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我突破不可見的屏障,穿越了阻礙一切的暴風雪,來到高聳入云的山巔腳下,我以為等待著我的將是一座古老城市的遺跡,象征著真神信徒們曾經最輝煌歲月的斷壁殘垣,亦或者仍然輝煌,只是沾染了灰塵的紀念碑。” “但是…我錯了。” “扇大門后面空無一物,街道,樓房,高塔…除了無窮無盡的黑暗,被冰雪覆蓋的山體和深不見底的洞窟,什么也沒有,雖然依舊能感受到周圍的法則被某股力量徹底扭曲,但整座城市卻不翼而飛,仿佛在開門的瞬間人間蒸發?!? “我原本以為這是某種更高級的扭曲領域,可以讓博瑞迪姆屏蔽掉沒有得到允許擅闖者,但很快就意識到并非如此;因為就在山體盡頭的一座洞窟中,我發現了真神們陵寢的入口?!? “那是一個巨大的基座,造型像一片荒蕪的,巖層完全暴露在外的山脈,只是并非一條橫貫視野的天際線,而是環形…并非單薄的圓環,而是一種晦澀,具有深度,首位貫連的直線?!? “我試探著將一部分血肉滲入其中,發現它們很快就與我中斷了聯系,一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腐敗,另一部分則似乎擁有了全新的生命,甚至開始進入了分裂,繁衍和進化的循環。” “在試探了差不多十次以后,我終于可以確定,基座之內的時間線至少有五條以上的重疊,最短距今相差大概只有百年左右,最長的一條則已經無法估量…多條時間在其中反復交疊,將原本在我們這個時間線看上去應當是方形的基座,硬生生在視覺上也扭曲了完全反常識的環狀?!? “任何人…除非能夠準確洞察每一條時間線的走向和關聯的節點,否則就會像那個基座般被徹底扭曲,存在于所有的時間,又完全被所有的時間線所拋棄?!? “塔莉婭仍然不想這么簡單就放棄,因為從那個基座后面傳來了熟悉的氣息…血法師的體內流淌著布魯托之血,所以塔莉婭很清楚,三真神的遺骸就在那里。” “但當塔莉婭再一次將血肉,甚至是融入了一部分‘主體’的血肉進入基座時,不僅時它們開始與我失去聯系,某種蘊含著強烈的惡意,同時帶有濃重壓迫感的氣息從基座中溢出。” “那股氣息很微弱,塔莉婭還是立刻選擇了撤退,就在沖向出口的那一刻,奇異的感覺開始涌入塔莉婭的意識,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不再正常,山脈在我的眼前顛倒,腳下千年的積雪變成了不死的魂靈,洞窟外呼嘯的狂風開始令我感到窒息…而當塔莉婭終于從博瑞迪姆撤離,被暴風雪所籠罩的荒野似乎也在這一刻擁有了生命,試圖將塔莉婭困住?!? “到這一刻塔莉婭終于明白,那股充滿惡意的氣息…它來自這個世界?!? 稍稍停頓了下,少女的嗓音中夾雜著些許顫抖:“即便真神們已經逝去,這個世界依然沒有停止對祂們的怨恨,任何試圖接近的施法者,都將遭到那份惡意的糾纏,直至及時擺脫,或者永遠被困死在那片荒野?!? “被冰雪,狂風和混亂的時間線所環繞的荒野。” 寂靜的休息室中,坐在壁爐旁的安森忽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對于少女剛剛傾訴的一切,他有理由相信是簡略了好幾倍之后只留下重要的內容,至于如何找到了陵寢的基座,如何覺察到混亂的時間線,又是怎么擺脫了這個世界的惡意,從暴風雪的荒野中逃離…塔莉婭都沒有提及。 但只要想想就明白,那絕對不像她所描述的那么從容不迫,云淡風輕。 【…至于守墓人與安息之土,不用著急,塔莉婭會把一切全都告訴你的……】 安森的腦海中浮現出盧恩說過的話,換而言之他早就猜到自己女兒想做什么,甚至也預料了之后會發生的一切,對博瑞迪姆的離奇失蹤,以及覆蓋在三舊神陵寢上“世界的惡意”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為什么盧恩沒有向自己的女兒解釋,以至于為了踏足已經根本不可能進入的安息之土,和守墓人之間爆發激烈到要互相消滅的沖突? 不對,不是這樣的。 雖然最開始的沖突發生在守墓人和盧恩家族之間,但從艾德·勒文特開始,各種暗殺或者針對性目標其實都已經逐漸在針對自己,只是因為塔莉婭需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幾乎從未離開,才并沒有讓這一點暴露的太明顯,造成了塔莉婭之后的誤判。 換而言之,從自己第一次與費爾·克雷西在礦井中見面時,守墓人就已經開始盯上自己…問題是他們為什么會這么做,又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 從那位“技術顧問”威廉·戈特弗里德的嘴里,卡爾挖出過一些情報,守墓人的目標是實現大計劃,而前提是復活三舊神,自己則是復活三舊神的關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