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城外的羅斯軍開始列陣,他們身著款式統一的盛裝,每人的頭盔都插著碩大羽毛,所有準備的旗幟都捆在騎矛上并將之高高樹立。 一時間科隆城北的拋荒農田上旌旗獵獵,配上深秋的寒風更顯肅殺。 城內的居民竭力保持鎮定,他們躲在家中將門窗關閉,尤其以門閂封住大門。因為有說法是羅斯王親自進城,平凡人對留里克的了解盡是負面的,他們不知道這樣一位蠻王進城是否引起打亂,當務之急只好自保了。 城內的多個小教堂擠滿了祈禱的人,在下級教士的組織下做小型彌撒。 唯有城內的主教坐堂刻意保持空置,只因傳說羅斯王最終會進入那里。 是抱著虔誠的態度去大教堂懺悔,乃至面對十字架跪下來宣布皈依?此事斷然不可能,倒是一批下級教士那黑色罩袍下包裹著一顆顆白日做夢的腦袋。 教士們以自己的方式保證體面,大主教哈德博爾德擺出一副祝圣巡游儀式的規格,帶著他浩浩蕩蕩的黑袍人隊伍,帶著諸多圣器,以及那已經特別鑲嵌了紅寶石的所謂真十字架,伴隨著銅號與鼓聲走向北大門。 教名保羅的丹麥裔傭兵頭目,他和兄弟們也穿上干練的鎖子甲,頭頂正兒八經法蘭克風格頭盔,再在外身套上縫著巨大十字圖案的罩衣,其形象恍若三百年后的十字軍。雖然大量十字軍戰士的構成,就是昔日法蘭克化丹麥移民之后裔。 留里克聽到了尖銳的銅號聲,也注意到北大門完全打開。 「他們來了。」 「看著陣勢,是那個肥胖的大主教親自來見您。」菲斯克歪著頭微笑道,眼神里充滿不屑。 留里克的心情很不錯,他瞇著眼關注著黑黢黢的成門洞「聽你所言那個大主教更肥胖了,我倒是要看看過去的三年時間他吃了多少肥羊肉。」 「那么,您很快可以看到。」 先出現的正是那些丹麥裔傭兵,一個瞬間留里克竟有了一些精神錯亂。「十字軍戰士?好吧,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是。」 「是背叛了奧丁的丹麥人。」菲斯克不屑得指正道。 「人各有志,所以現在你我都不必再稱呼他們為丹麥人。他們,就只是克隆人。」留里克又有一種莫名的慨嘆,遺憾得微微搖頭。 只見那些戰士全部出現后分列在城墻下,他們竭力排成寬大且盡量整齊的三排隊列,讓出成門洞確保黑袍教士們現身。 那些教士緩步前進,以嚴肅感詮釋某種神性。 大主教哈德博爾德一身黑袍坐于馬車,他的身后就是那尊十字架,目睹這一幕的留里克旋即有了既視感。「菲斯克,我聽你說過,當時你帶著騎兵突擊他們的隊伍,大主教就也像這樣老實得坐著。」 「是這樣,他安靜坐著猶如箭靶。幸虧戰士的流矢打偏了,否則這老東西早已死亡。」 「你當時沒有殺他,對我們也算是好事。」 「也許他死了對我們更好。」 「誰知道呢?」留里克聳聳肩「現在已經簽署條約,那是我主導的條約。現在……賣個他人情,我親自去會會他。」 「也好,我陪同。」菲斯克再道。 「不必。」留里克揮手示意「讓兄弟們都遠遠看著。哈德博爾德雖然像一頭大肥羊,好歹也是統御一大片地域的實際貴族,本王今日心情不錯,就屈尊去見見他吧。」 于是,留里克一夾馬腹,一人一騎威風凜凜得走了上去。 何為羅斯王?那頭上的黃金桂冠過于顯著,瞧瞧羅斯王的舉措,老謀深算的哈德博爾德可不敢不識抬舉。老家伙示意下級教士們原地待命,又抬頭看一眼那城墻上謹慎觀望的樞機主教們, 再吩咐車夫大膽馭馬,伴隨著車轅吱吱扭扭,時隔一天后他哈德博爾德真正見到了羅斯王本人。 一個二十三歲的北方男人以顯得非常老成,他能從留里克身上感受到一種王霸之氣。他當人有著王霸的資本,看看那身后的龐大騎兵與難以計數的旗幟吧!大肆舉旗的招數法蘭克軍隊并沒有,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障眼法,給人以軍隊極其龐大的錯覺,事實羅斯軍也的確龐大。 留里克駕馭馬匹圍著馬車打轉,他得以好好觀察三年未見的哈德博爾德,即便自己與此人當年也只有幾面之緣。 「尊貴的主教大人,我們又見面了,三年未見看來你依舊健康,想必定是承蒙天主恩惠。的確,主與你同在,哈哈。」 留里克這一番以拉丁語說的外交辭令實在令哈德博爾德驚喜,尤其是羅斯王一口一個「天主」仿佛就應證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傳說——羅斯王對天主之信仰確實寬容。 警惕的心稍稍放下,哈德博爾德依舊盤腿做好,寬大的黑袍罩在身上遮蓋起不雅坐相。「尊貴的羅斯國王,聽聞您欲以客人的身份進入科隆,甚至愿意進入我們的主教坐堂?歡迎,我代表科隆的全體教士歡迎您。希望了到了大教堂,天主也能給予虔誠的您以賜福。」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這話說得仿佛自己成了基督徒一般。 留里克憋了一陣子還是沒憋住,他低聲笑了笑「可我并不接受你們的信仰。」 「但您也并非反對。您去了大教堂,也許今晚的夢中,大天使還會給您一些啟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