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賭約-《極品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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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芷晴是徐渭的千金,說起來還算是李泰的兒媳婦,更是李泰極為看重的女軍師,對大華的水師有所了解也不奇怪。林晚榮豎起大拇指,笑道:“有見地,一針見血,佩服佩服!”
徐芷晴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要你這無恥之人來恭維個什么,大叔,你繼續說下去。”
舟子點頭道:“其他的船只么,則是大同小異,相差不到哪兒去。咱們這微山湖的深水淺水,小老兒都心里有數。一般的木船,能承上個八百來斤,就是上好的了。”
“這就對了!”林晚榮哈哈大笑道:“三十五萬兩銀子,以每船八百斤計的話,那就要三四十多只木船。可不就是那夜的船隊么?”
這樣一算,那夜偶然出現的船隊,肯定就是偷運銀子的了。大家皆都興奮起來。可就算確認了那真是運送銀子的船隊,也只是應證了林晚榮的猜想,銀子確確實實就在這微山湖中。但具體藏在哪里,卻還是一無所知。
洛凝姐弟高興了一會兒,就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興奮之色漸失,凝兒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聲道:“就算是如此,可這微山湖方圓幾百里,我們到哪里去尋銀子?”
林晚榮搖頭笑道:“別慌,有大哥在呢。凝兒,你再仔細想想,老丈人是什么時候發現銀子失蹤,又什么時候開始封鎖湖面的呢?”
“爹爹是二更時分發現銀子失蹤,接著就立即下達了封鎖令。快馬到達沿岸各地之時,約摸在三更過后。”洛凝想了想,點頭說道。
“這也就是說,銀子沒有上岸是肯定的了。就算他們在初更的時候把銀子運上船,到三更時分,也不過三個時辰的時間。一只木船,承重了八百斤,三個時辰能走多遠呢?”林晚榮得意洋洋,如是沾上幾縷小胡子,就更顯得仙風道骨了:“哦,還有一個重要問題,胡大哥,你有沒有打聽過,事發那日夜里,微山湖上是個什么風向?”
“末將急著稟報,這個倒忘了打聽。”胡不歸不好意思道。他從昨日夜里得了將令,夜行百里搜尋打探,連口水都沒喝過,有此一失倒也情有可原。
“前夜刮的是東南風。”徐芷晴淡淡說道,言辭頗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林大人驚奇的看她一眼。
“方才出湖之時,我已經打探過。”徐芷晴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對他深惡痛絕,哼哼了一聲道:“明知道銀子就在湖里,卻連風向都不曾詢問,真不知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齷齪的東西。”
這小妞指桑罵槐啊,不過她倒的確是聰明,凡事都思慮的周全,看在你咪咪的面子上,本大人不與你計較了。林大人戀戀不舍的自她胸前收回眼光,心里安慰著自己。
“這位小姐說的不錯。前日夜里的確是東南風向。”舟子老頭開口道。
“哇,徐小姐又猜對了一回。”林大人嘻嘻笑著,臉上滿是裝出來的敬佩:“咦,這樣算來,那些賊子豈不是逆風行駛?看來老天都來幫助我們啊。大叔,三個時辰,你說這些木船能走多遠?”
“滿載八百斤銀子,木船上已經沒有多大地方了,頂多四人四漿一起劃動,又是逆風行駛,就算他們不間歇的換人手的話,一個時辰也行不了幾里路。更何況還是船隊結隊而行,速度更慢,我估摸著一個時辰十六七里應該差不離。”老舟子斬釘截鐵道。
一個時辰十六七里路?那三個時辰不就是五十里路?林晚榮掏出紙筆,比劃了一番,正要發號施令,徐芷晴道:“別光顧著計算小船劃行的距離,還要考慮一下銀子沉在水下,會不會被水流推動?昨夜刮的可是西北風。”
“徐小姐你真是太博學了,連流體力學都知道。”林晚榮嘖嘖一嘆,徐芷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無視了。
“不管他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我就再把這水流的力量算上,就算湖水把我的銀子又推動了十里地。六十里,六十里之內,這就是我們的搜索方向了。”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原點,向四周輻射出幾條線徑。銀子就在這個半徑以內了。
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徐芷晴不屑的哼了一聲,拉住洛凝的小手道:“凝兒,你幫我個忙。”
洛凝點了點頭,就聽徐小姐繼續道:“你去問問那個無恥的人,他如何知道這三十五萬兩銀子沒有被賊人分散放置?”
