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性感炸彈-《揭棺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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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億年前——
——發(fā)生了一次爆炸。
萬事萬物,寰宇洪荒。
……
……
五億四千兩百萬年前——
——發(fā)生了一次爆炸。
寒武紀顯生宙的蕓蕓眾生璀璨而發(fā)。
……
……
一千一百年前——
——發(fā)生了一次爆炸。
陶土殼里的火藥迸出文明的鮮花。
……
……
不久之前,發(fā)生了一次爆炸。
它來自北國列儂的王都。
來自芙蓉城的刑場。
來自巨大的圓形斗獸劇院中央。
來自一張電刑椅。
觀禮臺的爵爺和士官在怒吼,層層疊疊的大木椅上座無虛席。
工人和農民將報紙撕成碎片,紙屑讓深秋時節(jié)的季風吹上天。
伍德·普拉克坐在電刑椅上,抬起頭,看向正午時分刺眼的太陽。
科學院的老院士拿著大紙筒擴音器,對著麥克風大聲嘶喊著,要給列儂的官與民講解最新的軍用科技。
伍德背對著觀禮臺,他看不見皇帝,也看不見列儂的穗花劍盾國徽,擁擠的人群中,他更看不見自己的親人的家人。
他想,姐姐應該已經在前往尼福爾海姆的路上了。
他用心去聽,要把老院士的話都聽清楚——
——世上的皇帝可以不會演戲,不會打仗,不會政治,但絕對會說謊。
老院士喊道:“普拉克一家罪孽滔天!死有余辜!列儂的公民!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嘈雜的露天劇院變得安靜。
“在你們面前受刑的人,名叫伍德·普拉克,他是個叛國者,你們看見報紙上的消息了嗎?以亞米特蘭為首的北約諸國已經向我們宣戰(zhàn)!”
老院士聲色俱厲,喉嚨里像有口老痰。
“可能有一部分人,比如工人社團和聯合會的學生里受過這個罪人的恩惠,還不明白他和這封宣戰(zhàn)通告之間有什么關聯!我要告訴你們真相,他就是把你們推上戰(zhàn)場的罪魁禍首!伍德·普拉克是個戰(zhàn)爭狂人!他與他的姐姐建設的貿易集團,讓列儂單方面撕毀了北約商貿同盟的條例,將我們的祖國,推向了背信棄義的深淵!”
對!對對對!
伍德點著頭。
這些都沒錯,皇帝就是這么說的.
接著說下去!
老院士數落完伍德的罪,又開始數落朱莉的罪。
“這位罪人的同謀,他的姐姐,朱莉·普拉克依然在逃。這個邪惡的女人要逃往小尼福爾海姆,和一群會吃人的蠻族為伍。她和內閣的大臣有奸情,里外串通綁走了兩位皇子做人質,她要列儂皇室絕種!要成為尼福爾海姆的女皇帝!”
此話一出,觀禮臺上的爵爺們齊刷刷地看向國徽,看向至高王座上的皇帝。
皇帝坐在一把大黑傘下,看不見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老院士繼續(xù)喊話。
“我們派出了衛(wèi)戍部隊和國防軍,追回來的……”
皇帝動了,他站在陽光下,冷漠地打量著他的朝臣與國民。
老院士凄厲地叫喊著。
“追回來的,只有大皇子的腦袋!”
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還有皇帝手中的頭顱。
伍德的臉色劇變,他努著身子,想從電刑椅的皮帶上掙脫,他想看清楚,看個明明白白。
老院士聲淚俱下。
“那是我的學生呀!他今年才十二歲呀!你們看見了嗎?看不見的往走道前邊擠一擠!從傳令官手里取望遠鏡!好好看一眼!好好看清楚了!”
伍德放棄了掙扎,光是瞧一眼民眾和爵爺們的表情就明白了。
他們憤怒,他們惶恐。
他們悲慟,他們瘋狂。
在這個瞬間,原本還在竊竊私語,分幫結派做黨爭營私的臣子,都齊刷刷變成了啞巴。再也沒有人對伍德·普拉克的死法感興趣。看清大皇子的頭顱時,他們笑不出來。
老院士大喊:“是誰把我們逼上了絕路?誰殺了皇子殿下?是普拉克家?是銀幣嗎?還是亞米特蘭?!”
皇帝扔掉了皇子的腦袋。
它順著觀禮臺的紅帳,一路滾到伍德腳下。
皇帝說:“是北約!”
老院士跟著附和:“是北約!它把我們變成奴隸!以前什么都是它說了算!它想要誰死!誰就得去死!我們不用它的錢,它就要來打我們,在報紙上給我們潑臟水!說我們是劣等民族!是它殺死了皇子殿下,它把普拉克一家變成了槍,子彈朝著我們的腦袋上打!”
