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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舊事-《非洲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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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新海,從小家境還算富裕,家住在南陽路,我爸媽很早利用南陽路的老宅子做服裝批發(fā)零售,算是新海最早富裕起來的那批人。十多年前,南陽路發(fā)生一次火災,一家三口不幸被燒死,就是我爸媽跟我奶奶。雖然調(diào)查結(jié)論是電線老化短路,老屋子充當倉庫堆放太多的易燃貨物,以致火勢燒起來后無法撲滅,人都沒法逃出來,也找不到人為縱火的痕跡,但我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我爸媽很早就跟陸建成、陸建超兄弟二人有生意上的競爭,之前為搶襄山路的檔口還大打出手過,只是我爸媽沒能斗得過陸家兄弟,被從襄山路批發(fā)市場趕了出來——我爸不是輕易就愿意屈服的人,知道陸家兄弟暗中走私服裝,就暗中搜集他們的證據(jù),想要舉報他們爭一口氣,卻也擔心陸家兄弟會不擇手段打擊報復,在火災發(fā)生前半個月將我送到英國投靠一名遠親讀書不算,還找關(guān)系改了我的戶口。你們可以說我的懷疑沒有任何證據(jù),我也曾想過人性不會惡到這一地步,開始就想著過好自己的人生就行了——但是,沈濟你是否還記得在一次留學生聚會上,陸彥曾洋洋得意炫耀過陸家在襄山路爭檔口的事?當然,陸彥當時沒有傻到說縱火的事,但他說陸建超為爭檔口,參加械斗時曾親手打斷競爭對手的一條腿,對,被打斷腿的人就是我媽,我媽當年被打斷腿不說,還流產(chǎn)了,陸建超事后找人頂罪判了一年……也就是在那次聚會之后,我就肯定我家失火是陸家兄弟干的……”

    周晗一臉悲切的從皮夾里翻出一小塊折疊得很小的報紙,攤開卻是當年關(guān)于南陽路火災的報道,僅百余字。

    曹沫嘬著嘴,聳聳肩靠著門框而立,不去說什么。

    他早就能真切感受到周晗心里積郁太深的仇恨,才一直不愿意去揭開這層傷疤。

    而就算是國內(nèi)經(jīng)濟最發(fā)達的新海,九十年代中前期也還處于經(jīng)濟浪潮草莽野蠻時代的末端上。

    一直到前年才被市政府下決心撤銷掉的襄山路小商品市場,這些年作為假冒偽劣一條街,甚至聞名國內(nèi)外,而早年為爭檔口、爭貨源,檔口主之間以及不同地區(qū)幫系之間十天半個月來一場械斗實在正常,甚至還發(fā)生過械斗致死、一群參與者抓鬮頂罪的事情。

    曹沫在出國前對這些就有所耳聞。

    新海有相當多的富豪并非做實業(yè)崛起,像陸家真正發(fā)家之前,在新海只是規(guī)模較大的個體戶而已。

    雖然曹沫以前對陸家知之甚少,但這段時間他也讓人暗中收集陸家及泰華集團的材料,早就知道陸家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初,為壟斷襄山路檔口最好的幾個鋪面時手段極為狠辣、極具兇名,新海也早就傳聞說陸家兄弟是利用這幾個鋪面,將走私來的貨物銷往全國各地,從而在新海掙下第一桶金。

    這種沉渣般的舊事,在新海已成傳聞,在這一刻卻因為周晗沉渣泛起,令人認識到陸家的手段比傳聞中更加狠辣。

    新海很多富豪崛起都是有原罪的,曹沫看陳蓉在聽周晗述敘時,臉上有著不愿回想過去的神色——雖然他對陳蓉跟韓少榮具體分道揚鑣的細節(jié)不甚了了,但韓少榮在九十年代前期趁著國有職工股上市流通的浪潮,進入證券市場真正發(fā)跡之前,之前做餐飲、運輸?shù)确e累資本的不堪過去,曹沫多多少少還是有所了解的,畢竟他爸當年不務正業(yè),又特別愛講面子、講義氣,做過不少替人擋刀的“蠢事”……

    “整個詐騙團伙的主犯其實是梁遠,也就是今天站在韓少榮身邊那個人,周晗接近梁遠,參與他們,目的也是為了將梁遠他們的目標引到陸家頭上、對付陸家,”

    曹沫看周晗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他接下去跟陳蓉解釋道,

    “我在卡奈姆早就看穿周晗她們的身份,開始沒有理會,后來為了對付吉達姆家族,算是利用他們將吉達姆家族的走私船隊,引入貝寧軍方的包圍圈進行打擊。而說到吉達姆家族,實際上暗中控制著卡奈姆的一個地方黑幫,走私原油、兇殺綁架無惡不作,但我要是想在卡奈姆立足,不想好不容易做出來一點成績最終化為烏有,卻又必須將他們打倒。因為我也好,塔布曼家族亦或菲利希安家族、西卡家族,都跟他們都有化解不了的坎,而這道坎也讓我們能夠團結(jié)在一起做事——事情解釋起來,是不是有些復雜?”

