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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烏合之眾與屠豬酒吧-《揭棺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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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紙把南國的一家小酒吧變得面目全非。

    這個國家叫森萊斯,和國名的英翻意譯一樣,是【黎明】之國。

    它在西大陸的最東邊,最早見到太陽的國家,也是整個西大陸為數不多的,使用英語作為副系語言的特殊國度.

    是的,不光是東方人,作為星界來客,也有西方人踏足過這片土地,并且留下了語言。

    這是森萊斯的地緣政治和產業結構來留下的傳統藝能,

    整個西大陸最大的奴隸轉賣市場就在這里,如果你的記性夠好,應該還記得“東都”這個地方。

    ——它是北約商貿同盟向森萊斯王國討要的合法租界,西大陸的任何國家都可以來東都港注冊公司,通過私船貨運買賣人口。

    森萊斯本土的商賈官僚為了賺取差價,將英語作為第二語種,和同行與買家進行黑箱操作,欺上瞞下滿嘴鬼話。

    森萊斯王國是亞米特蘭手下最忠誠的狗腿子。

    從上到下,它的官僚體系和制度都沿用了亞米特蘭的君主立憲制。

    ——北約優于憲法。

    ——憲法優于王權。

    ——王權優于王法。

    它的國土版圖像是一支湯勺,北部接壤列儂的月牙半環形山脈,呈勺頭的半圓狀,盡可能去侵占列儂的國境線和歸屬地曖昧的土壤。

    到了南邊,森萊斯就像個任人褻玩的娼婦,蜷縮著身體,為亞米特蘭貢獻出大部分疆土,自己瘦弱的腰腹和腿腳,只能占著沿海矮丘與海洋資源,為北約各國的大爺們提供海運貿易服務。

    我們要講的這間小酒吧。在森萊斯北方勺形領土的中部,地處北溫帶的一條河流旁。

    這條河從月牙山脈的高地流淌下來,經過八百多米的海拔落差,名字從椿風鎮的“傷心河”,變成了鳳凰鄉的“傷膝河”。

    這也是森萊斯國境內唯一的河流,唯一能提供內陸淡水,建鄉立鎮的活命水。

    當唐寧大帝聯合森萊斯王國抵御外敵,駐兵月牙山的天險關卡,準備與森萊斯王國結盟,一同會師南下反攻。

    怎料森萊斯王國的二五仔軍閥倒戈,在前線兵變,砍死了唐寧大帝的長子,反攻大計就此夭折,從此這條河在列儂叫傷心河。

    而這位軍閥的名字被所有人唾棄,畢竟沒有人喜歡叛徒,他早已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但有人記得,大皇子在臨死之前,用隨軍鐵匠的榔頭敲碎了軍閥頭子的膝蓋,故而在森萊斯,母親河也叫傷膝河。

    君子蘭酒吧就坐落在傷膝河邊,緊靠著鳳凰鄉的鄉鎮府。

    從列儂王國飄來的芙蓉時報,將它的名字改成了屠豬酒吧。

    原因很簡單,君子蘭是一種花的名字。也是這家酒吧的招牌飲品。

    它的主要原料是來自列儂高地的紅葡萄酒,只有北部高原晝夜溫差極大的環境下,晚熟的葡萄進了低溫地窖,這樣才夠甜,酒釀才好喝。

    現在卻因為一頭名字叫伍德·普拉克的肥豬,列儂不釀酒了,也不賣酒了,更別提什么君子蘭了。

    老板把店鋪的名字改成了屠豬酒吧。

    屠的就是伍德·普拉克這頭豬。

    陳小伍坐在牛車上。

    車夫是阿明先生。

    他們倆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趕往南方諸國收集軍事情報,又以森萊斯這個歷史上扮演著騎墻派的無恥國度為第一目標。

    “因為敵人永遠是敵人,朋友不可能永遠是朋友。”

    陳小伍抱著雙手當枕頭,仰躺在牛車的草垛上看星星。

    黒德爾·阿明戴著大草帽,將牧牛趕向河岸小路,停在屠豬酒吧的招牌旁。

    “陳先生,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陳小伍從容不迫,將修斯先生交代的人物背景如實道來:“從東國大夏來的醫生,是外科醫生,技藝精湛,不管疑難雜癥,只醫刀損槍傷,副業是煉丹師,沒有朋友,也沒有仇家,因為喜歡給大夏國人免費治病,在東都認識不少奴隸,是大夏奴隸的恩人。看不得奴隸受苦,是個心慈手軟,面相和善的多情種子。很招女人喜歡,有不少錢,但從不亂花錢。喜歡抽煙,但從不酗酒。和車夫阿明偶然在東都相識,一路相伴,來到鳳凰鄉做花鳥生意,收集花鳥蝴蝶的標本。”

    黒德爾·阿明笑道:“很好,陳先生的記憶力真讓人羨慕。我還是記不住自己的身份。修斯先生要我丟下法外仲裁官的職務,當您的車夫,這活計可難住我了,就像是這頭牛,我都不知道怎么讓它乖乖聽話。”

    阿明受不了南國暖冬時濕熱的海洋季風。

    他給陳小伍遞去卷煙,兩人在抽煙時。阿明先生止不住地咳嗽起來,咳到手心的,都是帶血的濃痰。

    陳小伍拉來阿明的手,將阿明手心掰開,露出里邊的血。

    他問阿明。

    “你說修斯在難為你?”

