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說得有理!”博杜安悻悻然松開手,他意識到自己做得過分嘴上不愿服軟,又問:“現在怎么辦?沒錢我可是要亡國的!” “是!”丕平也是有備而來,這便故意低沉著嗓音循循善誘地問:“那么大人,您是否相信諾曼人?” “他們?我不愿信。至少不全信。” “那么您對洛泰爾大王什么看法?” “那個男人?我不喜歡他,他一旦騰出手來就會打我,屆時我可能會主動投降。” “投降代價一定是您要支付一筆巨款,以確保您家族權勢永固。”管理財政的丕平言語一針見血,博杜安一時間無話可說。 丕平繼續:“所以無論如何您都需要錢財,或是擴軍,或是日后給洛泰爾納貢。我不懂大貴族的爭斗,我只知道您現在需要很多錢。” “所以呢?你!給我搞錢!我要盡快得到財富。” “這就是您召見我的目的?我的確有著辦法。” 聽得自己的管家這么說,博杜安如卸重負,他長出一口氣:“該如何,你說吧。只要不違背信仰,都可以。” 丕平的手段非常干脆直接,便是以伯爵的名義組織官方的商隊,針對諾曼人直接販運羊毛。具體而言是尋找所謂的“羅斯商鋪”,直接與羅斯的大商人做交易。 聽起來這很離譜,事實上事實的條件是有的,只是弗蘭德斯方面要有著巨大的勇氣,要期盼羅斯人和丹麥人的和平許諾為真。 “究竟是誰在災難前力王狂瀾?是您!大人,那些農夫得到了您的庇護,現在生活重新安定,您有理由回收利益。今年我們的羊毛對洛泰爾方面完全禁運,您下令封鎖道路,禁止一切游商將羊毛販運處境。您收集今年夏季的羊毛,就在復興中的安特衛普港集結。而我,會主動為您找到羅斯商人。” 管家絕非光說不練之人,既然他提出了方案并愿意落實,博杜安想不出有比這更容易發財的方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準了丕平三世決意動身的大冒險。 這個時代,商人被教會唾棄,根據信仰任何不勞而獲的行為都是不正當,虔誠的教士不會與商人有來往,然而貴族們又需要這群商人提供必要的物資。 本地教會不喜歡丕平的家族,抨擊其人就是個弄臣。為伯爵打理財物得到一定利益,就被教士們視作錯誤。博杜安很需要這種人,不過考慮到貴族們、教士們的輿論態度,他不可能給丕平家族任何的爵位,就算管家世襲,歷代管家充其量就是一個管家罷了。 但是,誰會永遠地甘于做低賤之人呢? 管家丕平被臨時賦予重大權力,這樣他便可以代替伯爵去各個村子征收超額賦稅。 騎兵護送著突然打扮得衣冠楚楚的他奔向根特城外的村莊,他令村民集合,通告今年的貢品定額。 十一稅是最傳統的稅法,農民五花八門的產出十分之一繳納給教會,十分之一繳納給伯爵博杜安。當前,因戰爭分裂了這個伯國,使得龐大的烏得勒支教區也跟著分裂。農民的十一稅交給根特主教,另一個版本的十一稅繳給伯爵,如此農夫實際成了五稅一。 另外,還有最為傳統的人頭稅,它是直接繳納給伯爵的。丕平高調宣布:“你們都得到了庇護,躲過了戰爭,為此必須繳納未來三年的人頭稅。你們或許拿不出足夠的錢糧,就用羊毛抵扣吧!” 農民能有什么辦法?伯爵的軍隊就算打不贏諾曼人,也能輕松收拾自己,更要命的是農夫沒法從邏輯上證明伯爵的命令有誤。 農夫忤逆自己的領主?這種行為將被絞死,且被教士定義為一定會下地獄的蠢事。 現在正值割羊毛季,經歷劫難的各個村莊就希望靠著今夏割羊毛“回回血”。 自古以來是各村采割羊毛后便自行進行加工,羊毛會被沸水煮得脫脂、風干,之后塞進麻袋賣給商人。 農民自己是無法消費掉這么多的羊毛,于是弗蘭德斯地區的農村的得體衣物普及率實際極高,無論老幼都是羊毛衣物。只是羊毛又不能當飯吃,本地土地不夠肥沃又容易遭遇海水侵蝕,搞畜牧業比種糧食有賺頭,奈何麥子才是活命的根本。 平常年景他們的糧食勉強夠吃,就靠著出售羊毛原料和半制成品賺錢買額外糧食。奈何這片地界最大的一處紡織中心在科隆地區,商人從弗蘭德斯進貨,運向亞琛、科隆方向。商人只是運輸原料,一番倒手就賺取很多。 有得賺就不錯了!要求太多就是不夠虔誠! 很多民眾竟是這種想法,他們要賺錢也要臉面,不過對于丕平一家,反正家族的風評一直不好,臉面究竟算什么?既然得了伯爵大人抬舉,那就惡人做到底吧。 丕平要求征收三年的人頭稅,民眾明面上畢恭畢敬,背地里都在罵這個年齡已經不小的家伙全家下地獄。 下地獄?死后再說。 丕平顧不得那么多,他自覺既然已經做了大惡人不如就做到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