皇帝振臂一揮。
“躲在內閣,躲在兩院,躲在芙蓉礦業(yè)的爵爺們,你們這些蛀蟲給我聽好了!”
老院士佝著腰,在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盡情地揮灑著所剩無幾的生命力。
“你們和普拉克家串通,為北約干的那點事,真以為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嗎?”
皇帝:“朱莉·普拉克往西北逃!她為什么不逃去北約?逃回她主人身邊?逃去先進國家,逃到自由國度?”
老院士:“亞米特蘭根本就不會把高地人當人看!你們今天如何使喚東國奴隸!怎么霸凌奶牛貓,他們就會怎么來霸凌你!”
伍德抬頭仰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干得漂亮!老鄉(xiāng)!
“伍德·普拉克通敵叛國,伙同尼福爾海姆與北約劫持刺殺皇室,是罪該萬死!”老院士讓伍德的笑聲吸引過去,“但不能這么便宜了他!不能讓他死得這么輕松!”
話音未落,電刑椅已經開始工作。
伍德在一瞬間聞到了烤肉香。
頭發(fā)開始著火。
這就是列儂最潮的科技。
老院士給民眾講解著電力的基本原理。
伍德兩眼翻白,身上的皮膚沒有一寸是完整的。
他快失去意識了,體內的生物電失常導致大腦停工,體內的血因為電流帶來的高溫凝成淤塊,肺部的毛細血管纖維炭化,他無法呼吸。
可喜的是,他還活著。
可悲的是,他還活著。
抽搐不止的身體,拘束用的皮帶開始著火。
在殘酷的電刑之后,兩個醫(yī)學院的元老帶著注射器登上劇院舞臺。
其中一位醫(yī)學院的院士從包袱中掏出巴風特的頭骨,偷偷將它塞進伍德的懷里。
伍德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位院士壓低了身子。
“辛苦了,英雄。我指望索尼婭有個好學生,現在看來,她沒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他們將大量的水銀試劑打進伍德的身體里。分軀干、大臂、上臀和頸部動靜脈十二個注射點。
大量的重金屬進入血循環(huán)系統(tǒng)時,它們經過腎臟,使伍德全身的皮膚開始呈現出一片詭異的金屬色。臟器在第一時間發(fā)生衰竭,并且伴隨著劇烈的嘔吐。
他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緊接著便是一針殘酷的強心劑。
他睜大了雙眼,吼出撕心裂肺慘絕人寰的動靜。
老院士又給軍人們講解著強心針有多么的神奇!
僅在短短的幾秒鐘里,伍德的身體經歷了回光返照,然后兩眼發(fā)直,死在了電刑椅上。
不光如此,在他死后,軍隊的士官抱著一卷雷管跑了上來。
經過簡單的布置,一圈圈絞合扎實的引線將伍德的尸首綁得嚴嚴實實。
轟隆——
所有人眼中,劇院的中心發(fā)生了一場爆炸。
皇帝:“躲在暗處的蛀蟲,我問你們!——”
臣子的眼里有恐怖。
民眾的眼里有淚水。
“——誰想變成下一個?”
……
……
陳玄穹又一次回到了星界。
每次面臨死亡時,他的內心都有種無法言喻的惶恐感。
——他知道,這是肉身分泌的信息素在作祟,人體總會對未知的事物產生恐懼。
他取來白石,剮蹭石塊,打出火星,點燃蠟燭。
青煙慢慢匯聚成形。
只是這一回,陳玄穹沒見到伍德·普拉克本尊。
煙霧凝聚成一頭黑山羊的樣子。
——具體來說,是半人半羊的怪形。
“巴風特!”
小陳同學驚叫!
“為什么是你!巴風特!伍德呢?我的小伍同學到哪兒去了?!”
這頭怪物的下半身是羊蹄,上半身則是人類的軀干,到了腦袋的位置,又變回了羊臉。
它用誠然坦蕩的語氣回應著陳玄穹。
“是我啊!是我!”
小陳同學:“你他媽是誰?”
它把臉上的羊毛和羊角都扯爛了,物質湮滅時迸出的光與熱幾乎能刺傷陳玄穹的魂魄。
不一會,伍德·普拉克脫下黑山羊那條“大棉褲”,撕掉手臂上的“毛衣”,露出真身。
“是我!”
小陳:“你這是……cosplay啊?”
伍德:“啥玩意?”
小陳:“角色扮演呢?”
伍德解釋道:“沒有沒有!一開始我想創(chuàng)造生命,后來失敗了嘛。我就尋思著,能不能改變自己的物理形態(tài),比如把自己變成老人、小孩,或者干脆變成女人。”
小陳問:“你成功了嗎?”
伍德從星界山的能量溪流中抓來一條條金色綢緞,不一會就變成了露絲·佩洛西的模樣。
“你看!這事兒對我來說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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