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百零九 似曾相識燕歸來-《第一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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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本地人,當然要維護本地的魚。
楊佳妮并沒有真正跟趙寧分出南北魚類誰優(yōu)誰劣的意思,眼神閃爍一陣,語氣有些異常的悠悠道:
“國戰(zhàn)前你雖然到過揚州,吃過我家的魚,但此一時彼一時,說不定下回再去,會發(fā)現(xiàn)滋味已經(jīng)不同于之前。”
趙寧微微一怔,發(fā)現(xiàn)了楊佳妮話里的別樣意味。
不等他說什么,楊佳妮一邊慢慢吞吞的吃著晉陽的魚,一邊頭也不抬狀似隨意地問道:“你準備何時再去品味揚州的魚?”
趙寧知道,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楊佳妮問的,其實是在眼前這種局勢下,趙氏接下來會做的打算。彼此都是明眼人,很清楚國戰(zhàn)之后,皇帝必然馬不停蹄削弱世家權柄,分化各個世家陣營。
如果趙寧回答很快去,那就是謀求趙氏跟楊氏結成生死同盟,未雨綢繆多作布置,一起應對接下來的世家危局。
這個回答的另一層意思,無異于結伴對抗皇權。
在必要的時候,甚至是不吝造反!
在云波詭譎、暴雨將至的形勢下,如此重大且關系兩家命運的決策,必然要有強力紐帶,可以讓兩家消減后顧之憂,更堅定的信任彼此。
這個紐帶,是家族公事,也會是私事。
趙寧口吻如常:“江南天高云闊、河流萬里,有的是揚州之魚的遨游之處,再過幾年,今日的小魚也會成為大魚,筋骨強健更添風味。
“到了那時,我應該會去再品嘗一番。”
楊佳妮神色不變,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紅蔻吃得唇紅牙紅,看看趙寧又看看楊佳妮,沒太聽明白他倆在說什么。只是在兩人都不再說話后,莫名的心有所感:有什么東西在這一刻變得不一樣了。
她的小腦袋能想通的復雜之事不多,只是覺得氣氛怪異,便索性不去在意這些,也再不跟兩人說話,轉而把自己吃得還剩的半條魚,都送給了腳旁的橘貓。
手里沒了吃食,紅蔻有空閑抬起頭,左右看上一看。
夏日的晴朗夜空,有著一年中最璀璨深邃的星海,世間萬重山水無數(shù)樓臺,能與之媲美者幾乎沒有。這是僅僅是看上一眼,都會讓人心神寧靜曠遠的畫卷。
微風拂過汾水掠過野花,帶著若有若無的清淡香味,在愉悅的人們身邊縈繞蔓延,于貓?zhí)偷膭屿o里,愈發(fā)襯托得今夜如夢如幻。
紅蔻看見頭發(fā)花白的趙玄極跟放浪不羈的軒轅老頭,舉杯暢飲開懷大笑,好似并沒有失去修行者最在乎的修為;也看見老板娘與書生淺笑不止,推杯換盞。
丫鬟仆人們托著盤子穿梭其中,不時被腳下的貓與狗絆得差些摔倒,卻也沒誰真的氣惱發(fā)怒,依然跟身旁的同伴有說有笑。
這一瞬,紅蔻忽然領悟道,人間最極致的美好,或許在尋常生活普通事物里,在親朋好友的閑話家常中。眼前所見,大概便是人間最值得留戀之處。
她情不自禁的想著,要是這樣的宴席可以日復一日的重續(xù),要是眼前的人能夠年復一年的相聚,永遠沒有離散的那一刻,那該是有多好。
......
翌日,晉陽城外,十里長亭,有人端起離別之酒,送故友遠行。
今日要走的,是干將莫邪兩人。
眾人飲下送別酒,趙玄極略顯傷懷的道:
“昔日國戰(zhàn)危急,大廈將傾,萬民陷于水火,皇朝淪入漫漫黑夜,是有兩位跟軒轅先生、紅蔻姑娘持劍仗義而來,我等齊心合力,方才挽狂瀾于既倒。
“四年兩戰(zhàn),我們都失去了修為,代價不可謂不沉重,如今皇朝光復河北,北賊倉惶遠遁,正是大功告成名揚天下之時,兩位卻要離開......
“天下雖廣,俠之大者,有更勝于諸位者乎?”
老板娘低眉莞爾,溫婉賢淑:
“趙公言重了。若論俠義,五年國戰(zhàn),死傷百萬,哪一個沙場悍勇不是俠之大者?我們應時而來,時過而去,尚能保得完整之軀,已是僥天之幸。
“至于揚名天下,何值一提?”
趙玄極未置可否,只是感慨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度把酒言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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