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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霸占了孫氏的搖椅。

    她沒再問學(xué)規(guī)矩之事，孫氏也沒再提。時間就這么一點點過去。

    靜謐里還帶了點焦躁。

    “祖母！”榮安冷不丁地猛一高聲開口，又叫瞇眼小憩的孫氏嚇一跳。“我有事不明白。您能給我解答嗎？”

    “什么事，你說。”孫氏撫著胸口，只覺得多次的一驚一乍后，心臟和精神都快受不住了。

    “我說話一向直，此刻也沒外人，先說好，我直話直說您不能生氣。”

    “那就長話短說。”

    “好。廖家的老閣老是不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辯？”

    “……”孫氏眉頭蹙緊，整個后背開始緊繃了起來。

    “否則當(dāng)年您如何與他在涼亭能說上一個時辰的閑話？他如何說動了您與他做了交易？您如何會背叛了祖父，賣了我爹，害了我娘，毀了小姑，間接害了我……”

    孫氏瞠目結(jié)舌，這話，就連葛氏都沒這般直白提過。大伙兒心領(lǐng)神會，誰會這么開口。她問這個又要作何？

    “胡言亂語，沒有的事……”

    “您別急，我的問題還沒問呢！”

    “……”

    “其實我就是好奇，當(dāng)日廖閣老答應(yīng)您的所有事，都為您實現(xiàn)了嗎？”

    榮安好笑的是，其實前世孫家堅定站了廖家，也并未雞犬升天。榮華成后，榮耀的也只有廖文慈和廖家，孫家依舊那么不咸不淡，除了名頭上好聽些，也未見得了什么實惠。

    然而碰上卑鄙如廖家，沒有利用價值，何來相幫道理？事實榮華走越高，孫家的底氣也越小，越注定會被踩在腳底下。

    “我猜，應(yīng)該沒有吧？祖母好膽魄，倒是不怕被過河拆橋！”榮安扭過臉笑起。“而祖母當(dāng)年就未得實惠，此刻卻還幫著廖文慈一條道走到黑，并不惜與我和爹杠上，更是叫人佩服您的勇氣！”

    “……”

    “按理當(dāng)年那事，無異于您為了孫家，跳過了我爹，還背叛了虞家和祖父，更可怕的是您反而去投靠了廖家。那可是外人啊！

    可您，這么多年，您居然還理直氣壯混成了虞家的老祖宗。我就是想問，您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您是如何不受良心譴責(zé)的？您就不怕死后下地獄時被清算？我娘因你吃了十幾年苦，她若三長兩短，你就不怕她索命？您吃著虞家的，用著虞家的，將整個孫家都掛在了虞家，最終還賣了虞家，您就不怕祖父找您算賬？”

    榮安扭回了頭，一人一椅慢慢搖晃著，在墻面留下了一大片一動，一動，一動的黑影和輕微的吱嘎吱響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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