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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diǎn)也沒有嗎？

    叩問一遍遍的回蕩，老婆婆層層包裹的靈魂，宛如被洋蔥般一層層被剝開，終于露出了最深處最柔軟最真實(shí)的部分。

    她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曾經(jīng)本人都忽略的一幕。

    遙遠(yuǎn)國度的恢宏大殿里，她高高在上，她渾濁的眼球帶著些許狂熱，專注地盯著枯瘦雙手捧著的水晶球。

    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內(nèi)，血紅色才日復(fù)一日的蔓延，蒙她召喚而來的年輕人們，因不同的緣由一個(gè)個(gè)死去。

    有的死于幻獸之口，被一口咬斷脖頸。

    有的在險(xiǎn)地喪命，平平無奇的地面，踩上去竟是泥沼，掙扎著沒入其中，越?jīng)]越深，窒息而亡。

    更多的，是在宛若無盡的爭斗中死去，尸體直挺挺倒向地面，鮮血殷紅大地，宛如無邊無際的血色湖泊。

    而高高在上的那個(gè)人，她的眼神如此狂熱，臉色如此扭曲，又是如此的陶醉。

    她陶醉其中，甚至連她本人當(dāng)時(shí)都沒注意到當(dāng)時(shí)的舉動(dòng)，沒注意到自己口中的喃喃自語：“殺吧，死吧。”

    而其蒼老的軀體，則是興奮的發(fā)抖。

    眼前這個(gè)人是誰，為何如此的猙獰，以至于這么多小輩的死去，都沒在其心底掀起絲毫的波瀾，反而讓其有種變態(tài)的快感。

    這個(gè)十惡不赦，罪該萬死的人，到底是誰啊？

    老婆婆由衷憤怒了起來。

    沐瑤俏臉露出譏諷，“婆婆，你不知道嗎，這個(gè)人，這個(gè)瘋子不是別人，正是你啊？”

    “原來這個(gè)瘋子，就是我嗎？怎么會(huì)這樣，我只是想讓全天下的孩子都有能力保護(hù)自己，不要像鐘兒一樣，因?qū)嵙Σ粔驊K死了，也不想讓天下的父母傷心。”

    “是嗎？那這么多人的死是誰造成的？他們的父母，又是因?yàn)檎l的罪孽而傷心流淚，肝腸寸斷呢？婆婆，難道不正是你嗎？”

    “我…我只是不想讓他們和鐘兒一樣…”老婆婆的聲音變得怯弱。

    “哦，我明白了。”

    沐瑤恍然大悟道：“原來您的孩兒死去，讓你感到上天的不公，因此才把其他人家的孩兒盡數(shù)收入麾下，假借敗天前輩傳承之名，讓他們自相殘殺，這樣別人的家庭也殘缺了，喪子的你就心理平衡了啊，高明，真是高明啊。”

    “婆婆，您老可真是個(gè)…十足的罪人，變態(tài)，加瘋子。”

    沐瑤冷漠無情的說，與此同時(shí)，巫的聲音同時(shí)回應(yīng)。

    兩人的聲音仿佛在老婆婆靈魂最深處響起，彼此水如交融，層層疊加，眨眼間就放大了億萬倍，宛如大到看不見邊際的絕望噩夢(mèng)一般將老婆婆籠罩。

    這般叩問下，老婆婆沉默了下來，沒有再做無力的辯解，失魂落魄，甚至都自我懷疑。

    我只是想讓全天下的家庭，都如夜間的圓月一般美滿，不料竟是犯下了如此罪孽。

    我真的是，那么糟糕，那么罪孽深重的一個(gè)人嗎？

    于是，她心靈最深處，被巫毫不留情撕開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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