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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蘭巴特看到了更多的狠人，尤其是有幾人擁有著詭異的鐵臉。直到其人把“鐵臉”摘下才顯得其真容，可真容一樣怪異——扁平大臉里長著緊湊的五官與瞇成線的雙眼。

    此乃格查爾本人，他作為佩切涅格人中等貴族，此面相比別的親戚卻有一些詫異。

    佩切涅格是個部族大聯(lián)盟，其本意是突厥語中的“兄弟”。各部落互相承認為兄弟由此結(jié)盟，但各部落來源地有很大區(qū)別。大多數(shù)擁有著突厥血統(tǒng)，卻也融合著月氏人、康居人、斯基泰人和高加索人。格查爾的母族有些北亞人的血統(tǒng)，遺傳到他這里意外得基因成了顯性，便有了一張大餅?zāi)槨?

    相比過去的年月佩切涅格人因劫掠、貿(mào)易富裕了一些，有財力的人要給自己打造更好的武器，接著是更好的防具。因他們慣有的騎射戰(zhàn)術(shù)，總是喜歡于“騎臉輸出”，精準射手專打?qū)Ψ降拿娌坑绕涫潜∪醯难劬Γ@便是佩戴面具的主要原因。

    面具再被故意做得兇神惡煞，無論面具后的臉是嘲笑、是惶恐，敵人見到的永遠是一張猙獰的臉。

    菲斯克這番也是和伙計們饒有興致地借用一下草原人的面具，它只是皮繩捆在腦袋上，并不影響羅斯的鐵皮盔穿戴，大家互相看看皆能感受一絲恐怖，這就是佩戴它的目的呀。

    這不，蘭巴特被嚇得不輕。

    “我差人帶你去營地看看了，你覺得如何？”菲斯克傲慢詢問。

    “看……看到了。”蘭巴特變得明顯唯唯諾諾，怯懦的表情引人不滿。

    “你到底覺得如何？你……覺得你的族人還有勝算嗎？”

    “我……我不知道?？赡?，我們真的打不贏了。你們的人太多了，而且如此恐怖……如果真的打起來，我們會輸?shù)煤軕K?！?

    菲斯克還沒說話，由于此人說得是斯拉夫語，旋即引得瓦迪斯拉夫·薩克耶維奇強烈關(guān)注。

    “小子，你知道基輔嗎？”他問。

    “基輔？我知道。”蘭巴特急忙抬頭。

    “很巧，我也知道你們波洛茨克人。看著我的眼睛！在我們基輔的東邊是德列夫利安人，你們波洛茨克又在德列夫利安的北邊。我以為你們只是安安心心過日子的家伙，想不到竟敢向羅斯開戰(zhàn)！你們敢于如此，就是向基輔開戰(zhàn)。我就是基輔首領(lǐng)的兒子，我這次就是與羅斯盟友一道討伐你們的?！痹捠侨绱?，瓦迪斯拉夫第一次說如此大話，他盡量裝作非常強勢，好在沒有因違和而露怯。

    “?。烤故侨绱耍俊?

    蘭巴特根本不知這一情況，這都哪兒跟哪兒，什么時候羅斯人就招來一群來自基輔的戰(zhàn)士？

    “你怯懦了！你是個懦夫?！狈扑箍藫u搖頭大手直指，“前些日子你還硬得如石頭，現(xiàn)在軟弱得如同一攤泥巴。你們贏不了。”

    事到如今讓臉面什么的都見鬼去吧！在真正見識了敵人的強大實力，蘭巴特完全慫了。他還不至于慫到渾身顫抖，至少腦子還相對清楚。

    本身他就是村莊聯(lián)盟里的鐵桿主戰(zhàn)派，并放下?？谙Ｍ槐娛最I(lǐng)推舉成下一屆盟主來著，前提是必須解決這場危機。

    盟主？笑話。如果這支騎兵大軍滅了波洛茨克，任何的想法都成了虛妄。

    似乎眼前的這個羅斯人首領(lǐng)在暗示一種體面的結(jié)局。

    他大膽說道：“給我一個機會，我想說服我的族人停戰(zhàn)。我們?yōu)楹尾缓煤谜務(wù)勀?？我們可以給你們很多糧食，我們可以共享這片地域。聽說你們與斯摩棱斯克有仇，我們可以斷了那些人的聯(lián)絡(luò)?！?

    此人的話語很有建設(shè)性，顯得完全服軟。公平的說菲斯克滿意這樣的聰明發(fā)言。

    “呵呵，我們當然想要和你們和談，消滅你們并不符合羅斯的利益。不過，是你們選擇大舉進攻，我們只能應(yīng)戰(zhàn)了?！?

    “放我回去，我說服我的叔叔停止戰(zhàn)斗，我們好好談判?！碧m巴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轉(zhuǎn)化為哀求。

    菲斯克捏捏胡須與身邊幾人耳語一番，轉(zhuǎn)過頭瞇著眼一副蔑視的模樣。的確，前些日子狂的不行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的家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趴坐哀求了。

    “我可以放走你的隨從們，由他們?nèi)笮拧６悖^續(xù)待在這里吧！等到戰(zhàn)斗打完了，我們的確需要一個談判的使者。你就是被選定的人！或者，以后你還有大用?！?

    “……”蘭巴特不敢說話，勾著頭聽候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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