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嗡！”

    又一箭射來，釘在皇甫堅壽腳下。

    太史慈目光森然地道：“我說了，不準(zhǔn)動，再近一步，死！”

    皇甫堅壽看著腳下不足一寸的箭羽在風(fēng)中搖曳抖動，喉嚨咕咚，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現(xiàn)在陽春三月，春風(fēng)很大，在風(fēng)力的作用下此人還能射得這么準(zhǔn)，傳說中百步穿楊的神射手，恐怕也不過如此。

    遲疑片刻，皇甫堅壽終究不敢再繼續(xù)往前一步，而是喊道：“壯士，莫要聽她們胡言，這些人都是董氏族人，為首的正是渭陽君董白。”

    董白？

    太史慈狐疑地看向山下三名女子，他潛伏在長安已有一段日子，自然知道董卓有一孫女，名曰董白，被封為渭陽君。

    只是他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想了想，便問皇甫堅壽道：“你是何人，認(rèn)識渭陽君否？怎么確定是她？”

    皇甫堅壽本來想說認(rèn)識董白，騙一騙太史慈，可仔細(xì)想想，渭陽君是董卓最寵愛的孫女，才剛剛及笄，尚沒有婚配，向來都住在眉塢深處，住處也只有侍女沒有男侍，怎么可能見得到她？

    萬一被太史慈識破了謊言，反倒不妙。

    所以猶豫片刻，皇甫堅壽還是搖搖頭道：“我名皇甫年，字堅壽，乃被董卓殘害的左將軍之子，奉朝廷之名夷滅董卓三族。我雖不認(rèn)識渭陽君，可追來時有董家奴仆為證，且這三人中，另外兩名女子皆穿紅色布衣，唯獨中間女子穿白色紗衣，可見此女子必然地位最高。”

    左將軍之子？

    皇甫嵩的兒子嗎？

    太史慈與侯栩?qū)σ曇谎郏瑢τ诨矢︶裕麄冞€是比較佩服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還真不好阻止。

    因為董卓殺害了皇甫嵩，如今皇甫年來報仇，屠滅董卓一族，可謂是天經(jīng)地義，理所當(dāng)然。

    要是阻止，反而是件違背道義的事情。

    想到這里，太史慈遲疑片刻道：“原來如此，董卓惡事做盡，罪有應(yīng)得，將軍為父報仇，此乃自然之理，既是如此，某便不再插手此事。”

    說罷轉(zhuǎn)身就想走，不想再管這樁閑事。

    就在這個時候，坡下那名稍微年長一點的侍女忽然說道：“你們要抓的是董白，關(guān)無辜侍女又有何事？壯士難道對我們也要見死不救？”

    “你！”

    董白睜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竟然如此對她。

    可片刻后又慘顏笑了起來。

    也是。

    死一個，總比死三個好。

    何況落入軍伍之人手里，恐怕下場要比死亡還要慘一百倍。

    她們不想遭受那般折磨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這里，董白目光看向了旁邊滔滔不絕的渭河，雪白沒有絲毫人色的臉上露出慘笑。

    也許投河自盡，總要比被人抓回去受折磨好得多。

    “這倒也是。”

    太史慈一想，王允要殺董卓三族，可侍女只是被董卓抓來的奴仆，憑什么要死，便又對皇甫年說道：“侍女無辜，請放之。”

    皇甫年一時遲疑。

    而就在此時，那名稍微年長一點的侍女忽然舉起了一枚印章，向著皇甫年的方向扔了過去，大聲道：“我才是渭陽君董白，進(jìn)入密道后，我令侍女與我更換了衣物。原是想藏起來躲避追捕，哪料到追兵來得這么快。反正阿香肯定不愿意為我死，說不準(zhǔn)待會還會向你們告密，不如我自己站出來，渭陽君印章在此，可做憑證！我為董氏女，落入你們手里，必然要遭受非人折磨，我寧死也不受這辱，望你們能夠大發(fā)善心，放過我兩個無辜的侍女，憐之憫之！”

    她說完之后，不顧所有人震驚的目光，推開已經(jīng)崴腳的董白，一頭扎入了春汛漲潮的渭河里，剛開始還有能見到些紅布，頃刻間就被浪花淹沒，消失在了河中。

    董白長大了嘴，眼淚梨花帶雨般落下，想要沖到河邊去呼喊阿香的名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