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到底,您其實并不清楚敵人究竟會不會出現(xiàn),對吧?!”一名自由派議員抱怨道:“那請問如果敵人始終不出現(xiàn),我們費時費力的在捕奴港外圍修建工事,到底有什么意義?” “這一個星期挖塹壕光是各種工具,尤其是鐵器已經(jīng)損壞了不少,還有那么多食物和燃料,您還要求所有士兵和干貨的獸…射擊軍戰(zhàn)士,民夫每頓都飯都至少有一公斤的土豆,還要有肉…每天消耗的糧食可都是按噸計的!” 議員越說越心疼,他是眼下捕奴港少數(shù)還未撤離的莊園主之一,這段時間第二步兵團消耗的物資基本都是他提供的,自然有資格當眾抱怨。 “問題不在于如果,而是萬一!”阿列克謝不耐煩的拍了拍桌子,嘴角卷煙的煙灰留了長長一大截——校官補給早就已經(jīng)用完,他現(xiàn)在抽的都是新世界本土的特產(chǎn)香煙,不僅煙灰頑固,抽起來還有一股導(dǎo)火索的味道。 “至于糧食消耗的太快…充足的飲食對重體力勞動是必須的,您也不希望等敵人殺上門來的時候,那些保護您的戰(zhàn)士們餓到連拿起武器的力氣都沒有吧?” “我并不是吝嗇那些食物!” 議員猛地站起身,表情變得難看了不少:“我只是不希望它們被白白浪費…明明可以充當撤退路上的補給,卻全都扔在了這些爛泥坑里!” “……爛泥坑?” 阿列克謝先是一頓,頭也不抬的將驟然冰冷的目光掃過去:“您…把這些能保護我們的生命,不用直面敵人強大火力,有機會拖住數(shù)倍于自己的敵人的防御工事叫做…爛泥坑?” “我沒有聽錯吧,啊?” 第二步兵團長的聲音很是平靜,但此刻堡壘內(nèi)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一股烈火正開始在冰冷的空氣里灼燒。 “我……”被盯著的議員本能的后退了半步,但還是勉強站住了身體,強撐著不肯低頭:“這、這只是一種比喻,比喻…我并不是要污蔑您還、還有諸位戰(zhàn)士們數(shù)日的努力成果,我只是擔(dān)心它們可、可能沒什么意、意義!” 議員結(jié)結(jié)巴巴的,臉頰上的冷汗快要把衣領(lǐng)打濕;但在場參與會議的人沒有一個開口嘲笑,反而都默默的繼續(xù)看向第二步兵團長。 顯然,雖然大家都不開口,但想法都是一樣的。 感受到壓力的阿列克謝保持著冷漠的表情,望向自己的總務(wù)長和幾個連長們:“你們呢,也覺得繼續(xù)在這里修工事純粹是浪費時間?” 話音落下,幾個軍官們頓時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以現(xiàn)在第二步兵團的處境盡快撤退才是最好的決定,畢竟一方面不知道敵人何時出現(xiàn),一方面兵力匱乏,就算敵人真來了,和主力軍團失去聯(lián)絡(luò)的他們多半也是跑不掉的,被全殲的概率可是相當?shù)母摺? 但這種話肯定不能說出來…當逃兵自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大家并不想帶捕奴港這些拖油瓶一起撤退,風(fēng)險太大了。 共事了那么長時間,阿列克謝自然能猜到這幫人的心思,他也是相當?shù)臑殡y;事情到了這一點,類似“自己是不是搞錯了”,甚至“有沒有可能總司令在騙我”之類的想法,他其實也有過,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況且這段日子也的確是苦透了…急行軍四天都沒得到休整,就要立刻開始修筑工事,搜集潰兵;每天的食物也只有土豆,大麥,腥臭無比的腌魚和崩掉牙的咸肉,沒有啤酒而是又咸又苦的河水…饒是克洛維陸軍戰(zhàn)士一向出苦耐勞,用兩條腿走路的騾馬,吃著這種東西每天干十幾個小時的重體力活,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不發(fā)牢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敵人很快就會出現(xiàn),生死攸關(guān)之際大家還能咬牙堅持,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敵人出現(xiàn),耐心和體力立刻就雙雙都見底了。 同樣作為親身經(jīng)歷者,阿列克謝對這種生活的忍耐力差不多也要耗盡了…過這種日子還能忍下去的,也只有射擊軍的土著民戰(zhàn)士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