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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這...屋子好像曾是化學(xué)實驗室，有它們討厭的氣味兒。”

    達莉說：“你能調(diào)配更多的毒蛇之血嗎？”

    我說：“我摘不到黑果，無能為力。”

    突然間，房間變黑了，黑魚隱去了痕跡，唯有那條藍魚散發(fā)著微弱的生物光。

    達莉喊道：“他們....切斷了電源！”

    我心知如果他們切斷了排氣管道，我們將陷入絕境，唯有外出一條路。可無水村的排氣管極為復(fù)雜，就和蘑菇田的循壞系統(tǒng)一樣沒人能懂，但愿這些生物也搞不明白。

    我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于是取出存糧，挑選了一個罐頭，遞給達莉，達莉猶豫了一下，說了聲謝謝。

    早先，我心中曾有送達莉去見彌爾塞的念頭，可因為狹隘的屈辱感而中止。如果我那么做了，或許現(xiàn)在就不會落入如此地步。如果一頂綠帽子能換取自己的性命，那也未嘗不可。

    達莉問：“你在想什么？”

    我如實說了。

    達莉居然笑了起來，她說：“你猜我當(dāng)時說愿嫁給你時，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說：“先嫁給我，再設(shè)法與彌爾塞私奔？”

    達莉說：“真聰明，原來你早就知道？”

    我說：“你這點小算盤還瞞不過我。”

    達莉端著那個罐頭，她說：“你當(dāng)然比我更聰明，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種蜂蜜牛肉。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吃過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只是巧合，真的。”

    達莉靠在我身上，說：“不，不是的，我心里知道。你對我這么好，可我卻一直想著背叛你。你看，正因為我抱著如此惡毒的念頭，所以我受到了懲罰，得到了教訓(xùn)。現(xiàn)在，我愿意和你一起死，我對世上存在過的所有神明發(fā)誓，你是我一生唯一的摯愛，從此刻到我臨死的一刻，我都不會再想其他男人。”

    我試圖振作，鼓足心中殘存的勇氣，答道：“你不會死，我會想辦法讓我們逃出去。”

    達莉說：“毒蛇之血失效還有多久？”

    我說：“你問這些做什么？”

    達莉說：“如果你現(xiàn)在動身，夠不夠你殺出條血路，逃到村外？”

    我愣了愣，只想著給她些安慰，不情愿地答道：“如果....如果繞過奧奇德，足夠了。”我其實能夠隱形，卻不能帶著她一塊兒。

    它們?nèi)栽陂T外，仍在引吭高歌：

    “若聆聽我等歌謠，得此啟迪，為何還會彷徨？

    還不快來與吾等同歡，與吾等同唱，

    使得王者為眾，眾者為王。”

    奧奇德說：“我的孩子，你們到底在想什么？我說了會讓你們結(jié)婚，我說了會讓你們幸福，只要你們出來，這一切就能實現(xiàn)。不僅僅是無水村，我會拯救這個世界，讓全世界的人類都成為我的一部分，我是太陽王，我是生命之光，我是這世界最完美的形態(tài)，我是古往今來每個統(tǒng)治者與科學(xué)家夢寐以求的造物。”

    薩拉說：“達莉，達莉？你在里面嗎？我的好女兒，我的小乖乖，你為什么連我都怕？我不在的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我的遺體前悄悄地乞求我能復(fù)活，再一次擁抱你嗎？現(xiàn)在，你的愿望實現(xiàn)了，可你為什么要躲避？你的排斥是愚蠢的，你以為我是異類？不，在我這里，不存在任何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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