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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教我？很好。給你一張紙，務必盡量圖繪出來，盡量……我能看懂。”藍狐最后說道。

    羅斯軍的遠征自帶一些特別的物資，尤其是紙張。

    羊皮紙的造價成本太高，反觀羅斯的樺樹皮所造的紙，質(zhì)地偏硬并故意加入一點石膏粉，如此制作的紙張色澤更為偏白，吸收墨水但不大肆吸收，使得以羽毛筆書寫手感不錯。

    羊皮紙在羅斯沒有市場，而東羅馬因地利因素也在使用莎草紙。

    輪到處在北方的埃斯基爾和他的教會組織，便需要一些書寫承載物來做大量的辦公記錄。

    紙張在羅斯因產(chǎn)量問題不顯得昂貴，一小批紙張被賞給北方教會，埃斯基爾欣然接受這份贈禮，這樣湊合著寫在木板上的內(nèi)容即可謄抄到紙張上面。

    同樣一小批紙張也作為禮物送給柳多夫，便于其記錄一些東西，乃至作為某種玩具——紙飛機。

    這不，藍狐毫不猶豫地擺弄羅斯王發(fā)明的小玩具，將一張白紙折成特殊形狀，好似長了翅膀真的在空中滑翔。

    耍弄一番，游戲沖澹了密會的緊張情緒，這下配著油燈，柳多夫干脆就在一張白紙上親自圖繪《進攻亞琛的路線圖計劃》。

    現(xiàn)在即便是留里克親自在場繪制粗略的西歐地圖，以柳多夫有限的地理認知也難以理解海岸線的構造，也就就難以理解自己的漢堡與南方那些城市的地理關系。

    他只知道諸如科隆、亞琛、巴黎、美因茨等城的大概位置。城市之間的位置關系固然是沒有問題的，彼此之間的距離、具體方位，這就需要藍狐去抽象得理解了。

    柳多夫再次特別強調(diào)了馬斯河，這條來茵河入?？谔幍闹Я?，還明確指出它與弗蘭德斯伯國的關系。

    他特別強調(diào)馬斯特里赫特市鎮(zhèn)與相應的教堂，描述著列日與馬斯特里赫特的分裂。

    他描述亞琛的另一個名號“新羅馬”，強調(diào)“新羅馬”的大教堂因蘊藏著當年法蘭克擊敗阿瓦爾汗國掠奪的巨量財富而金碧輝煌。

    這些描述證實了亞琛和周邊地區(qū)的確有著大量的財富，而當?shù)貨]有大權勢的封臣，或曰這些地區(qū)是洛泰爾王直接統(tǒng)轄的領地。

    他特別強調(diào)起一條被修善拓寬的羅馬大道，正是馬斯特里赫特至亞琛的大道，有人稱之為“皇帝大道”，此基礎建設是查理曼的功績之一。

    不過以柳多夫的了解，因為弗蘭德斯的公然反叛，使得一批洛泰爾的軍隊駐扎在布魯塞爾與列日等低地區(qū)域，與弗蘭德斯伯爵相對峙。

    “你們的大軍要攻擊亞琛，只能先奪下馬斯特里赫特，但這樣做了，很可能與法蘭克軍血戰(zhàn)。難道你們真的要和他們戰(zhàn)斗嗎？”

    柳多夫已經(jīng)點名了劫掠之路與暗藏的風險，藍狐有些迷：“你怎么知道有一支大軍駐扎？你怎么不早說？”

    “你也沒問我，我覺得你無所謂。反正，你們的軍隊來無影去無蹤，高傲的你也不在乎?！绷喾蚵柭柤纾骸拔乙膊皇鞘裁炊疾蛔?，我畢竟是老貴族，和一些南方的貴族一直有聯(lián)系。否則，我怎么會告訴你圖爾伯爵的另一些消息？”

    藍狐瞇起一雙狐貍般的眼睛，嘖嘖嘴：“你是個聰明人，懂得消息慢慢透露，從而持續(xù)獲取好處?！?

    “這是人之常情。”

    “也好。我是商人，你幫了我，我會返利，以后我們?nèi)詴献?。你可以放心，事成之后我會幫你在羅斯王面前美言，以后我們的同盟只會更加穩(wěn)固?！?

    “哦。這就有勞你了。”

    白紙繪制粗略圖畫，其下可是柳多夫以薩克森語寫了大量的細節(jié)描述，相比于他拙劣的繪圖，文字描述更為重要。

    現(xiàn)在，手握重大情報的藍狐自認為已經(jīng)完全摸清了線路，也要基于它重新制定一番作戰(zhàn)計劃。

    因為他從沒有想過一點，洛泰爾居然在馬斯河的西岸布置一支實力不錯的常備軍。他們固然是奉命防備弗蘭德斯的，倘若亞琛遇襲，這群大軍定然大舉回防！

    好在，柳多夫真是大好人一個，他重點描述了馬斯河上的幾處渡口，乃至列日市鎮(zhèn)的浮橋。

    中王國大軍去馬斯河西岸駐扎，簡單地坐船過河費事費力。他不能確定馬斯特里赫特是否修造了新浮橋，但確定列日市鎮(zhèn)的馬斯河河面上一直有一座小浮橋。

    王國軍隊不善水戰(zhàn)，騎兵突襲的能力可不容小覷。

    “盡量發(fā)現(xiàn)橋梁，破壞他們。盡量找到法蘭克人的各種船只就地破壞，派人在馬斯河上巡邏，迫使可能回防的敵人止步于河岸。”藍狐再確認一番自己的認知，滿意于柳多夫的情報。

    步行通過所謂“皇帝大道”固然沒問題，藍狐更希望利用當?shù)氐乃腊l(fā)揚羅斯軍的優(yōu)勢。

    柳多夫提及了一條河，它名曰赫爾（geul），此河雖不通亞琛，卻已非?？拷鞘小?

    赫爾河是亞琛極為重要的生活用水源，不過王國挖掘的引水渠根本不能通航，甚至連赫爾河本身也不利于同行。

    柳多夫?qū)Υ巳狈π判?，可在藍狐看來，長船那極低的吃水，哪怕是小溪沼澤都敢于硬闖，雖不知赫爾河的具體情況，他覺得強行通行問題不大。

    他甚至提及了一個進軍之路的必經(jīng)之村——sageul

    該村何意，只因村子附近有一處礦，當?shù)爻霎a(chǎn)一種銀灰色的礦石，可從中提煉出鉛，村莊因此得名。

    但那不是一般的鉛，出產(chǎn)的鉛比其他地方的產(chǎn)得更亮，就連其礦石也更加閃亮，用它制作的青銅器具也就有著別樣的色澤。

    （這其實是一處鉛鋅礦，村莊的名詞與鋅zink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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