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難道現在的漢堡,對于柳多夫,對于法蘭克王國很重要嗎? 眼前的戰俘柳多夫苦苦哀求羅斯軍不攻漢堡,其中必有隱情自不必說,不過根據藍狐幾年前提供的情報,指出漢堡只是一座河邊的微小堡壘,有一定商業價值,除此外沒什么特別的。 當然, 這與留里克概念里的漢堡,也完全不一樣。 什么叫做帝國自由市?漢堡,可謂漢薩同盟中的明星。 留里克先不急著問柳多夫,他像是無所謂似的敘述自己對于漢堡的認知:“那就是一座小城,沒什么特別的。沒有金子銀子,最多有一些田地。倒是那些麥田,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些話說得莫名其妙,柳多夫實在不解,仍要強調:“我懇請你,不要攻擊漢堡。既然它如此的貧瘠,你的大軍打去毫無意義。” “真的貧瘠嗎?”留里克白了他一眼,“我說過的。我的軍隊兵力眾多,需要大量糧食滿足他們的胃口。我不會去搶丹麥人的田地,但是漢堡是我能看到的最近補給點。” “這么說,你是非打不可?” “是!但也不是。”留里克這時候才探著腦袋,慢慢地問:“你……是在乎那里的民眾?希望我不去殺戮?如果這樣,你真是個善人。” “我真的這么良善嗎?” “也許吧。我注意到, 你分明是個外來者,卻得到本地人的大量擁護。很不可思議, 也許你天生擁有統帥力。” “我不值得你們諾曼人贊譽。”柳多夫強行嘴硬,心中倒是有些暗爽。 “還是說說實情吧?難道,那里有你的朋友?” “算是朋友,至少支持了我。他是漢堡伯爵,名叫羅伯特。” “他?!”留里克一拍大腿立正身子,只因這個名字并非陌生。 “怎么?你……知道這個男人。” “算是知曉。我的部下曾與此人深切交談,一切都說來話長了……” “那么,不妨說說。”事情令柳多夫頗為意外,他不相信此乃羅斯王留里克的套近乎話術,但事情確實太離奇。羅伯特那個老家伙,怎么可能有過與諾曼人中的羅斯人談笑風生的經歷。 這是漫長的夜,留里克計劃靠著一張嘴與“光桿老將”狀態的柳多夫痛陳利害,然后策反他,至少也是確保此人不會與羅斯、丹麥為敵。任何套近乎的幾乎都不可放過。 留里克有意多說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著實令柳多夫直呼不敢相信。再仔細想想,漢堡伯爵羅伯特是什么人物?一個純正的法蘭克人,被封到蠻族薩克森公國故地做地方長官,此人若非八面玲瓏,當地的薩克森人怕不是再度反抗合伙將他全家砍了。 恰恰相反,當地被征服的薩克森民眾并不反對這位外族領主。 或許伯爵羅伯特不聰明,但他絕對不傻。 羅伯特竟與羅斯商人藍狐,就商業問題有過密談?!羅伯特已經背著所有貴族, 多年前就與羅斯人悄悄聯絡了? 而這,就更令人疑惑。 “既然你們……和漢堡伯爵有過聯絡,甚至也談過生意問題。你何必進攻你的商業伙伴?完全沒必要。你完全可以和漢堡的羅伯特好好談談。” “的確如此。”留里克聳聳肩,“但是,我的軍隊需要糧食補給。你知道的!”突然,留里克流露出威脅神色:“人在饑餓的時候會化身野獸,我需要糧食,而我知道漢堡所在的易北河流域,有大量的田地。馬上就是你們的麥收時節,今年的新麥當是我的。” “啊!如此野蠻。你……你不可以。” 柳多夫面色難堪,他已經結巴舌,想要組織留里克卻已經無能為力。 留里克也不為難這個男人,畢竟“洗劫漢堡地區的新麥”并非真的必要。作為一介很講究的國王,倘若大軍淪落到需要靠著就地劫掠來解決迫在眉睫的斷糧問題,那就太失敗了。恰恰相反,羅斯軍戰前儲備的糧食足夠一萬人的軍隊吃上五個月,現在一切都好。 此乃一種極限施壓的戰術,留里克把臉側過一邊,態度故作傲慢:“不打漢堡也不是不行,除非,你告訴我哪里糧食多。我大軍來法蘭克不能白來一趟,搶不到金銀,就帶走大量糧食。” “……”柳多夫有陷入沉默,他勾下頭眼神卻在不停顫抖。 這是何意?他正是猶豫不決,只怕心中已經想到了很多。 想到套近乎已經是這種地步,真男人就不必再磨磨蹭蹭,留里克覺得時機一到,將準備好的王炸拿出來。 “你!柳多夫。我聽說你們薩克森人有傳奇英雄維杜金德,你是他的直系后裔,也許他是你的爺爺。” 一瞬間,柳多夫像是觸電一般猛然抬頭,顫抖的眼珠子瞪大如銅鈴,直勾勾凝視留里克的臉:“是我父親的父親的父親。他的墓,就在我的威斯特伐利亞封地。” 這是一個事實,維杜金德戰敗投降被迫皈依天主,家族被流放到阿爾卑斯山下的賴歇瑙湖,待其死去,家族才隨著靈柩遷移到威斯特伐利亞地區。 柳多夫是在現封地出生的,對于先人的往事與榮耀他不能釋懷,對于被法蘭克國王沒收了薩克森公爵的爵位,他憤懣不平。 “既然如此,你的封號怎么變成了一介伯爵?真是荒謬,你本是公爵。哦,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即便把你放走,你對所謂諾曼人吃了大敗仗,法蘭克王定要降下旨意,把你降級為男爵,乃至廢除爵位成為一介農夫。不,也許情況更糟糕。可能會處于泄憤下令處死你,你家族的女眷還會成為奴隸。” 留里克的言語帶著輕浮戲謔,話語如劍,直戳柳多夫內心柔軟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