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途瞪大眼睛看著秀才:“秀才叔叔,你怎么說臟話?” 在小家伙的印象里,秀才叔叔雖然不愛說話,但每次說出來的話,都是那么有道理,也是非常文明的,不像爸爸,時不時會蹦出幾句臟話來。 老師說,說臟話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是沒有人喜歡的。 而且,秀才叔叔又是那么聰明,秀才叔叔知道很多事,所以小家伙最喜歡和秀才叔叔玩了。 可是,現(xiàn)在秀才叔叔也說臟話了,小家伙迷茫了,他還要不要喜歡秀才叔叔。 秀才看著齊途的眼睛,解釋的十分認真:“我說的這不叫臟話,而是實話,因為簡賦叔叔剛才說的那些話言不由衷,也就是說,簡賦叔叔剛才說的不是心里護話,那我就要把簡賦叔叔的話像放屁一樣,不放進心里去。” “哦,兔子明白了,秀才叔叔沒有說臟話,是簡賦叔叔撒了謊,這就叫言不由衷。”小家伙認真地點頭,總結(jié)能力還挺強,順便學(xué)會了一個成語。 然后,秀才把齊途扛在了肩上,這一大一小繼續(xù)朝目標前進。 沃琳心里噴笑,什么叫正兒八經(jīng)地胡說八道,什么叫懵懂中的盲目信任,她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這一大一小表現(xiàn)得是淋漓盡致。 可是,仔細咂摸秀才的話,似乎又很有道理,而且以秀才的性子,秀才既然這么說,必然會這么做。 見簡賦有些發(fā)愣,沃琳問簡賦:“你是不是給我說過,秀才的單純,其實是一根筋?” 簡賦搖頭:“興許我這樣說過吧,但我不記得了,在你和秀才面前,我一直扮演著話癆的角色,我說了那么多話,哪還記得說過什么。” 其實他是在掩飾自己的驚訝,更不想讓沃琳看出他的窘態(tài)。 他當初接近秀才的目的,并不是因為秀才,而是因為沃琳。 只是后來,他被秀才的單純所吸引,才慢慢地改變了初衷,打心底里想去靠近和幫助秀才。 因為在他自小的認知里,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沒有一個人如秀才那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非十分的分明,就像做算術(shù)題,答案唯一,沒有二選,所謂的一根筋。 也正是因為秀才的一根筋,他覺得和秀才在一起一點都不累,不用費心去猜對方的心思,更不用預(yù)想各種有可能出現(xiàn)的狀況,然后想方設(shè)法去應(yīng)對。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和秀才之間的友誼,都是他在單方面付出,他圖的就是那份輕松,而秀才不過是被動接受他的友誼而已。 秀才的表現(xiàn),也一直都是享受安排,沒有為他做過什么,連一句問候他的話也沒有過。 單方面付出的久了,又得不到絲毫的回應(yīng),雖然他懂秀才的性子,可有時候他的心里也會有些意興闌珊,所以才會說出剛才那番到時候退出秀才的生活的話。 他以為秀才會一如既往地對他的話無動于衷,沒想到,秀才竟然會說出把他的話當放屁。 這么說,秀才的心里其實很在意他這份友誼的。 反過來看,他的那番話,倒是顯得矯情了,這怎么能讓他不感到窘迫呢? “是嗎?”沃琳笑道,“不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你可以設(shè)想一下,這次秀才說的是把你的話當放屁,要是下次秀才說的是把你當屁放了,你還能像現(xiàn)在這么泰然自若嗎?” 一根筋,不等于沒有心,一根筋的人拗起勁來,事情可能真就無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