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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達爾伯特帶著少量隨從快馬加鞭抵達斯特拉斯堡，沒有休息便直奔國王的行宮。

    事態(tài)緊急且復雜，洛泰爾王毫無繁文縟節(jié)的考量，他甚至穿著便裝就接受風塵仆仆的伯爵覲見。

    高塔敞開著木窗，初冬的風略感凄涼。

    洛泰爾背著手直面冷風，他蓄著長胡須，作為王族老大的他已不再年輕，他就要五十歲了，這場內(nèi)戰(zhàn)已經(jīng)是維系王國一統(tǒng)最后的努力。

    「你來了。」

    「是。陛下，很抱歉我以這樣的方式粗魯?shù)赜P見。」

    洛泰爾轉(zhuǎn)過身，見其甲胃未卸很是滿意。

    「你來得很及時。現(xiàn)在，可惡的諾曼人襲擊了特里爾，消息我已經(jīng)知曉，特里爾的情況據(jù)說一片狼藉。」

    「是的。我也得了消息。梅茨城外有著大量難民，我的兒子開倉放糧賑濟，也善待了逃難的特里爾大主教。」

    洛泰爾略有驚訝，估計到消息既然是梅茨方面?zhèn)鱽淼模麄円欢ㄍㄖ撕芏嗳恕?

    他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繃著滿是胡須的老臉陳述起來：「一開始，諾曼人襲擊了奈梅亨、杜尹斯堡、科隆、波恩。亞琛方面要提防諾曼人的襲擾，而弗蘭德伯爵做了叛徒，竟與諾曼人媾和。一開始，諾曼人襲擊的都是我弟弟的領(lǐng)地（指東王國），但歸根結(jié)底襲擊的都是我的臣民。我終將恢復完全統(tǒng)治，會清算叛徒，也會清算這群諾曼人的罪。我真的想不到，諾曼人膽大包天敢一路流竄到特里爾燒殺搶掠。簡直不可思議！愛卿，你怎么看？」

    一時間阿達爾伯特莫名其妙，支支吾吾一番便說：「應該重拳出擊。對付諾曼人，我們不必任何的仁慈。」

    「說得對。現(xiàn)在問題顯然非常復雜。諾曼人無視我在科布倫茨的駐軍，直接偷襲特里爾并成功。我不相信這是諾曼人的本領(lǐng)，只怕是有人給他們提供方便。」

    「這……難道陛下懷疑有叛徒？」

    「的確是叛徒！但不在我方陣營。我敢肯定一定是路德維希的陰謀，他手里有著諾曼傭兵，一些骯臟行動就是這群傭兵所為。他去年和諾曼人大打出手，聽說做了什么約定。」

    梅茨伯爵也知曉一些事情，由于王國內(nèi)戰(zhàn)是王室親兄弟間的事情，他本人不宜評論。

    「可惡，在我最關(guān)鍵的練兵時期發(fā)動偷襲。安排諾曼傭兵做此事，他覺得藏得深就可以高枕無憂，以我本王是傻子？問題的確棘手，我真的擔心科布倫茨被他們順手占領(lǐng)。」

    「啊？陛下，其實科布倫茨已經(jīng)被……」阿達爾伯特吃驚地都囔，似乎自己兒子給國王的情報抹去了一些消息。

    「什么？！」

    「科布倫茨已經(jīng)被拿騷奪走了。」

    「被奪走了？誰？拿騷？那個男爵？這不可能！這……」

    「應該是真的，效忠路德維希的拿騷。」

    洛泰爾本保有一絲幻想，他再詳細詢問一番，透過梅茨伯爵的嘴巴終于可以確信，所謂特里爾城所在的摩澤爾下游地區(qū)，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勢力牢牢控制的。他立刻意識到局勢的嚴重性，以至于梅茨伯爵打贏凱澤斯勞滕保衛(wèi)戰(zhàn)的勝利都不再光榮，在宏觀上這一切都像是路德維希骯臟的戰(zhàn)術(shù)。

    「可惡！你！」洛泰爾大手直指北方，隔空對著三弟洛泰爾咒罵：「公平的戰(zhàn)斗你打不贏，就使用骯臟的手段做破壞。各教區(qū)不參與我們的戰(zhàn)爭，你這是在破壞約定！」立刻回應他的事一陣北風，這凄涼的感覺像有臟話夾在風中，令人難受。

    謾罵一番的洛泰爾絲毫不解氣，他不得不做出更為重大的調(diào)整。本來這番調(diào)梅茨伯爵回來就是給他安排新的任務(wù)，隨著獲悉科布倫茨被敵對方占領(lǐng)，如此重大消息阿達爾伯特的兒居然憋著不告訴自己。

    洛泰爾到底上了年紀心態(tài)沉穩(wěn)很多，暴怒罵幾句發(fā)泄完，還需理性地面對更加惡化的爛攤子。

    他下達了如此王命：「那些諾曼人一定是被路德維希豢養(yǎng)的傭兵，可能搞破壞的就是路德維希的軍隊，不過是喬裝成諾曼人。特里爾不再是屏障，你的梅茨必須加強防守。你回到凱澤斯勞滕帶領(lǐng)你的人撤回，由我親自鎮(zhèn)守……」

    一聽這個，阿達爾伯特的眼睛瞪大如銅鈴，站在行宮高塔如一尊塑像，他不說話也不喘氣，驚訝的面龐不為寒風所動。

    「怎么？傻了？這是一個命令，你必須執(zhí)行。」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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