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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小博思說出了最后一句話：“永遠(yuǎn)....不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海爾辛。”

    小博思顫抖著，看著天上，管道又漏了，煤灰從天而降，化作黑色的雪，化作黑色的霧，覆蓋了他所知的萬物。

    ....

    母親的葬禮上，小博思看見了父親的親戚們，他們嘴上說：“真是遺憾。”“哦，甘博，我心都碎了。”表情一個比一個難過。可博思泰特斯偷聽他們的談話，他們會說：“早知道這來歷不明的女人活不久。”“死了也好，甘博可以再娶一個，畢竟那個女人什么都沒帶來。”“他可以和隔壁鎮(zhèn)上的黛娃小姐成婚，她的父親也是個伯爵，有權(quán)有勢。”

    等親友全走了之后，小博思見到父親伏在母親的墳?zāi)股掀怀陕暋?

    那個黛娃小姐——伯爵的女兒——很漂亮，很年輕，但對小博思表現(xiàn)出了女人對任何敵人所能展現(xiàn)的最大敵意與刻薄。當(dāng)父親不在時，她會用種種尖銳難聽的話諷刺小博思，讓他做苦活累活，甚至縱容她的兄弟在學(xué)堂上羞辱博思泰特斯。

    博思泰特斯可以反抗，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念刃，但母親的遺言阻止博思泰特斯動用武力。

    “永遠(yuǎn)不要讓人知道你是海爾辛。”

    他們試圖讓博思泰特斯墮落，讓他父親厭惡他，從而剝奪小博思的繼承權(quán)。他們找了個很漂亮的女學(xué)生，誘惑博思泰特斯，讓他不思進(jìn)取，讓他渴望她的身體，卻永遠(yuǎn)得不到——除非他肯沉迷于酒精，沉迷于藥物。

    博思泰特斯很輕易地上當(dāng)了，當(dāng)他喝的爛醉之后，他如愿以償?shù)氐玫搅四莻€女生，這讓他進(jìn)一步沉迷。

    他們開始勸博思泰特斯用一種從魔都走私來的藥——貪婪，它很貴，而且讓人欲罷不能。

    博思泰特斯本會徹底淪為一個癮君子，但那一天，在他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紅衣的男人。

    這人很奇怪，他穿得如此顯眼，站在所有人面前，可除了博思泰特斯，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很久以后，博思泰特斯知道，這是一種極罕見的念刃。

    紅衣男人喂博思泰特斯吃了另一種藥，那種藥讓他擺脫了醉酒，擺脫了藥癮。他還帶博思泰特斯去看了真相，當(dāng)博思泰特斯看見他深愛的姑娘與黛娃的幾個弟弟躺在一個被窩里時，他哭了。

    紅衣男人說：“這些白癡也是可憐蟲，他們吸了太多的煤灰，肺里有病，能活過五十歲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可就他們這樣，也不忘了摧毀他人的人生。

    你有兩種選擇。第一，走上去，把他們?nèi)細(xì)⑺溃约轰Z鐺入獄，前程盡毀。第二，忍耐，當(dāng)這件事從未發(fā)生過，并以此為契機(jī)，讓自己變得無比強(qiáng)大。”

    博思泰特斯扭頭就走。

    紅衣男人帶著博思泰特斯來到煤山之巔，他們望著更高處，那輸煤管道的洞口，遠(yuǎn)在三公里高的山上，除了維修工人，沒人到過那里，而且那些維修工人是乘坐燒煤車上去的。

    紅衣男人說：“我們爬到那邊，看看管道。”

    博思泰特斯顫抖著搖頭。

    “你害怕了？”

    “我母親是被煤灰嗆死的。”

    紅衣男人笑道：“啊，真是完美的寓意，真是極致的巧合。這世界如此黑暗，如此血腥，連雪都成了黑色的了。孩子，這就是海爾辛家族的宿命，我們獵殺黑暗中異物，以他們的血洗凈自身的罪惡，直至我們也成為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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