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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殺的那些人何嘗不是有兒有女，可立場不同，總是會有無數(shù)的無辜者來為這樣的斗爭付出代價。

    從一開始的心有愧疚，到后來的麻木不仁，當掌心感受到那種腥熱的血液之后，心卻是越發(fā)冰涼，仿佛逐漸凍住了作為人的那一面。

    而且……

    殺人是會上癮的！

    特別是耳邊回蕩著那些凄厲的求饒聲，仿佛自己身上所發(fā)生過的不公都得到了很好的宣泄！

    那種要所有人為他陪葬的執(zhí)念無時無刻占據(jù)著他的心，這種感覺……和行尸走肉沒什么分別。

    慕瓏淵還記得，當初夏淺薇為了救那些犯了死罪的醫(yī)者，不惜頂撞得罪他。

    明明這丫頭如此尊重生命，若因為那么一兩個該死之人而泯滅她這份善，那該是多么不值的事情。

    而且方才，她身上雖然帶著大仇得報的釋然，可慕瓏淵還是捕捉到了那一抹隱藏的哀傷。

    她其實并不開心，只是完成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情而已，不知是為了給誰交代，但一定不是為了她自己。

    慕瓏淵終于將夏淺薇的十指擦拭干凈，隨后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說來也奇怪，明明過去他非常希望這個丫頭能夠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如此便能理解他，不再如此排斥他。

    可這一刻他卻后悔了，竟是不希望夏淺薇步他的后塵。

    夏淺薇分明感覺到慕瓏淵看她的眼神變得越發(fā)炙熱，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隱忍。

    “這是最后一次，若還想殺什么人，我?guī)湍惚闶橇恕！?

    “慕瓏淵，我們真的很像。”

    哪知道，她忽然淡笑的開了口，慕瓏淵眸光一閃，只覺得夏淺薇莫不是瘋了。

    果然地牢去不得，那血腥味聞久了就是會讓人糊涂。

    然而慕瓏淵不知道的是，方才他的那句話，夏淺薇曾經(jīng)也對衛(wèi)玄麒說過，那么這一刻，他是否也如當初的自己那般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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