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波洛茨克社群秉承的仍是粗獷農業,他們的糧食畝產太低,農業基礎很脆弱的他們實在經不住折騰。 奈何最怕什么就來什么,災禍分明是以更恐怖的形式降臨! 藏在暗處的斥候視力不錯,他們眼睜睜看著騎馬者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建筑者。 前方的那片澤地突然冒出來一座堡壘,那堅固程度比大首領的寨子更強大。在堡壘附近是大量勞作的人,馬匹數量更加驚人。 猶如一把斧頭懸在腦袋,它隨時可能砸下來給腦袋開瓢。 斥候們合計一番,有的繼續借著森林掩護遠眺觀察但不敢抵近探險,更多的則是后撤。 “馬匪!他們出現了!” 斥候紛紛回到村社,他們沿著大河支流的波洛塔河,向如鎖鏈排布的各個莊園宣布自己的發現。他們認為自己在發出危險警報,實為做了大好事,結果自然是弄得整個社群人心惶惶。恍惚中人們還以為馬匪已經兵臨城下,短矛、弓矢、割草鐮刀、草叉子、打谷鏈枷,乃至僅僅是木錘,無論男女帶著五花八門的武器聚集。 即便是女人也看清了形式,自己落到馬匪手里,死去反而是更好的結局。 人們以最惡毒的言語詛咒馬匪們去死,他們聚集起來興師動眾向大首領的寨子走去,整個社群的男女青壯為了保衛家園行動起來。這是整個社群有史以來首次全民動員,并非出自大首領和各村莊首領的號召,實為村民自發行動。 他們人多勢眾,夾在浩瀚人群中的個體發覺自己何其的渺小,換言之整個群體又何其強大?他們不再畏懼馬匪,民眾聲勢浩大,再懦弱的人被此情此景感染也支棱起來。 民眾的吶喊聲驚得大首領普羅茨瓦夫不知發生什么事。 終于,歸來的斥候擠出人群,紛紛站在首領面前匯報自己的可怕發現。 普羅茨瓦夫一臉汗水,對人群大規模聚集全然莫名其妙。 “說吧?你們看到了什么?似乎,就是你們把民眾的情緒煽了起來。” 為首一人無懼大首領的苛責,他面色極為凝重,微微得還有些咬牙切齒。“是馬匪。”他說。 “馬匪?果然又出現了?!”大首領瞬間虎軀一震。 “何止是出現。”另一斥候急不可待操持起大嗓門:“大人!我們危險了!他們在杜卡村廢墟上游突然修筑一座堡壘。甚至……甚至比您的堡壘更加堅固。” “對。他們還有很多馬匹,我估計可能有五百匹。所以馬匪可能有五百人。對!一定有五百人。他們兵力如此之多,每個人都非常兇殘。” “是的。我注意到森林都在震動,很多巨樹突然坍塌。當我想要冒險摸過去看看什么情況,就看到那些馬匪從森林里將巨樹拖曳出來。他們……是一群怪物。” 斥候們七嘴八舌,所言一個賽一個的離譜。 大首領眉頭緊鎖聽了許久,猛地清清嗓子:“夠了。他們是神人嗎?你們所言太離奇了。” 斥候們再互相看看,紛紛嚴肅表態自己并沒有看走眼。 有人拍著胸膛:“一切千真萬確。誆騙您毫無意義,現在我們的家園正是生死攸關。大人,我們必須做好戰斗準備啊!” “戰斗準備?!” 看著說話者懇求的眼睛,大首領普羅茨瓦夫欲言又止。他定了定神,想了想嚴肅下令:“是否開戰還輪不得你們幫我做決意。此事必須經過眾首領開會討論,你們都下去吧。” 很明顯眾斥候對大首領的答復有些失望,而且寨子外是請戰的洶洶民意,難道大首領要給大家潑冷水? 不過混亂不會持續很久,到了夜里來自各農莊的民眾都得回家睡覺。普羅茨瓦夫沒有露面,他就怕與大眾面對面時耳畔全是請戰的聲音,最后自己真的被民意所裹挾草率地發動進攻。 如果他是一介莽夫就休想成為大首領,他的權勢得到各村莊首領的承認。成為大首領意味著更大的責任,越是在這危機之刻就更要冷靜。 他不得不考慮非常現實的事情,如果開戰勝算集合,若是打贏了,己方承受損失的上限又是如何?和沸騰民意有所不同的是,他很清楚上次的偷襲作戰,己方殺了三個馬匪,代價確實當場戰死、傷重不愈者多達四十人。如此離譜的交換比使得波洛茨克的精英必須冷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