,我有資格嘗試說服諾曼人退兵,你沒有權力阻止我。再說,現在的局面,我何必顧忌自己的生命?” 當埃斯基爾提及“教宗”,柳多夫心就軟了下來。 于是,正當圍城軍隊準備發動強攻,尤其是羅斯軍準備開始大規模的重武器、箭矢火力覆蓋時,一根狹長的麻繩釋放下來。 埃斯基爾還是教士的打扮,他懷抱這自己鑲嵌白銀十字架的手杖,順著繩索滑下來,在城下的尸堆中捂著鼻子和沉痛的心情前進,脫離尸堆只身走向不遠處的軍隊。 這是怎么回事?一下子給虎視眈眈準備進攻的軍隊整不會了。 埃斯基爾以蹩腳的諾斯語羅斯方言不斷大喊:“我是埃斯基爾!留里克!我要和你說話!” 一個自稱叫做“埃斯基爾”的教士? 人們都在圍觀這個突然爬出墻的黑衣人,紛紛停止戰吼,繼續圍觀這個只有手杖的男人走向軍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