洛凝為難地看了大哥一眼,她若開口問了,那便承認了大哥無恥,若不問吧,又事關緊要。林晚榮打了個哈哈,自信滿滿的道:“三十多萬兩銀子,定然不會分散放置,就算是分作兩堆,可能性也不大。一則,他們沒有這么充裕的時間,四十艘船協調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麻煩。二則,銀子分散了沉到水下,極有可能被水流沖擊的稀里嘩啦,他們不會愚笨到這個程度。三十多萬兩銀子,沉到水下就是一座小山,不會那么容易搬走。他們定然是將所有的銀子都固定到了一起,這才敢放心沉入水中。”
徐小姐哼了一聲,再沒說話,想來是沒有意見了。
原本一個沒有頭緒的問題,竟然被林大人和徐小姐三言兩語給具體化了,還按照術數原理,計算出了方圓,眾人都心生佩服,特別是徐小姐與林大人一問一答,互為補充,配合的相當默契。洛遠搖頭嘆道:“這事聽起來似乎挺簡單,大哥和徐姐姐一說我就明白了,為何我自己就想不出來呢?”
“這個啊,就叫做知難行易,事后聰明。你要有大哥和徐姐姐一半的頭腦,爹爹就不會為你操心了。”洛凝笑著調侃自己小弟,又含情脈脈的依偎在林晚榮身邊,臉上滿是幸福的神采,柔聲道:“大哥,凝兒以你為榮。”
“不要這樣說嘛,這其實是大家的功勞,我也只是做了一小部分。”林大人謙遜說道。
徐芷晴冷冷一笑:“牛皮還是少吹吧。現在只是算到了銀子大概會在這個范圍以內,要如何去找尋,依然沒有辦法。”
這話倒是不假,即便是將搜索范圍從幾百里,縮小到了六十里,卻也是一片不小的地域,要想在六十里地水面里搜索銀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能不能找些水下的好手,挨個挨個地方的搜索?”洛凝試探著提出了一個方案。
“此法不可取。”見林大人正在思考,唯有自己回答了,徐芷晴搖了搖頭:“方圓六十里的水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派上水中好手,每日能搜索十里地就難得了,而皇上總共只給了我們七天的時間,去掉了昨天,如今只剩六天了,時辰肯定來不及。而且,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三十五萬兩銀子,定然是沉沒到水底的。微山湖水深無比,在水中,越往下就壓力越大,人根本就受不了,就算潛到水底也無法停留多少時間,搜尋也無從談起。”
洛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起詩詞,她興許還能一拼,可要說起萬物之理,她如何敵得過博學多才的徐姐姐?
林晚榮點了點頭,這徐小姐除了胸大,真本事也不小,連這些原理都知道。他沉思了半晌,朝那艄公開口道:“大叔,我們停留的這個地方,水面大概多深?”
老艄公將手里的竹篙緩緩往下放去,長長的竹篙盡根而沒,卻還沒走到頭,老頭笑著拔起竹篙道:“我們不過行了四五里地,依小老兒的經驗來看,此處還屬淺水,也不過五六根竹篙深淺而已。”
洛遠倒吸了口冷氣,這根竹篙就有三人來高,五六根竹篙深,這還叫淺水?真是沒天理了!
“要不,我去稟報李泰上將軍,把營中弟兄再調五萬過來,我們在六十里的地方圍湖筑堤,日夜趕工,把這湖給平了!將軍放心,我老胡打包票,五日之內,一定完成!”胡不歸信心滿滿拍胸脯道,提出的建議讓那老艄公嚇了一跳。
林晚榮苦笑道:“胡大哥,你就別嚇唬我了。幾萬兵馬調動,吃喝拉撒,填湖造田,這些可不是什么小工程,那三十五萬兩銀子,恐怕還不夠你干這個的。再說了,這微山湖是魚米之鄉,聲名遠播,要真把它填了,咱們如何向子孫后代交代?缺心眼的事情可以干,缺德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干!”
