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舊梅拉倫集市幾乎廢棄,這里僅剩下一些小商販做些小本買賣,道路筆直的巷道直通羅斯人的酒肆。留里克此來是故地重游,站在酒肆的建筑下,發現這里就如白狐所說的,真的施行了大規模擴建。 “你做了一些浮凋。很好!很有我們的特色。依我看,你還應該用些白堊泥和藍染料制作裝飾畫,想辦法發掘一些發白的石料制作一些凋塑。這只是我的一點建議?!? 白狐聽得受寵若驚,他肥胖的臉因嬉笑劇烈顫抖,微微躬身:“大王的建議就是命令。你既然喜歡這樣的風格,我很快就辦。” “啊,既然你如此有心,也好。說實話,走過過去的集市街巷,他們就如我記憶里那般依舊破敗。你這個總督做得不夠好,該把道路修得平直,最好用石料鋪設路面?!? “嗯?好吧,我即將去做?!? “很好,再把道路兩邊的建筑拆毀改造,要樣貌統一,那些古老的土坯長屋都給我搗毀,換成純木結構。你應該去都城好好看看,什么叫做繁華。” 留里克并非故意要這番頤指氣使,他掐著腰指指點點,純粹因為所見令人遺憾。他知道這里其實是屬于梅拉倫部族的領地,街巷兩側的地盤絕大多數則精確屬于某個人,花費一些錢作為補償強制對其拆遷算是問題嗎?不。這條半荒廢的舊商業街應該融入新的集市系統里。 國王就是要讓羅斯勢力如根系般扎入泥土,最好是梅拉倫最大定居點里大大小小的建筑,越來越多的比例成為總督府的財產,或曰羅斯的財產。 不防備遜位的瑞典王比約恩那就是蠢!一個曾經做過大王的人,說白了其人的存在就是對羅斯王權的威脅。 留里克又不能真的殺了他,而且此人作為梅拉倫部族第一大貴族,一定依舊有著很大的威望。令他惱火的是,昨日這位公爵居然只是派了使者拜訪,并公布了一個比約恩的所謂“貴族會議”的日期。 人家是這樣的態度,留里克表面虛與委蛇笑呵呵地答應下來,心中可是咒罵比約恩的僭越。 也就是這個做國王的男人覺得他還有權勢去召集全瑞典的貴族大會。能這么做的明明只有羅斯王!因為羅斯王就是真的瑞典王。 粗魯的話語留里克不說,他將自己不悅的態度展示給總督白狐,該怎么辦就有這位大白胖子自己揣摩吧。 何為傲慢?比約恩身為公爵始終沒有親自拜訪,而是聲稱在部族里的議事廳會帶著全部族二十個大地主默默等候國王。 “莫非有詐?絕對不至于。我現在有衛兵三百人,無人敢造次?!绷衾锟四胫?,反正自己身手也很了得,王后和孩子都安置在總督府中,出了任何問題他都敢放手去干。 白狐將自己手下大部分的侍衛、巡邏兵整頓一番就充當國王衛隊的任務,他本人并不欣賞那些升級為真正戰士的武裝水手,覺得他們今日穿著華麗真的打起仗來怕是花拳繡腿。真正能保護國王的還是自己精心挑選,甚至有些是很小年紀就首領并不斷訓練的魁梧家丁出身的壯漢。 這些侍衛、巡邏兵都頂著面罩貼皮盔,穿著著標準的藍白紋路的羅斯布袍,順勢裹住了里面的鎖子甲。他們更是集體背著涂抹藍紋的圓盾,腰中懸掛有胳膊長的鋼劍,款式一模一樣。 如此氣勢洶洶赫赫威武,圍觀的梅拉倫平民非但不覺得危險,反而竭力揮舞胳膊,很多身形比較消瘦的年輕人都希望國王能注意到自己,之后在大王麾下某個差事。 此乃民眾的選擇。他們的眼光是雪亮的,自己一家雖是梅拉倫人,和這群地主住在一起并不能發財,聽聞給大王當兵一直有酒有肉,僅有一身力氣的年輕人就是要投奔明主。 因為他們都看到了,眼前的一種鎖甲侍衛很多人本就是梅拉倫人,他們被胖子總督選走后日子迅速好過起來。都是兒時一起撈魚抓松鼠的玩伴,就是因為有的兄弟足夠健壯一些被選走后吃香喝辣還在眼前晃悠,其他伙計羨慕想加入。 也恰是這個根本性原因,比約恩這個公爵哪里有什么真正權威。 “外面在吵鬧,國王在炫耀他的實力。” “我們就這樣坐著合適嗎?也許該親自去見見大王?!? “現在就見王?是讓留里克看我們的笑話?” “反正我不愿去,留里克去年騙我們回家,結果就調兵繼續南下攻擊法蘭克。他在那邊發了大財,支開我們就是不想與我們分享?!? “算了吧!咱們的人已經損失很多,繼續下去只能損失更大,明明是咱們自己撤的。” “呸。我看羅斯人損失也很大,他們就是咬著牙堅持。可惡,搞得我們好像懦夫一樣。的確不再死人,我們也沒繼續得到大筆金錢,榮耀也沒有?!? 地主們七嘴八舌,公爵比約恩根本插不上話。他是公爵,卻不是由留里克冊封。在場的地主們的實力并不比比約恩有絕對劣勢,大家沒必要事實聽其安排。畢竟大家可用一句話輕易令其喉嚨噎死:“你帶著大家撤退,我們痛失再次發大財的機會?!? 諾斯語雖沒有形容“貿易順差”“貿易逆差”的專有名詞,戰后的梅拉倫貴族們都能感受到雖說大家享有十年免貢品的特權,想要從與羅斯貿易中賺取利益就是癡心妄想。 公平的說羅斯人提供的商品都非常不錯,要購買它們支付的價格也較多。大家當然可以選擇不買,平民需要其改善生活,貴族需要其自證富貴,而大家拿得出手的商品都是便宜貨,一來一去就像是皮肉扎了一塊木屑,梅拉倫人正在緩慢淌血。 梅拉倫部族的權力事實被二十多個本地貴族瓜分,比約恩也從不是鐵腕人士,他與白狐兒子的聯姻并非是為了整個部族,眾人皆稱就是為了他自己。他對總督軟弱,對自己部族的貴族一樣軟弱,只要有第一次妥協就可以有無數次。貴族們雖沒有架空比約恩,他自覺未來就只能做一個富家翁了。 基于這一原因,一個公爵的頭銜活生生像是一個笑話。 /58/58705/29851587.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