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終于,雷格拉夫統帥的麥西亞聯軍完全過河了,他履行承諾,全部全軍再在尚吉村大營休整一日,在下一天的清晨開拔。 不過尚吉村大營也不會因此被直接放棄。 船隊帶來的龐大物資將轉為陸路運輸,在未來的作戰行動中,聯軍幾乎轉為純粹的陸上作戰,聯軍的艦船優勢為此可以忽略掉。 因為歐塞爾主城在內陸,非常微妙的是,因奧爾良北部和東部的森林地勢較高,它完全就是盧瓦爾河與塞納河的分水嶺。 大量溪流注入北部的塞納河,流經歐塞爾城的河流也是如此。 聯軍根本沒有能力如過去施行的很多次劫掠那般,將一支數百人的勁旅以船運的模式,突然間輸送到目標城市實現兵臨城下突然襲擊。 倘若如此,事情就好辦了,聯軍也犯不著大費周章得帶著一個糧倉行動。 雷格拉夫承諾不對奧爾良動武,也承諾大軍渡河后撤離。如此承諾不等于聯軍繼續行動后,不再在奧爾良附近留駐任何一人。 因為聯軍擁有的馬車、驢車運力有限,多出來的大量糧食當下非常需要一個穩固的營地存放。上百條大大小小的船只雖不會再為后續作戰運兵、突襲提供便利,它們仍舊肩負著從后方的香農運輸新的軍糧。 就算聯軍的確對奧爾良城以及屬地村莊沒有入侵劫掠的意愿,就算伯爵威廉出于各種原因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奧爾良都必須作為 聯軍行動的一個人員、物資的中繼站。 尚吉村營地,就是一個完美的中繼站。 雷格拉夫要帶著精銳繼續行動,分出來少量親信,再勒令一些從安茹城招募的新兵留駐,也許這就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如此以來,少數老戰士帶著一眾安茹農民,兄弟們劃著船往返于奧爾良與安茹,平均一周時間走一個來回,單次運輸的軍糧即夠全軍吃上半個月乃至更多。 再說那些安茹新兵,他們的訓練水平很糟糕,這種戰士或許能在戰場上激發出非凡勇氣,他們整體較差的素質恐怕會拖累全軍。 雷格拉夫決定留下一支步兵旗隊駐扎,又從老兵里抽調出二十個兄弟留駐。 誰會愿意脫離大部隊呢?也許只有用抽簽的方式,讓神來做仲裁者,這樣算是公平的。 留駐的軍隊不等于脫離戰爭,他們肩負起為前線提供后勤援助的重大使命。甚至于倘若聯軍圍攻歐塞爾不利,這些后方軍隊立刻作為戰術預備隊跟上主力。 雷格拉夫從安茹城附近招募的兩支步兵旗隊,最弱一支奉命駐扎奧爾良。一些曾效忠舊安茹伯爵的老戰士,他們穿著生銹的鎖子甲、頭盔,帶領農民戰士們,看管著聯軍在奧爾良的后勤物資。 如果駐扎的軍隊在名義上不算軍隊,那么他們就不是軍隊。比如聲稱,留駐者只是一些農民和漁民,存在的目的僅僅是給聯軍押運物資而已。 至于威廉是 否相信一群農民為何打扮得和戰士看起來沒有差別,雷格拉夫是不做解釋的。 掌握著強大軍隊的他可以好好的與威廉玩一把文字游戲,也確信后者就算眼巴巴得看著飄揚著麥西亞王旗的尚吉村,突然間開始出現立柱與簡易籬笆墻,乃至是開始搭建避風避雨的木屋,也只能干瞪眼睛,至多是暴跳如雷跺腳而已。 遂在伯爵威廉的視角下,城外的軍隊前一日接受大主教熱拿的集體祝福,怎么第二天居然開始修筑堡壘了?他因女兒成了眾阿基坦貴族承認的王后變得心氣很高,最近揚言不會再與城外的雷格拉夫主動談判,他斷不會食言,不過雷格拉夫說一套做一套的場面令他抓耳撓腮。 威廉需要對方好好就修筑堡壘一事給個合理的說法。同 時,自己斷不會派遣向導為之帶路,倒是可以將準備好的地圖送過去。只要那小子腦子足夠好,看得懂畫風抽象的地圖就能順理成章抵達兩個伯國交匯處的戰略要沖之地——蒙塔日。 奧爾良是斷然不會攻擊蒙塔日,曾經不會未來也不會。 據稱,聯軍還要再駐扎一日。 姑且完全相信他們吧!倘若明早聯軍還不整隊開拔…… 威廉實在也不知道,倘若聯軍賴著不走自己當如何應對。 這天下午,終于有信使帶著信件快步抵達尚吉村的聯軍營地。 使者至少見過大世面,作為一名戰士,此番出城為了代表伯爵 大人的善意,他什么甲胄都不穿戴,偏偏穿著得體的布袍,謹慎的將伯爵信件親自遞交到雷格拉夫手上。 營地里熱熱鬧鬧,那些耐不住性子的人,紛紛待在已經裝載完畢物資的馬車旁,他們談笑間都在談論能在針對歐塞爾的戰爭中劫掠多少財物。 也有不少戰士繼續從附近森林伐木,就在軍營里,以斧頭將把原木削掉枝杈,將一段削成尖錐狀態,便往挖掘的土坑里埋。 聯軍營地有著兩種截然相反的場面,看起來他們似要長久駐扎,也好似即將要出發。 使者不僅來送信,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介于自己卑微得僅僅是伯爵的一名普通侍從,不敢僭越身份貿然接詢問麥西亞國王的意圖。 好不容易迎來威廉的使者,雷格拉夫這邊迅速糾集一批貴族,就在剛剛搭建出框架的木棚里,召見了這位使者。 「你起來吧。」坐于木樁上的雷格拉夫手里正好拿著威廉的信件。 「遵命。」 使者剛剛起身,微微勾著的腦袋下,小眼神立刻四處打探,不經意間也與不少同樣凝視之的貴族對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