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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激動起來，站起來嚷嚷了一通，東方恪顫聲翻譯道：“他說我們不相信他，是對紳士的侮辱，他很生氣，要?dú)⒘宋覀儭！?

    話音剛落，站在門口的絡(luò)腮胡就動手了，拔出手槍沖劉子光腳下嘡嘡兩槍，木頭焦糊的味道和硝煙的氣息彌漫在屋子里，門外一陣嘈雜，打手們蜂擁而入，看到?jīng)]什么狀況又退了出去。

    自始至終，劉子光都在氣定神閑的抽著煙，紋絲未動，而東方恪已經(jīng)嚇傻了眼，坐在那里雙腿如同篩糠一般亂抖著。

    “先生，我想您需要的不是兩條性命，而是十八萬美元，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堅持先驗貨，而且要等到貨物上了船才給你付款，如果不是，那就請便吧。”

    東方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劉子光的原話翻譯了過去，精瘦男子陰鷙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大度的說：“親愛的朋友不要介意，這是我們歡迎新伙伴的一種獨(dú)特方式，我的小伙子都是在科索沃打過仗的真漢子，他們不喜歡和孬種打交道，如您所說，我們先驗貨再付款，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庫克斯.查爾查尼。”

    東方恪長出了一口氣，同時也更加擔(dān)心起來，庫克斯的口音明顯是阿爾巴尼亞北部方言，那里和科索沃接壤，歷來是戰(zhàn)亂之地，從那地方出來的人，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怪不得連警察都不敢招惹他們。

    庫克斯派人將劉子光送到了碼頭上，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天空中飄起了細(xì)雨，昏黃的路燈下，一排排集裝箱如同銅墻鐵壁，奔馳車停在棧橋邊，幾個人下了車，撐著黑色的雨傘前去驗貨，波濤拍岸，遠(yuǎn)處的貨輪燈光星星點(diǎn)點(diǎn)，不時有悠長的汽笛聲傳來，劉子光注意到同行的幾個人風(fēng)衣下竟然藏著火力猛烈的沖鋒槍，頓時便明白他們肯定有不止一個競爭對手。

    來到貨柜前，絡(luò)腮胡拿出老虎鉗擰斷了鋼絲，打開了柜門，幾只手電同時照射著貨柜里面，劉子光卻只看到大堆的馬鈴薯。

    絡(luò)腮胡聳聳肩，伸手將擺在門口的馬鈴薯撥弄開，露出里面擺放整齊的木制包裝箱，木箱上噴涂著黑色的漢字，56式?jīng)_鋒槍，1972年。

    劉子光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早年援助阿爾巴尼亞的武器終于物歸原主了，他剛要示意絡(luò)腮胡撬開箱子看看，忽然后面有人低聲喊了句什么，眾人回頭就看到遠(yuǎn)處警燈閃爍，數(shù)輛警車疾馳而來。

    絡(luò)腮胡趕緊關(guān)上貨柜門，用一把大鎖咔嚓鎖上，帶著眾人慌忙離去，回到別墅之后，庫克斯再次要求劉子光付款，但劉子光依舊堅持貨物上船才付款。

    庫克斯有些不悅，但也無可奈何，只好約定明天裝船后付款。

    劉子光帶著東方恪在杜拉斯城內(nèi)找了一家旅館安頓下來，拿出衛(wèi)星電話走上天臺給趙輝打了個電話。

    “老趙，你安排的這樁生意到底靠譜么？”

    “一個俄國朋友經(jīng)常和他們打交道，他們也不是專業(yè)的軍火販子，只是門路比較廣罷了，手上掌握著一批科索沃內(nèi)戰(zhàn)時候的武器彈藥，現(xiàn)在這種貨色很難出手，遇到你這樣一位買家，我想他們是會認(rèn)真對待的。”

    “明白。”劉子光掛了電話，徑直下樓上街，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碼頭，來到那一排集裝箱前，把六個貨柜全部打開檢查了一遍，看第一個的時候表情還自然點(diǎn)，看第二個的時候已經(jīng)擰起了眉毛，看到第五個的時候就差開罵了，但是當(dāng)他走近第六個貨柜的時候，卻警覺起來，趴在柜門上聽了一會兒就離去了。

    碼頭附近，街燈下停著一輛藍(lán)白相間的警車，值夜班的警察正坐在駕駛室里吃著熱狗，忽然車門打開，一股冷風(fēng)吹了進(jìn)來，警察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五分鐘后醒來才發(fā)現(xiàn)配槍連同槍套和子彈夾都不見了。

    旅館內(nèi)，劉子光帶著一股冷風(fēng)走進(jìn)來，東方恪正抱著筆記本上網(wǎng)呢，就看到自己的新老板拿出一把烏黑油亮的手槍來，嫻熟的退出彈夾，來回拉動套筒檢查著。

    東方恪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他雖然不知道手槍的型號，但是卻知道杜拉斯的警察都佩戴這種手槍，新老板出去一趟就帶了把槍回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一時間他不由得懷疑起自己所做的決定來，似乎每月兩千美元也不是那么好拿啊。

    劉子光檢查完這把馬卡洛夫手槍，順手把槍塞在腰帶上，看了看東方恪說：“上網(wǎng)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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