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多串馬隊干脆橫在道路上,除非勃艮第騎兵是跨欄高手,若不緊急勒馬,那就直接與之撞個七葷八素。 忙著追擊的威爾芬大呼不妙,他急忙攥緊韁繩。坐騎被突然這么一扯,韁繩猛然勒住馬的脖子,若非他的坐騎是精挑細選過的寶馬,可能因為窒息就突然昏過去,再把它的主人甩下去來一記嘴啃泥。(勃艮第騎兵還是拘泥于傳統將韁繩拴在馬脖子,緊急勒馬對馬匹傷害很大。) 也多虧了勃艮第人的戰馬被好一番折騰紛紛疲憊,它們被各自的主人強令窮追不舍,這番因意外事件集體暫停,馬匹剛剛停下腳步,便紛紛勾下頭劇烈氣喘。 哪怕是威爾芬,他也清楚意識到自己胯下寶馬的疲態。 他輕輕撫摸坐騎的脖頸,不但一手濕潤,還能清楚感受到戰馬血脈的躁動。 再抬頭看一眼那些狡猾的羅斯人,居然逃得更遠了。 「可惡!你們這些懦夫不要逃。」他眉頭緊鎖好似干旱龜裂的大地,年輕的小王又接連罵個不停。 也虧得這次緊急制動,受地形限制拖曳得極長的追擊部隊,終于以他們的王為中心逐漸聚攏。 就像是一場馬拉 松 ,運動員已經跑了好一陣子,突然停下來再想恢復之前的速度就有些困難了。 馬匹都在休息,戰士們見國王停了下來,一時間也不愿冒頭主動繼續追。他們并非覺得自己繼續追擊的舉措可能是僭越,純粹的愛惜自己的馬力。 兄弟們又不是所謂上勃艮第王的仆人,大家好歹也是騎士,此行參戰是盡封臣義務。 寶貴的優秀戰馬難道要累死嗎?若是有了閃失,威爾芬大人事后會賠嗎? 再說,趕走了這伙兒騎馬的羅斯人,凡爾登的危局不就完全解除了? 羅斯人還遺留下很多輜重,敵人為了逃命還割舍了很多戰馬呢。瞧瞧這么馬匹,還有很多物資安置在馬背上。 此情此景,誰能說上勃艮第的英雄們沒有取得一場偉大的勝利? 數量龐大的扈從騎兵首先遵從騎士老爺的決定,騎士們不追,大家就徹底停步。 威爾芬所謂的親兵幾乎都是來自里昂當地的封建騎士。騎士與扈從自備武器、戰馬、軍糧等等,他們有義務對國王服兵役,作為交換他們也享有自由劫掠的權力。 此事,沒有人覺得不公平。 在兩軍對壘的狀態下,如此封建軍事制度是較為有效的。 至于能否帶領著貴族精銳部隊與強敵死戰到底,這就要考驗君主是否有十足的人格魅力,亦或是許諾的勝利獎賞大到貴族們無法割舍。 菲斯克和他的伙計們,只是一群被羅斯王賦予了巨大自 由權力的先鋒隊。菲斯克偵查梅茨、為羅斯主力挑選良地建立大營的任務已經完成,之后的事,他可以率部歸隊,也可以大鬧法蘭克世界。 菲斯克如果決定超額完成任務,他必須自己承擔全部后果,若是損兵折將嚴重,那就是沒臉回去述職了——不能說的默契,便是戰敗者就自裁謝罪吧。 現在菲斯克的態度是全軍堅決「撤退」,全力以赴與勃艮第人脫離接觸。 至于這樣做明顯的非常不體面,任何的事情等大家逃出生。 在撤退過程中,羅斯騎兵幾乎沒有放箭。 一來勃艮第人不會因為一些箭矢騷擾停止追殺,二來距離太遠,拋射墜下的箭矢對敵人鎖子甲的殺傷力削減得已經極為嚴重。 見到射箭阻撓毫無效果,羅斯人也就收了弓全力撤了。 這一次,可以說是羅斯騎兵第一次可以謂之為「不體面撤退」的舉措,菲斯克很懊惱于自己完全低估了勃艮第人反撲的力量、敵人反擊的方向,他敢斷定一旦兄弟們進入安全地帶,很多人會對他這個指揮官的一系列舉措滿嘴非議。 「你罵也好。到時候罵舒服了,我們再找點敵人撒氣。你們的憤怒全部投向新敵人吧!」菲斯克默默想著。 勃艮第人一旦停下腳步就真的再也無法追擊。 任憑冷靜下來的威爾芬呼吁兄弟們繼續追,真正的響應者寥寥。那些決定奉命追擊的騎士,見身后沒有伙伴 跟著,這便陸續撤了回來。 因為停步的騎士們紛紛算了筆賬,還是現在停步收益最大。 威爾芬勃然大怒「為什么?你們跟著我追啊?你們就甘心看著羅斯匪徒逃跑了?」 他接連叫嚷了一番,騎士們面面相覷,權衡利弊后的他們,對于國王的命令,要么大家同時出擊繼續追殺,要么就都憋著。 剛剛已經有勇敢者抑郁做出頭鳥,結果無人跟緊落得尷尬境地。 現在誰愿繼續當尷尬之人。 或者說,誰愿意跟著驕傲的威爾芬大人將自己的戰馬活活累死? 「到此為止吧!」終于波圖瓦伯爵安德烈趕上來,他注意到威爾 芬那遺憾與悲憤交織的情緒,這便策馬繼續上前,以一位智者的形象安撫道「羅斯匪徒終于是逃跑了,你驅逐了他們,你獲得了首場勝利。」 「嗬!我人生第一場勝利,就是如此尷尬嗎?再說,我沒有殺死一人,這也算是勝利?」 威爾芬此次作戰的確是人生首次以最高指揮官的身份,指揮一支數千人的大軍發動大戰。他希望取得一場殘酷勝利,最好殺得敵人尸山血海,最好自己身上滿是敵人的血,那仿佛是一場洗禮,宣示著所有勃艮第人的王者在血色中誕生。 「羅斯人是諾曼人的一種,敵人的狡猾人盡皆知。你瞧。」伯爵再安慰道「他們向你展示了背影,還丟棄了很多物資。他們是一群懦夫,你就不要指望那些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