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要面對火源,麻木的雙手迅速有了感覺。 只要面對火源,因低溫毫無血色的雙腳也迅速恢復如初。 羅斯軍在摩澤爾河畔雪地行軍,哪怕做了防寒防水措施,濕雪還是滲入皮靴縫合的縫隙,讓本就容易因冰涼汗水折騰得難受的雙腳更加冰涼。 唯一的美妙在于河谷下的羅馬大道周圍到處都是可以砍伐的樹木,以及被雪覆蓋的枯萎灌木與蘆葦,在將一大堆蓬松物祛除積雪后,很容易點起帶來能救命的大火。 當然,這一路上撤退的羅斯主力也高高興興看到了大量黑炭痕跡。 那是前期撤退的友軍,他們的大片篝火把大地烤干燥了,留下羅馬大道的堅硬干燥夯土,如此環境極其適合扎營。 他們順利通過紹爾河渡口,罷了再在留里克的命令下,原本為了過河方便充當橋板的木料全部拆毀了。 事實上絕大多數聯軍修造的固定橋梁和浮橋,留里克見一個拆一個,唯獨留下特里爾浮橋。 過河拆橋有理由,就是為了給未來可能出現的勃艮第軍隊以障礙。 他們順利回到特里爾大營,再通過此地的浮橋輕松進入城市。 特里爾是一座比梅茨大很多的城市,且周圍地區早已搭建了棚屋,河對岸的區域亦有羅斯軍舊營地,使得三萬軍民抵達此地后,所有住房可以承載住如此龐大的人口。 隨著大量繳獲物資運抵城市,糧食堆積如山,但繳獲的金銀并不多。 最終梅茨城里并沒有謠傳的「銀幣山」,究其原因也已經真相大白了。 曾經的梅茨的確有著大量純銀,那是屬于伯爵家族與教會的財產。老伯爵阿達爾伯特這些年一直在斥巨資構建自己的軍隊,于是錢財大量消耗,御所附近區域的人力資源也被壓榨干凈。 家族財產被耗盡,他的手就伸向教會。已經被殺的大主教德羅戈就算不樂意,他必須將充足的存銀交給伯爵大人。 阿達爾伯特沒有過度貪婪,在大教堂的地窖里仍存有一筆豐厚的存貨,如今這筆錢也全部歸到留里克手里。 至于他花了大量錢財都被何人轉走,大發橫財者就是南方的勃艮第人。 雖然梅茨方面與歐塞爾-勃艮第有著邊境糾紛,真到了戰爭時期,雙方站在同一個陣營里,過去的矛盾暫且放在一邊。 老伯爵花了很多錢購買食鹽,為此勃艮第人囤積居奇狠狠賺了一筆。 梅茨的純銀大量轉移到勃艮第和普羅旺斯,當地伯爵一樣需要這筆錢招募新部隊、加強武器裝備。 依靠著海運之便,南方的勃艮第人干脆通過航運貿易,從大食手里買來一批又一批的物資。 信仰不同的問題擱在一邊,勃艮第貴族果斷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來自西西里的便宜糧食和奶酪、魚干、布匹,來自北非海岸的新鐵器和椰棗,還有其他有用軍需品運到軍中,如此奇奇怪怪的東西當前都放在他們在第戎要塞的大營里。 只要打贏了戰爭就能獲取更多的地盤與財富,現在的大規模支出是收益很高的投資,為此勃艮第貴族慷慨解囊。 最終梅茨的值錢物就是糧食了,雖然已經有大量糧食被困守孤城的軍民吃掉,剩下的糧食都被羅斯聯軍帶走。 在梅茨燃起大火前,整個城市有價值物都被搶走,一座空蕩蕩的廢城就在烈火中逐漸成為灰燼,留下被熏黑的石墻。 回到特里爾大營,留里克很快獲悉了這樣一件事,只要看一眼變得有些空蕩的丹麥人營地,就能猜到大部分丹麥人跑掉了。 等候多時的戰士立刻匯報,所謂丹麥王拉格納和他的軍隊,在抵達特里爾后僅僅是稍作休整,之后 押運著俘虜繼續向北方漂行了。 拉格納想干什么?無外乎以實際行動表明丹麥軍已經脫離戰斗,一如他不請自來得加入戰斗。 倒是令留里克有些意外的是,有著腿疾的伊瓦爾,依舊坐在轎子上,被他的精兵扛著來見自己。 尼古拉斯門下,留里克站在這里與諸位勛貴會晤。 一面抽象渡鴉旗在人群中飄蕩,乍一看去留里克還覺得大麥軍沒有全部離開。 再仔細瞧,有四人合力扛著一副轎子,無意被扛著的就是少年伊瓦爾。 「嗬,你父親撤了,你沒有撤。還得是你,很有良心。」留里克對拉格納有一些腹誹,現在的態度也有一些苛責。 畢竟那家伙帶兵前來時宣稱「會聽從羅斯王智慧」,梅茨之戰結束了就帶兵私自跑掉,未免很不地道。 也許,伊瓦爾此份可以為他跑路的父親找補些許理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