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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川嘴角也抽了幾下，第一次縫衣衫，那縫的衣服能穿嗎？

    不過第二天，他還是穿上了蘇小妹縫的長衫。

    蘇小妹最近壓力很大，在有些事情上神經(jīng)也有些敏感，不管是不是第一次縫衣服，也不管這件長衫縫的究竟好不好，他都必須要穿上，這既是對蘇小妹的安慰，也是肯定。

    午后，李川在班房里坐了一陣，正準備出門時，呂從亮來了。

    “見過大人。”

    呂從亮拱手施禮，看上去有些疲憊。

    李川擺擺手，道：“可是有事？”

    呂從亮點頭答道：“下官找了兩位同知和僉事大人，已借得稻谷兩百五十石，錢二百五十貫，請問大人如何處理，是給軍戶分發(fā)下去，還是先入府庫？”

    “都給了多少？”

    李川問，心里卻不太滿意。

    兩位同知和僉事哪個不是家財萬貫，卻只給了這么點錢糧，實在太摳。

    呂從亮劭實答道：“石大人、崔大人各借了錢一百貫，稻谷一百石，僉事焦大人借了錢五十貫，稻谷五十石，說是不能借的比兩位同知大人多，否則有僭越之嫌。”

    李川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道：“你統(tǒng)計一下那些給朝廷交糧的軍戶有多少，錢糧都發(fā)下去，這么便錢糧，一家還分不到一石谷子一貫錢，就不留了。”

    呂從亮應了，就去安排準備。

    ……

    大明有個奇怪的現(xiàn)象，百姓和軍戶雖然內(nèi)心渴望擁有自己的土地，但現(xiàn)實卻是，不論百姓還是軍戶，都更期盼成為士紳豪族的佃戶或者給衛(wèi)軍軍官種地。

    原因也簡單，佃戶的租稅比朝廷的賦稅要低的多。

    沒有自耕地，就不用給朝廷繳納賦稅。

    當然，以前的李家和蘇家除外，這種沒有獲得免稅特權(quán)的小地主家的佃戶比自耕農(nóng)還要艱難許多，不但要承擔朝廷的賦稅，還要承擔不低的租稅。

    拓林鎮(zhèn)的軍戶就很羨慕那些給衛(wèi)所軍官們種地的軍戶，雖然租稅也不低，但比起朝廷的賦稅就低的多了，就算吃不上大魚大肉，但至少還能填飽肚子。

    事實上朝廷的賦稅再高，也沒有地主的租稅高。

    關(guān)鍵是下面的攤派太多，加起來就有點嚇人了。

    而自耕農(nóng)和軍戶不清楚里面的門道，都以為是朝廷的賦稅。

    呂從亮帶著小吏，押著錢糧來到拓林村的時候，看到的眼神除了麻木，還有隱藏的并不深的仇視，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種掉頭就走的沖動。

    “發(fā)糧了，發(fā)錢了，讓百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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