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干什么去？”胡蓉趕緊提了小包一溜煙跟出去。

    漆馬大廈是一棟建于90年代的老樓，樓道狹窄，樓梯上鋪著馬賽克，墻上貼著請勿亂丟垃圾的告示，胡蓉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劉子光后面小步跑著，邊跑邊問：“去哪里？”

    “去找人。”

    “找誰？”

    “找梁驍。”

    “梁驍？那個貧嘴警察，你找他做什么？”

    劉子光猛然停下，胡蓉來不及反應(yīng)，撞在他身上。

    “死妮子，我可沒請你來，你哪來那么多廢話，想逞能就自己查案去，不然就老老實實的，把嘴閉上。”

    又被罵了一頓，胡蓉終于老實了，委屈的跟在劉子光身后乖乖走著，嘴撅的可以掛油瓶，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在江北市的時候，胡蓉可謂意義風(fēng)發(fā)，不可一世，她爸爸是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里所有上年紀(jì)的領(lǐng)導(dǎo)都把她當(dāng)侄女看，隊里有啥難辦的事情，只要她胡蓉出馬，喊兩聲叔叔伯伯就能搞定，再加上她相貌清秀，性格開朗，局里的年輕人都喜歡她，暗戀她的年輕警察更是能編一個加強排，大隊里，韓光把她當(dāng)小妹妹寵著，其他警察也愛護她，關(guān)心她，有功勞都盡量讓給她，可以說胡蓉從警以來立下的這些功勞，一半靠的是自己的機智勇敢，一半靠的是同事們的幫助，在這種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胡蓉，哪里受過這種氣，但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她不服輸?shù)男摹?

    死劉子光，臭劉子光，我偏要纏住你，看你有什么本事。

    ……

    九龍灣，啟德機場附近某酒吧，梁驍已經(jīng)爛醉如泥，但還是舉起一只手喊道：“伙計，再拿一瓶chivasregal。”

    坐在他對面的年輕人按住他的胳膊說：“阿驍，不能再喝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阿驍么。”

    梁驍推開他說：“你別管我，只有喝醉我才開心。”

    年輕人說：“你這是在用酒精麻醉自己，我以前認識的阿驍不是這樣的，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么，每當(dāng)有飛機從頭上飛過，你總要追著跑，大聲喊出自己的理想，你說你要做全香港最威風(fēng)的警察，后來中五畢業(yè)后，咱們一起考進了警校，你一直是成績最棒的，也是我們這一批最先升上督察的，怎么現(xiàn)在一點挫折就這樣了呢？”

    梁驍哀傷的搖搖頭：“我現(xiàn)在后悔走這條路了，可能苗sir說的對，我只適合當(dāng)pc，在街上貼貼交通告票，幫師奶從樹上救貓，做cid，我沒這天分。”

    “阿驍，沒有人天生會當(dāng)cid的，你一定要振作啊。”

    “阿杰，我已經(jīng)交槍交證件了，等待投訴科的進一步調(diào)查，你讓我怎么振作，苗sir一向看我不順眼，這回更要落井下石，這次我很可能會被調(diào)到交通部，或者直接革職。”

    “唉”阿杰長嘆一口氣，拍著梁驍?shù)募绨驘o話可說了，忽然他腰間的傳呼器叫了起來，阿杰趕緊起身道：“總部call我了，可能是海港城的案子有線索，我得趕緊去了。”說罷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金牛壓在杯子下，匆匆而去。

    梁驍要的酒送來了，他一杯杯的喝著，直到酒吧關(guān)門才搖搖晃晃出來，外面已經(jīng)是漆黑的夜，九龍灣的海風(fēng)吹過，昔日繁忙無比的啟德機場，如今一片蕭條，如同梁驍此刻的心情。

    他在7-11買了一打啤酒，拎著走到海邊坐下，將一罐罐啤酒和著海風(fēng)和眼淚灌進肚里。

    忽然，有人走到了梁驍背后，默默地站著不出聲。

    “阿杰，這么快就回來了？來陪我喝一杯。”梁驍搖了搖手中的啤酒罐說。

    “梁警官，是我，兩天沒見，你怎么就變成這副德行了？”聲音不是阿杰的，而是一個熟悉的大陸口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