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瓦迪洗干凈劍,旋即找到這個正坐在河邊背對著修道院的家伙。 “正找你的,你居然在這里。”瓦迪隨性地坐下。 “大人,何事?” “有大事。你……”瓦迪看得出這個男人眼神的顫動,顯然這家伙就是又千言萬語,想要討論些什么他也猜得出。瓦迪不談有的沒的,直問:“你的確對這里很了解。告訴我,薩爾的貴族叫什么?” “我的確了解。是貝克里希家族的沃爾夫岡。” “好吧。兄弟們來的時候都看到有騎馬的人沿著大路向上游狂奔,我們被迫在這里逗留,顯然我們的攻擊消息已經被那個家伙知道。他不在薩爾堡,就一定在薩拉布呂肯。” “你要問什么?” “他軍隊多嗎?” “這……我不知道。不過他是一個男爵,以他的財力……也許不多。也許和你們相當。” “五百人?六百人?”瓦迪下意識地捏起胡須,好歹自己現在的身份也是個男爵,又是這支軍隊真正的戰斗指揮官,有義務指揮大軍取得勝利。 如果敵人與己方的兵力旗鼓相當,騎馬的人早早匯報了消息,明日是否會爆發結陣式的大決戰呢? 瓦迪有意備戰,歐姆來特也早就呼吁黑狐趕緊備戰。 歐姆來特不敢多言,還是瓦迪率先抱怨幾句:“我知道你恐懼,我們帶來的民兵一樣恐懼。北方人戰后泄憤就是這樣的,你不去看就好了。明日我們打下薩拉布呂肯,這種事還得再做一遍。我要召集戰士,你跟我走,告訴他們明日我們將要進行的戰斗。” “也好。”歐姆來特便拍拍衣服站了起來。 可以說,即便是薩爾河畔的本地人對很久以前的歷史一無所知。 就如薩爾男爵的貝克里希家族,該家族壓根不是本地人,或者說所謂大量的本地人,也是一場殘酷大戰之后遷居而來的法蘭克族人。 薩爾河流域是一眾阿勒曼尼部落的定居點,但他們一并是外來者,在驅趕掉本地的凱爾特部族后鳩占鵲巢。 但在506年,當彼時墨洛溫王朝的法蘭克大軍對整個阿勒曼尼部落聯盟宣戰,一個個部族被連根拔起,凡是不服者皆遭遇血腥屠戮,大軍遂以最簡單粗暴的手段,以舊時羅馬大道為路徑沖入薩爾河,繼而北上沖入整個普法爾茨地區,乃至沖到來茵河以北地區,沖到了法蘭克福,以戰爭殺死圖林根舊貴族另立傀儡,這就是這一代圖林根侯爵塔庫爾夫的先祖。 這就是一筆又一筆的爛賬,如今黑狐的羅斯大軍的手段,不比三百年前的法蘭克騎兵野蠻多少。 只是法蘭克人已經是文明人,依靠著天主教的信仰,原則上是要求民眾與人為善安分守則過日子。貴族們或許因特權而滋生殘虐,普通戰士恐懼于死后的“靈魂審判”,可以殺死敵人,破壞尸體的大罪有強烈的心理抵觸。 這些并非老羅斯部族出身的羅斯大軍,不可能瞬間換了三觀。 甚至,通過調動仇恨的手段,那些拿騷和科布倫茨的隨行民兵的憤怒也被調動起來。 是誰燒毀了科布倫茨的居民區?是效忠洛泰爾王的貴族與常備軍將領們。平民沒工夫弄清楚一個所以然,他們只知道現在薩爾男爵效忠洛泰爾,并為其大軍行便利。薩爾男爵都是大家的敵人,洛泰爾本人要對燒毀大伙兒房屋一事負責,既然其本人不能負責,效忠他的貴族就要負責。 如此大軍沿著薩爾河一路燒殺搶掠有了合理的理由,當然這份理由很牽強。民兵們不似那群渡海到拿騷駐扎的北歐狠人,他們不覺得修道院的教士與自己有任何瓜葛,同樣那些平凡農民也不是什么敵人。 誰是仇敵?就是薩爾男爵,據說叫做沃爾夫岡·貝克里希·馮·薩爾高的男人。 這些民兵擔心犯下搶掠之罪會被上帝責罰,但若是討伐作惡的貴族則沒有負罪感。歸根到底在法理上大伙兒是站在東王國大王、巴伐利亞公爵路德維希立場上的民兵。 民兵們對討伐有罪貴族充滿熱情,而被殺了兄弟的羅斯戰士們,現在更是有了報仇的渴望。 與此地抓到的俘虜一個不留。 大軍就在福克林加斯市鎮睡過一晚,而被殺的五個兄弟,則干脆按照羅斯的老規矩,堆積木料就地進行焚燒。 明日若有大規模交戰勢必還要死不少戰士,戰士們從不畏懼這個,站在他們的視角明明一個多月前剛打完一場殘酷大戰,現在的行動不過是那場大戰的繼續罷了。 福克林加斯市鎮正好處在兩條羅馬大道構成的十字路口出,奈何此地因為河道太寬就沒有修筑橋梁。 就如古代那般此地以駁船的方式溝通兩岸,若是大軍渡河,走上游的橋梁是更好的選擇。 薩爾河于此地的水位并不深,上游的河道想必還會更淺,寬度也會快速收束,否則一座有著石橋墩的橋梁很難修造。 事實正是如此,在目的地的薩拉布呂肯,此地河段的寬度已經不足折合五十米,深度已不足淹沒一個成年男子,在此河床鋪設石料再單純靠著重力堆砌出石橋墩并非難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