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不是貴族內戰,農夫不是被拉過來湊數的。大家現在是為了信仰、為了家園而戰,固然都很緊張,所有人都有一個為之奮戰的偉大理由,若是戰死,在審判之刻這份功績足以令靈魂進入天堂吧。 博杜安根本不愿多等,他準備的頗為倉促,也是在短時間內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所有舊武器都從倉庫拿出來,農夫兵基本普及了短矛,也廣泛裝備起一種基于短矛改裝的特色武器——日安棒。 一個堅硬的橡木棍子,就是弗里斯蘭族自古以來的武器,這跟棍子鑲嵌上鐵釘、獸牙,有了狼牙棒的意味。而在棍子的前段安置一支鐵矛,這樣它即可突刺,又可夯砸。 軍隊攜帶五花八門的武器,他們沒有明確的編制,基本上各個村子出來的男人跟著自己的領主。伯爵博杜安帶著最多的軍隊,其扈從衛隊屬于披甲精銳。 即便如此,三千大軍中的披甲者就只有不足三百人。又消息稱新來的諾曼人善用箭矢,那么己方也多帶上獵戶弓手,但博杜安境內匱乏善于射箭之人。 拼拼湊湊的軍隊開始行動,他們的隊伍看似雜亂,實則還是分成一區塊又一區塊的結構,其區塊核心就是一位采邑騎士。 如此算來,博杜安的軍隊是依靠著一個個騎士構成的武裝單元,雜亂中至少保持著最起碼的秩序。 軍隊以盡量快的速度沖向安特衛普,伯爵博杜安帶領他們選走一條捷徑,即便如此他們也要在旅途上耗費兩天的時間。 從難民逃竄到大軍反攻,一來一回最快也要消耗四天時間。 恰是因為降雨,留里克覺得本地大貴族僅有微小的概率會派兵反擊。降雨令羅斯軍松懈,面對大量亟待搬走的物資,人們思考的盡是如何將戰利品裝運上船,對于提防敵人的反擊壓根就沒有做。 整個世界濕漉漉的,陰冷潮濕的感覺令人極度反感,終究戰爭持續到了現在,一旦大軍有了短暫的安頓,厭戰情緒又稍稍起來了。 留里克已經住在安特衛普城內的男爵戰役,絕大部分士兵也住進城市。至于城中的死尸,已在搜刮城市的行動中直接拋到海灣里,羅斯軍完全占領安特衛普,有志將其搬運成“毛坯房”,至于將其付之一炬留里克當然也想過,奈何現在過于潮濕,放火是沒用的。 軍隊暫時休整,等待著拉格納的丹麥軍從附近鄉村劫掠歸來。 留里克亦是在等待這場可惡又躲不過去的秋雨結束,唯有如此頗為干燥的北風才能恢復,大豐收的各艦只才好逆風返航。 如若留里克沒有惰性,那是不可能的。 手握一千余精兵的他在行動之前便對弗蘭德斯伯國充滿鄙夷,所有流言都說該伯爵是自古以來的懦夫。期初留里克保持著狐疑,而今一系列的戰事過于順利,對敵人實在瞧不上眼。 所有人都在等待雨停,與此同時,隨軍行動的亨利拿騷,以及那些加入聯軍的仆從小貴族,他們也情不自禁地在城中搜刮起財物。 來自烏得勒支地區的采邑騎士,他們紛紛無視對南部同族的情誼,將找到的可用之如揣入囊中。沒有人會斥責這種劫掠行為,既然無人制裁,他們也就放心大膽地辦事。 騎士帶著只手可數的扈從搶了一點羊毛,又扛走一些糧食作為自己的口糧。 上帝會責罰竊賊! 現在沒有教士批判此等行為,當有第一名采邑騎士為此肥了自己,其他人旋即開始效仿。 已經毫無退路的格羅寧根男爵,他已經各種意義上背板了自己之前的封君博杜安,既然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不如就帶著自己的微型軍隊加入打劫的序列。 留里克當然可見于這種臨時盟友的行動,他們僅是隨軍湊數不算合適的投名狀,而今直接化身強盜打劫,可謂真的投名狀。 他下達命令,全軍戰士必須承認盟友部隊劫掠的財富。由此命令,亨利拿騷頗為滿意,甚至有著特別的遺憾——我沒有足夠的劫掠軍隊實在太可惜了。 但是,弗蘭德斯伯國的大軍出現了! 一批士兵從南部撤回,他們盡是無視泥濘、扛著麻袋跑路的丹麥戰士。 當兄弟們沒有斬獲自然很愿意和敵人拼殺一番,現在每個人都有了必須帶走的細軟,瞻前顧后的他們雖非厭戰,至少也得把搶掠的財物放到登陸點之安特衛普,再列陣營地。 留里克沒有派出任何斥候在城外遠處警戒,倒是派遣了士兵站在城市的部分完好木圍墻上充當肉眼的哨兵。另有人把持住城內修道院的小銅鐘,按照計劃此大號金屬物件必然要搬走,但它實在是發布信號的好東西,姑且就讓它繼續立在修道院唯一的尖塔上。 北方來了很多人,哨兵懈怠的心重新緊繃。 于是銅鐘被一通亂敲,仍在休整的戰士們紛紛警惕起來,帶著武器走出躲雨的房舍。包括留里克也帶著親兵衛隊沖出居所,站在戶外就大聲咆哮:“何人敲鐘?是有敵人嗎?” 哨兵旋即匯報看到了大量人員向南移動的事實。 不久,拉格納帶著來自南方的重大消息進城了,他氣喘吁吁地警告自己的留里克兄弟:“大量武裝人員在向安特衛普移動。要么戰斗!要么現在就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