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陰冷細雨中,兩艘長船模糊的魅影正在萊茵河上順流漂行。 他們將風帆牢牢捆扎在唯一的橫桁,每條船一根孤零零的長棍直指灰蒙的天。 劃槳的戰士們已經已經濕漉,他們必須堅持劃槳以確保身子暖和,一旦停下來濕溫情況即會出現。好在此行他們不必完全冒雨露宿,有著來自拿騷本地的向導,以及帶有可以直接進入科隆本城的通行證,他們可以在科隆隨便找個房屋住宿,順便烘烤衣服。 這不,他們帶著羅斯王的命令竭盡所能航行,于出發的三天后順利抵達已經被拿騷-科布倫茨伯國事實控制的杜伊斯堡定居點。 「斷牙」埃里克作為一員老將,他被黑狐暫時安排在這里,現在這位老將終于迎來屬于他的重大任務。 老家伙笑呵呵得帶上屈指可數的隨從上了船,加上兩艘船的人數終于接近六十人。 「兄弟們,我在杜伊斯堡待了三個月,還以為要在這里安靜過冬,現在終于迎來我的命運。這一趟你們都聽我的,由我指揮你們直抵鹿特斯塔德。」 老家伙資歷很老,其人有在羅斯正規軍中服役的經驗。他就是一個在整個部隊因年紀太大而退役的老兵,老家伙并不服老,也不滿于大王并沒有給自己賜予哪怕是博雅爾的爵位,這便高高興興得跟著南下冒險的狐貍兄弟們開創事業。 這是最正確的人生選擇,老家伙搖身一變成為一介男爵。 雖說拿騷-科布倫茨伯國現在的形態很潦草,一個國家的框架正愈發完善中。自己老了怕是享受不了幾年閑適,倒是在這地界不愁沒仗可打。有戰斗就有劫掠,比起老實的種地、捕魚、養牛羊,還是掠奪來錢最快。 至于背叛了奧丁去接受法蘭克人的神,有什么不妥的嗎?「恐怕奧丁的神力不能照耀這里,法蘭克人的天主庇佑法蘭克世界,只有信了天主和那些天使,法蘭克的諸神才能庇佑我和家族。」 天主對應奧丁、加百利對應托爾、圣母瑪利亞對應芙蕾雅……閑極無聊之際老家伙會對神只做一番比較,自己被北方老家相信的那些神只,似乎在法蘭克世界都有相似的翻版。如果戰死了,靈魂不會前往美妙的阿斯加德,而是前往一樣美妙的帕拉迪斯。 未來誰知道呢?死后的世界誰知道呢?只有神知道。 不過肉眼可見的是,法蘭克人的內戰給了所有有意發財改變命運的人一個重大機會,靠著劍與盾的搏殺可以快速獲得在俗世幾十年的享受,以及家族后裔世代的吃香喝辣。 他是如此老資歷,身上擁有著無人質疑的戰功,由他帶隊去向可能已經抵達鹿特斯塔德的龐大海軍報信,這一點留里克較為放心。 之所以派遣兩艘船是為了保險,每條船有充足劃槳手確保盡可能快速。 也許可以等到惱人的秋雨結束后再行動,留里克已不想磨蹭。 就算現在海軍已經抵達萊茵河口,自己的信使在河上要浪費起碼一周世界,信件送達已經是十月份了。就算藍狐和歌德倫德那邊行動迅速,等羅斯軍主力在科布倫茨完成會師,留里克估計也是半個月后,那就是十月中旬。 雖說在冬季的河流以劃槳形式沿著摩澤爾河向上游瘋狂劫掠并不是難事,羅斯軍積攢了充分的冬季戰爭經驗,若是能溫暖一些的狀況下完成戰斗、劫掠就太好了,機會只要存在就該爭取一下。 帶隊者「斷牙」埃里克帶隊狂飆,他們自離開杜伊斯堡后再前往萊茵河口就只需要三天時間。短暫的白晝時間全部利用,他們就在船上啃食被雨水浸濕的干糧,如廁也在船上解決,唯獨傍晚后他們找樹林避雨。 他們倒是知道一片曾經叫做奈梅亨的市鎮,如今它還是一片被劫掠破壞的廢墟,其中的碼頭遺 跡可被利用,斷壁殘垣中還有不少坍塌一大半仍能避雨的棚子。 奈梅亨廢墟是小船隊的最后一站,陰冷秋雨依舊,戰士們忍受著各方面的痛苦,在老埃里克的勝利感召下開啟最后狂飆。 河道開始變得寬闊,北風令雨水更顯凄冷,陰霾之下人們放眼望去看不到別的船只,天地之間仿佛只有兩艘長船在行動,恍惚感令人迷離。 森林區域在退縮,濱海地區的大面積荒草地開始涌現,他們甚至注意到了杜里斯特港廢墟,很快就開始看到明確的房屋以及停泊在岸固定很好的長船。 此乃沿河新建的丹麥移民定居點,是鹿特斯塔德之丹麥區的新擴地盤,也就意味著船隊即將抵達更靠近大海的本城羅斯區。 「再堅持下去!到了羅斯商鋪,我們所有人洗熱水澡、穿干燥衣服,吃烤肉喝麥酒好好休息一下。」 挨了近一周的凄風苦雨,大量戰士身體被迫變得虛弱,若非他們平日里用肥皂乃至是硫磺皂勤于清潔,這副身體就可能發燒了。 不久,入海口區域那密密麻麻的靠岸長船、如大軍列陣般拋錨的闊別兩三年的羅斯海軍大型艦隊,如阿斯加德下凡一般出現在眾精神萎靡戰士面前,消極情緒頓時被興奮取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甚至他們看到了蒙蒙秋雨無法遮掩的一艘巨艦的魅影。就是她了!海上君主號,羅斯王國的全新旗艦。 「真想不到大王真的將大艦隊帶到了萊茵河口,難道要把戰艦拖曳到內河?靠著凡人劃槳豈能拖拽那些大船?唯有風神的風可以吹著她們在海域狂飆。海軍不至于如此吧?難道他們覺得敵人會試圖挑戰艦隊?法蘭克人在內河僅有一些小型舢板,路德維希的軍隊過河還是租借我們的船……」 老將埃里克覺得羅斯海軍規模空前,似乎是要搜尋耶夢加得,再將這傳說中的這條塵世巨蟒處決。 介于藍狐下達了回港避風命令,整個抵達鹿特斯塔德的羅斯軍以及友軍皆進入長時間的休整。 大型船只靠著鐵錨定在河面,由于物資基本卸貨完畢,船艙除卻壓艙石外留下了大量空地,每一艘大船的密閉艙室都成了干燥的存在,索性一些戰士雞賊得將船艙當做避雨宿舍。 尤其是最大的海上君主號,她作為事實上的最大運輸船,擁有著四層甲板的夸張體量,就仿佛一艘浮于水面的住宅樓,單純為了避雨住宿而言,住上八百名打地鋪或躺吊床睡覺的戰士也無問題。 最初降雨引起了各方面混亂很快結束,約塔蘭方面來的三千戰士也都找到合適的避雨點。 就是這場秋雨感覺上有些過于漫長了。 長時間害于陰冷秋雨,避雨的各色戰士,他們剛剛抵港的雄心壯志就在一朝一夕間被秋雨澆滅,人們心態變得平和,一些人甚至莫名得情緒低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