    陳蓉微微張開嘴。

    之前在沈濟的轉(zhuǎn)述里,陳蓉知道曹沫就是在隆塔發(fā)現(xiàn)金礦,然后參與金礦的開采挖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后投資水泥廠、水電站,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做到今天的規(guī)模。

    陳蓉當然能想象事情不可能真這么簡單,但也絕沒有想到真正的內(nèi)情會如此的復雜跟兇險。

    國內(nèi)是有些類似幫派的組織,曾為非作歹一時,成為地方上的毒瘤,卻始終沒有成過氣候,但陳蓉多多少少還是清楚,卡奈姆的地下黑幫組織是個什么概念。

    “……現(xiàn)在我們在卡奈姆所面臨的局面,還比較復雜,”曹沫繼續(xù)說道,“曾跟我們一起重挫吉達姆家族的尼茲.奧本海默,到底還是貪圖泰華在卡奈姆投資的煉油廠的權(quán)益,而瓜分吉達姆家族在科奈羅湖港的權(quán)益之后,也必然叫他們跟陸家的合作更緊密;甚至在奧本海默家族身后,也有一到兩家實力更強的利益集團參與了他們的合作。至于梁遠一方面不甘心被我利用,甚至認為周晗出賣了他,而另一方面他卷走整個團伙這些年辛苦騙到手的三千萬美元,他心里恐懼我會利用他的同伙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放過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摸清楚我家跟韓少榮的恩怨,我猜測他最遲在春節(jié)前后就已經(jīng)跟韓少榮聯(lián)系上了,但當時他還沒能完全取信于韓少榮。他年后曾經(jīng)出手想破壞我們拿下烏桑河銅金礦的采礦權(quán),雖然沒有成功,但也就此獲得韓少榮的信任。現(xiàn)在的情形,應該是韓少榮出面作保,使梁遠跟陸家和解,一起來對付我!周晗始終還只是他們要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陳蓉理解曹沫為何不讓他爸跟佳穎直接過來。

    雖然她跟曹雄在一起了,但除了工作上的辛苦跟人事上的復雜會找曹雄敘苦、尋找慰藉,實際上也不會讓曹雄插手她的事情。

    而曹沫在非洲所面臨的一切,要比想象中更加復雜,既然不可能讓他爸插手進去,也沒有辦法插手,一五一十的和盤托出只是陡增他人心理上的負擔;關(guān)鍵是曹沫他自己已經(jīng)能夠承擔這一切了。

    事情鬧到這一步,曹家也必然需要更加小心警惕、小心防備就是了。

    除開這點,曹沫眼下最關(guān)鍵的還是要如何去面對眼前的局面。

    “新鋼聯(lián)收購幾內(nèi)亞灣航運及礦業(yè)貿(mào)易公司股份的事,肯定是泡湯了,他們還有可能繼續(xù)收購卡特羅鋼鐵廠嗎?”陳蓉蹙著眉頭問道。

    “我現(xiàn)在還不是很清楚新鋼聯(lián)股權(quán)分置改革的內(nèi)幕,但照今天的情形看,韓少榮需要有一個插手西非的切入點,而余晉杰既然已經(jīng)被韓少榮牽著鼻子走了,我懷疑韓少榮介入新鋼聯(lián)股權(quán)分置改革,然后推動新鋼聯(lián)繼續(xù)完成對卡特羅鋼鐵廠的收購——當然,這兩者的先后次序也可以顛倒過來,并沒有實質(zhì)的影響,這應該會是他們最有可能的一個選擇,”曹沫低著頭,手摸著額頭思考道,“卡奈姆從聯(lián)邦政府到地方州政府,畢竟實行的是選舉制,布雷克在州政府也并非一家獨大——我們跟布雷克家族交好,特別是我們前期都在力推卡特羅鋼鐵廠的投資項目,因此也很難叫布雷克州長突然間轉(zhuǎn)變立場,反過來對該項目施加阻力……”

    沈濟蹙著眉頭說道:“卡特羅鋼鐵廠投資項目本身并不差,而新鋼聯(lián)對其實施收購后,也很容易繞開幾內(nèi)亞灣航運及礦業(yè)公司,跟阿克瓦當局或者其他礦石貿(mào)易商簽署供貨協(xié)議——他們甚至還可以利用投資芒巴鐵礦作為誘餌,對阿克瓦當局實施影響;這點可能會比較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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