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抽著煙喝著茶，心情非常不錯，畢竟原本以為這件事自己沒辦法參與了，又失去了一個撈油水的機會，突然又聽說本個項目要采用招標的形式，那他又有機會把自己聯系好的文具公司安插進去了，這相當于自己原本沒得賺的錢突然又有機會賺了，心情說不出的快樂啊。

    “小鄭，你給那幾個公司打個電話，告訴他們這個情況，讓他們準備好競標材料，必須爭取到這次競標，媽的賺錢的機會又給了他們，讓他們必須得給我把握住機會?！?

    在自己部門內，特別是自己的秘書面前，王巖也沒有掩飾自己貪婪的姿態，有什么就說什么。

    “好的王處長，我馬上就去辦，不過廳里剛剛發了這次招標活動的細則，似乎對我們的影響非常大，您看一下?！?

    王巖接過小鄭遞過來的文件，認真的看了起來，臉色瞬間晴轉多云。

    “他媽的！這不是針對我嗎！”

    看著眼前的這個征訂文具招標條例，王巖一一分析了起來，是越分析越頭疼。

    第一條，全省劃分為若干個區域，每個區域分開招標。

    這一條完全是為韓梓宇制定的啊，大家都知道，相較于馬連輝的副廳長身份，王巖老處長的在位這么久，資源多門路廣，這條完全是在保護韓梓宇的利益，分為多個區域，至少保證沒個人都能分到蛋糕，雖然這件事韓梓宇負責，但以馬連輝和王巖的勢力，韓梓宇很有可能血本無歸。但這樣的安排，韓梓宇作為主要負責人，無論如何都會擁有至少一個區域的選擇權。

    第二條，價格優惠，質量好。招標的主要形式是以價格競標，誰的價格實惠就采用誰的產品。中標之后，需要交納一定數量的保證金，之后教育廳會請質檢人員前去檢查質量，質檢費由中標方出，合格率低于百分之九十八，教育廳會取消其資格，并且扣留保證金，并且向工商部門建議取消其生產資格。

    這條就是完全在針對王巖了，這么嚴格的要求，質檢人員的人選不是王巖能夠把控得，這對中標的公司的要求可以說是把控得接近透明，文具征訂期間產生的油水又會一少再少。

    第三條，質量檢測，中標并且通過檢查以后，之后出貨的前幾次都會有質檢部門上門檢查，此后會不定期上門抽檢，質檢費由中標方出，一旦有一次合格率低于百分之九十八，參照第二條。

    這條是給第二條加個后續條件，殺人誅心啊！

    第四條，合同簽一年，一年后教育廳會再次召開招標大會，同等條件下，上一次中標地商家有優先權。

    這條的就更過分了，這是在為韓梓宇留后路啊，意思很明顯，就算韓梓宇這次全線潰敗，那一年以后，韓梓宇還是有機會重新競爭。其實這條有些反壟斷的意味。省教育廳的意思就是中標的公司不能完全掌握了省教育文具的完全決定權，如果第一年做得不好，在第二年，你就不要想繼續能承包這項工作，這很像市場上某些競標，例如動車站、機場候車廳內的一些商戶，規定時間后進行再次競標，之前競標中的公司在營業時間內有違規行為的直接剔除，重新開始招標活動。

    第五條，本著公平公開的原則，同意生產能量不夠的公司聯合進行投標，為了淮海省的市場繁榮做出教育部門應該有的貢獻。

    第五條的意思就是蛋糕合理分配化，如果說前面的條款是在韓梓宇失敗的情況下保證他的利益，那這第五條就是在保證韓梓宇無論如何一定能獲得好處，生產量夠不夠還不是你省教育廳說了算，無論我的文具公司再大，生產的速度再快，省教育廳一句生產規模不達到標準，那他照樣會把這塊已經分配好的蛋糕再重新分配。

    第六條，第七條……

    王巖看完這個關于省教育廳征訂文具的細則，臉色已經從之前的多云轉成暴風雨了。謝謙這是明顯向著韓梓宇，完全不讓自己賺錢啊，為什么這個征訂活動要弄得這么復雜，以以往的規則，謝謙絕對不會這樣做，王巖漸漸明白，他們的廳長是擺明了向著韓梓宇的，自己在這個項目上很難再搜刮到好處了。

    但王巖絕對不愿意這么善罷甘休，即使是這份細則已經是完全向著韓梓宇的，王巖還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詳細的研究著，看看能否在其中找到漏洞，獲得利益。

    ......

    馬連輝的辦公室同樣的發生著這種的情況，相對而言不同的事，馬連輝并不想在這個項目中獲得什么利益，他只是想讓韓梓宇在這次活動中吃癟，最好是讓韓梓宇不能完成這項活動，然后被行政處罰被撤職，那就是馬連輝的最想要的結果。

    所以馬連輝雖然對這樣的細則感覺到很氣憤，但他并不像王巖一樣雞飛狗跳。他覺得這幾項細則雖然對韓梓宇很有利，但自己依然可以從中安排一下，讓韓梓宇不會那么輕松。作為余天海曾經的秘書，即使自己現在當上副廳長了，他依然非常服從自己的老領導，雖然余天海沒有命令自己，但馬連輝還是不遺余力的想要為難韓梓宇。老領導的敵人就是馬連輝的敵人，在這點上，馬連輝非常明確。

    想到這里，馬連輝也沒閑著，馬上給鑫光公司打了電話。

    “楊華，這個文具征訂項目現在有了變化，采取公開招標的形式，招標細則我已經發你微信了，你看一下就會明白，這個項目基本是賺不到什么錢了，但是我還是要求你根據這個項目細則去爭取中標，拿下文具的生產權?！?

    每個企業家多少都會有點政府關系，楊華的關系正是教育廳副廳長馬連輝。為了維持這樣的關系，為了撐好馬連輝這把“保護傘”，楊華自然是答應了馬連輝。

    “韓梓宇啊韓梓宇，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太輕松！”

    繼續給其他公司打完電話的馬連輝滿臉陰狠，一副不弄死韓梓宇不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