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北市南郊,有一片波光蕩漾的野湖,南岸是魚塘區(qū),依山傍水,風(fēng)景如畫,這兒有大大小小好多魚塘,用湖里引進(jìn)來的水養(yǎng)著常見的鯽魚、草魚、鯉魚等淡水魚類,以及甲魚和泥鰍,大都是附近村民在經(jīng)營,有的往市區(qū)水產(chǎn)市場送貨,有的直接經(jīng)營垂釣生意。 這兒每到節(jié)假日,就會有很多市區(qū)的釣魚愛好者過來垂釣,魚塘附近的公路邊停滿各種車輛,從奔馳路虎到便宜的qq,比亞迪都有,摩托車電動車也不少,總之這里是垂釣者的圣地。 其中有一個最為寬闊的魚塘,旁邊建了一座農(nóng)家大院,院子里一座朝南的農(nóng)家小樓,黑漆大鐵門,圍墻圈起一片占地頗廣的院子,院子里爬滿藤曼,空中結(jié)滿了葡萄,院外開了幾分地,種著蔥蒜韭菜之類蔬菜。 此刻,這座小院里燈火通明,煙霧繚繞,混著孜然和辣椒面的香味兒飄散到半空,伴隨著香味兒傳出來的,還有卡拉ok吼歌的聲音。 院子中央擺著個燒烤架,郭援朝大爺?shù)鹬恢е心虾#」樱ブ蟀讶獯?、雞翅,還有串成串的小草魚和泥鰍,瞇著眼睛,一邊撒辣椒面,一邊翻烤,跟著音樂哼著曲,很是怡然自得。 葡萄架下擺著露天卡拉ok,張洪祥張大記者一手握著麥克風(fēng),一手端著酒杯,大光頭反著光,閉著眼睛,縱情的吼著: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記我……” 旁邊小桌上擺滿了各種烤串和啤酒、二鍋頭,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圍坐著,抄著肉串啤酒,邊吃邊說笑,不時地還給張洪祥的歌聲鼓掌喝彩。 …… 張洪祥在江北市有兩處房子,一處是早年報社的福利分房,位置不錯,在市區(qū),而且離報社很近,但是面積只有八十平方,另一處就是這處院子。 他看中這里依山傍水,風(fēng)景秀麗,沒有城市的喧囂浮躁,另外還能釣魚,便租下來作為自己的“鄉(xiāng)間別墅”,其實主要就圖個玩兒,呼朋喚友方便。 院子的房東是郭援朝郭大爺,老頭快七十了,退伍老軍人,參加過抗美援越,無兒無女,原來在高土坡住,修自行車為生。 后來高土坡拆遷,郭大爺?shù)囊恍├蠎?zhàn)友、還有高土坡的幾個勝似兒女的晚輩,大家出了一筆錢,想為他在市里的高檔小區(qū)買一套大房子養(yǎng)老的,但是郭大爺住慣了原來的平房大雜院,住不慣高檔小區(qū),于是大家為他在這兒踅摸了一座農(nóng)家小宅,風(fēng)景好,地方大,關(guān)鍵是有院子,用江北老話說,叫接地氣。 郭大爺年紀(jì)大了,一個人住那么大的院落,周圍又沒有街坊鄰居,總感覺空落落的,兩年不到,感覺反倒老了許多。于是他干脆把院子里的二層小樓和旁邊的西廂房租了出去,他自己住在東廂房,一個人住,感覺滿夠了,比原先高土坡的小窩棚條件好多了,而且每月到手的租金,比原來修自行車和低保加起來還多,生活條件也大為改善。 張洪祥是個愛玩之人,他租進(jìn)來之后,也把活力帶了進(jìn)來。隔三差五呼朋喚友,釣魚,喝酒,唱歌,還養(yǎng)了一條大金毛,成天跟郭大爺養(yǎng)的小黃狗廝混,還生過一窩小狗…… 就這樣,張洪祥和郭大爺不但是鄰居,還成了忘年交,老哥倆沒事就在一起喝兩盅,吹牛,聊那過去的故事。 郭大爺幾杯酒下肚,三句不離當(dāng)年抗美援越的光輝事跡,而張洪祥則大吹早年被報社派駐新疆、跑遍天山南北采風(fēng)、順便勾搭文藝女青年的故事…… 明天是周末,今晚張洪祥喊了幾個玩攝影的朋友過來,不醉不休。下午正好郭大爺釣了半桶草魚和泥鰍,老哥兒幾個買了羊肉、雞翅、臭干、青椒什么的,郭大爺親自操刀烤串,大家伙兒就著冰啤酒二鍋頭,吹著涼爽的夜風(fēng),唱著歌,吃著肉,好不快活!郭大爺都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 毛毛和小四搖著尾巴,在大家腳下鉆來鉆去,尋找打賞丟下來的骨頭。 桌邊張洪祥的一個朋友喝完一杯啤酒,站起身來:“郭哥,來來,我烤一會兒,你坐下吃幾串!” “沒事,”郭大爺?shù)鹬鵁?,瞇著眼睛刷油,“吃你們的。我這會兒沒少吃?!? 桌上一個手機響起來,郭大爺看了一眼,扭頭喊道:“祥子,手機響了!” 張洪祥擱下話筒,一招手:“衛(wèi)東,來來,替我唱兩句,我接電話!” 說著來到桌邊拿起手機,一看號碼沒存過,按下接聽鍵,喝了口啤酒,然后打了個酒嗝,然后吼道:“喂?誰???” “張老師嗎?我是廣告部的小麗啊……張老師不好了,您女兒她……您女兒她,她出事了……”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