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惡,早知道湖泊之南好東西更多,我何必待在北邊?”不少人是這樣的態(tài)度。 瓦爾代市鎮(zhèn)本就有斯拉夫定居者,村莊首領收封博雅爾貴族。他們各方面的實力雖非常糟糕,也是對周邊區(qū)域盡量有所開拓。直接射殺小獸,乃至追著諸如熊這般的兇手獵殺他們做不到,布設兜網(wǎng)陷阱之類的把戲沒問題。 湖泊北邊的小獸資源不多,不似南方地區(qū)才是真正的松鼠亂跑,以至于大規(guī)模裝備十字弓的獵人搖身一變都成了神射手,便是追著松鼠亂殺,船艙里堆著的大多是經(jīng)過草木灰熬制的堿水初步鞣制的松鼠皮。用草木灰鞣制遠不及芒硝效果好,但皮貨是真的多,他們在南方逗留時間長,為避免堆積皮貨腐爛只能出此下策。 松鼠皮在羅斯王國的市面上屬于常見皮貨,它的獵獲量極大,使得單張皮革的售價低廉,是平凡斯拉夫農(nóng)夫都能消費得起的。就是這種皮貨更適合制作帽子手套,很多皮革與麻布混合紡織制作的所謂松鼠皮大衣,御寒質(zhì)量不佳,但制作成床墊不失為一種好選擇。 只要有皮貨,諾夫哥羅德的國營紡織廠與眾多的裁縫婦女都能玩出花來。 靠著絕對的數(shù)量優(yōu)勢,南方探險的獵人團隊公認發(fā)了財。 秋雨集結逼得依舊滯留的人們只好躲在市鎮(zhèn)的諸多新建木屋蟄伏,他們盡其所能保持自己皮貨的干燥,一個常見的辦法就是用麻布打包大量的草木灰,再將這樣的麻布包與皮貨混在一起成為特殊防潮包。當他們決意離開時,這些麻布口袋拋棄所有草木灰,皮貨再盡量塞進算是打包。 所以當留里克一行在墓碑島躲避秋雨,這場降溫在東歐深處的瓦爾代湖區(qū)就表現(xiàn)為凄冷的綿綿細雨。 它持續(xù)了接近十天,雨停之后大地已變得泥濘不堪。 本地的斯拉夫居民忙著儲備過冬食物,他們收獲了麥子也儲備了一些漁獲,更是從諸多獵人的手里得到了小獸的肉。 兄弟們只要皮革,大量松鼠肉簡直是免費送給了本地人。獵人吃不完的小獸肉被本地人笑嘻嘻地加工成幾乎完全脫水的熏肉,再囤積起來作為存糧。 “該回家了!回諾夫哥羅德!把皮貨賣掉賺大錢!”阿里克一聲令下,集結的船隊眾人仰天吶喊。 返程之旅毫無波瀾,大家只要控制好船舵避免在姆斯塔河上船只互撞即可。 其實從很大意義上有書吏參與的南方探險隊伍所找到的湖,本質(zhì)就是伏爾加河的水源地之一。 究竟誰是伏爾加河的源頭?若單以最長支流為水源地來定義,它就在包含瓦爾代湖的湖群西部的一處山丘。這片極為瑣碎的湖區(qū)為一個整體,就是伏爾加河最大的水源地。 水源地雖大,此地地形過于平坦,缺乏大的地理落差,由此引出的伏爾加河之河道顯得太窄,水流速也不高。 湖泊群宏觀上如盤在一起的大蛇,探險隊只見一隅,根本無法勘探其全貌,發(fā)現(xiàn)正確河道也無從談起。 國王從不奢望一次就完成探索壯舉,帶著大量地理資料的書吏自覺還是很好完成了任務,就等著面見大王后領賞呢。 何為賞賜?金錢?地位? 書吏都想要,也確信可以得到。何為地理,本意就是測繪大地。這兩位趕在夏至日,利用國王教授的日影法較為精確地測得了瓦爾代湖的維度,乃至在探險最南端之際,通過一番算式,照樣用日影法估算出了新的維度。進一步的計算,兩人硬生生算出南部探險隊的所達到的最遠距離與瓦爾代湖市鎮(zhèn)的維度差距,進一步就能估算直線距離了。 這些地理測繪數(shù)據(jù)價值堪比黃金。兩人覺得自己既然攔下了這種伙計,可是比別的書吏更在行。想必在向大王述職后,兩人就成了掌管羅斯地理測繪的負責人,也能晉級為一種高級書吏了。這就意味著實實在在的金錢和社會地位,生活穩(wěn)定富足,也有著一些有趣挑戰(zhàn)。 阿里克是歡歡喜喜歸來,在姆斯季斯克休息一陣子,就帶著伙計們拉著巨量的東方皮貨去諾夫哥羅德。 先歸來的東方探險的伙計們已經(jīng)兜售掉自己的皮貨,對于佛德根這種管理著國營制衣廠的老家伙,就以皮革質(zhì)量不佳唯有壓低價格大肆購買。 獵人的確理虧,好的皮革要由芒硝鞣制,此乃老羅斯人的拿手好戲,用草木灰配的堿水鞣制當然質(zhì)量差點意思。 佛德根的說辭有道理,卻也掩蓋了他故意壓價的本質(zhì)。諾夫哥羅德的確是羅斯大城市,但從事皮革加工業(yè)的人員是有限的。論及哪里干這一行的人最多,莫過于都城。 把皮貨運到都城何必呢?都是這樣的季節(jié)了,現(xiàn)在去了都城,基本就只能等到明年春季回來。 已經(jīng)收了麥子的羅斯人只想趕緊將皮貨變現(xiàn),之后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閑適生活。 現(xiàn)在,阿里克帶著更為龐大的皮革歸來,諾夫哥羅德的皮革價格再一次迎來暴跌。松鼠皮變得過于廉價,灰褐色的貂皮也不再昂貴。獵人們能如何?他們并不懂市場規(guī)律看不見的手一套,就知道自己若是把價格定得高,最大的買主佛德根一方是不買賬的。 甚至,阿里克氣哄哄地拽住已經(jīng)是老頭子的佛德根的衣領:“你就給我們這么低的價格?若非你給國王辦差,就是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佛德根不慫,也不與國王的堂兄吵架,還示意自己人都退下。 “年輕人,松開你的手。就是你把價格定得很高,其他人給的價格可不高,我若買你的,其他人當如何?再說,我手里的資金有限,高價買你的,其他兄弟就無法賣出。你其實缺乏選擇,因為我才是諾夫哥羅德的最大皮貨買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