    月亮灑在傷膝河的河水中,成了萬片銀光閃閃的龍鱗。

    阿明將手抽了回來,坦誠地說:“我要是低聲下氣跟在您身邊,總有一天,我會拔槍殺人,會給您添麻煩,到時候,我這個車夫,就得上刑臺,掉腦袋。

    陳先生,我的直覺告訴我,在這條路上我走不遠,也不知修斯先生是怎么想的,或許我真的是個鄉巴佬,在他高地人的眼里,這條大夏人的性命不值一提。

    我……我是個性格張揚的人,眼睛里容不得一顆沙,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恃強凌弱,欺負女人和小孩,我就會拔槍射爆他的腦袋。我不是個演技精湛的人,而且……”

    陳小伍將阿明腰上的胡琴拿到手里,他輕輕撥弄著琴弦,想給這位貫徹正義的俠客彈上一曲。

    阿明讓陳小伍生疏的手法和門外漢的弄弦給逗笑了。

    “別鬧了,陳先生,我感覺得到,就算我的精神能支撐著我繼續走下去,我的身體也不行了。我與你的情誼,會在這次南國之旅中走向終點。小時候,我就是從這條路,讓老師帶回博克偵探社走向列儂。人生繞了一個大圈,最后總得走回原點,走回故鄉。如果我死了,陳先生,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陳小伍將胡琴放下。

    “不答應。”

    阿明有所失望。

    “為什么?我就這一個心愿,你都不肯答應?”

    陳小伍說:“我不答應你死。”

    阿明又問:“你就不聽聽,我要你答應什么?”

    “你說什么我都不答應。我現在不是伍德,我姓陳,和你一樣,從東國大夏來。”陳小伍反問:“大夏講究什么?講究一諾千金呀!你值一千塊金子?要我來做出承諾?你也配?我是你媽呀?”

    阿明翻下牛車,不肯說話,一副孩童的面孔中透著執拗與認真,他被陳先生氣得渾身發抖,抿著嘴,像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他把牛繩綁在圍墻的籬笆架邊上,還想反駁幾句。

    陳小伍跟著跳下車,不等阿明開口。

    他和阿明說:“我還是個醫生,你說我能答應一個病人的臨終遺言嗎?你聽好,你身上的病,叫肺結核,是傳染病。對于現在的醫療水平和手術環境算絕癥。淋雨感冒離死不遠。”

    阿明聽了自己的死法,反倒有一種解脫感。

    陳小伍的身后竄出性感炸彈的神靈化身。

    它撲向阿明,烈焰鉆進阿明的喉舌鼻腔之中。

    它在阿明的肺腔翻騰,在每一條毛細血管中打滾。

    不過一呼一吸的功夫,阿明噴吐出火焰,扶著籬笆架猛咳不止,烏黑的臟血噴上菜園的番薯藤。

    陳小伍說:“你覺得修斯先生在為難你,把你當成工具,想借這個機會讓你這個肺結核傳染源死在外國,死在敵人的軍隊里?”

    阿明挺直了胸膛,他的眼里閃著淚花。

    “我確實是這么想的,修斯先生說不定已經把我當成了一把槍,以前,我也只能把自己當一把槍。

    在椿風鎮上,我輸掉了所有的東西。我想——這樣我就不用流浪下去,我沒錢也沒槍,不會把病傳得更遠,從偵探社偷偷跑出來時,我已經害死了兩個朋友,我不希望害死更多的人,他們都是我人生中的寶貝啊。”

    熱鬧的酒吧里,從窗戶投來一個個人影。

    照著他倆身上,時明時暗。

    陳小伍收回性感炸彈,焰光如候鳥歸巢,安安靜靜地落在他的肩頭,乖巧地熄滅了。

    陳先生說:“走吧?阿明,我治好了你,這下我算個合格的醫生啦?”

    阿明駐足不前,他不知道該不該回應伍德。

    他害怕自己耿直的性格和過分的浪漫,他覺得自己是個死神,以前是病,現在是心病,它們會害了伍德。

    ——哦不,是害了陳小伍。

    陳小伍一馬當先,推開了酒吧的大門。

    “阿明,既然你覺得為難,那么你還是那個法外仲裁官,是賞金獵人,有一手天下無雙的射術,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愛憎分明的俠客,和我很投緣。你殺人,我救人。我倆打了個賭,比你殺得快,還是我救得快。賭注是一千塊金子,我們今晚就用兩杯酒,來完成這場賭約。”

    阿明立馬跟了上去。

    “你說的是真的?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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