胡不歸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兩聲:“隨口說說,隨口說說而已,這位老丈,你千萬不要介懷。”
老艄公唉聲嘆氣道:“這位官爺,這種話以后可不能再說了。小老兒聽著心驚膽顫。我們這些人,世代生活在微山湖上,都靠打漁為生。春天放魚,秋天捕魚,微山湖就是我們的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們還吃什么呢?”
“大叔,你剛才說什么?”林晚榮頭腦里閃過一道亮光,急忙拉住老艄公的手問道。
“這位官人,小老兒說‘微山湖就是我們的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們還吃什么呢?,”老艄公重復了一遍。
“不是,是再前面那一句。”林大人興奮說道。
老艄公疑惑不解的看著這位官人,不就是說了一句話么,至于讓他興奮成這樣嗎:“小老兒說‘春天放魚,秋天打魚’,大官人,是這句嗎?”
“就是這句,就是這句。”林晚榮滿面興奮,口里喃喃道:“春天放魚,秋天打魚,放魚,打魚,大叔,你們捕魚用的是什么樣的網?”
“我們打魚嘛,用的網就多種多樣了。有撒網,一個人可以持的,抖落開來像朵花那樣的,這些是用來打小魚的。還有長長的沾網,幾十丈數百丈來長,夜里布在水里,第二天起網時候就有許多大魚沾在網眼里。還有一種更長的叫撈網,每年秋天打完魚之后,我們沿岸的漁家聚集起來,商量著把湖里剩下的魚也給撈起來。選個吉日,大家把撈網展開,分區域劃分,幾百號人從兩頭一起拉動,將這湖里的魚一網打盡,這個是我們每年的最后一筆,所以也叫撈一網。”
說起打魚,老艄公立即絡繹不絕,什么撒網、沾網、撈網的,徐芷晴都聽得津津有味,遑論洛凝和洛遠了。他們都是生在富貴之家,對這些東西自然都不清楚,林晚榮卻是長江岸邊長大的,對這些玩意兒熟得不能再熟,聽老頭嘮叨,心里說不出來的親切。
“好極,好極,撈網,撈網啊。”林晚榮摩拳擦掌興奮叫道:“大叔,這撈網的孔眼有多大?”
“孔眼啊,粗的細的都有,漁民人家,別的沒有,這網是一樣少不了的,你想要多小的孔,就有多小的孔。”
徐芷晴聽了半天,再也忍不住了,哼道:“你莫不是想要借這漁網撈銀子?”
“咦,這次愿意跟無恥的人說話了?”林晚榮沒有回答她的話,嘻嘻笑著道。
徐芷晴不理會他,冷笑一聲道:“你若是想借漁網撈銀子,那就大錯特錯了。即便你有再長的漁網,那也不管用。漁網下面綴的是錫塊,在淺水里還可以沉到底,到了深水中,能到水面下三成,就算不錯的了。”
“你就放心吧,我的徐小姐,說起打魚,我在水里泡著的時候,你還沒開始識字呢。”林大人哈哈笑道,將她在路上的話,又送還給了她。
“那你要漁網做什么?”徐芷晴這次不犟嘴了,撇撇嘴角道。
“想知道嗎?那你過來。”林大人朝徐小姐勾了勾手指頭,滿面的笑容意味深長。
“你,你要做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徐小姐下意識,警惕的向懷里摸去。
林大人瀟灑聳聳肩:“無所謂了,你要不想知道,我也不強求,大叔,我們繼續我們方才的話題。”
好奇殺死貓,徐小姐銀牙一咬,強自克制了心里的恐懼,緩緩走到他身邊,小心而又警惕的道:“你說吧,我聽著。”
“有誠意一點嘛,靠近,再靠近,對了,就應該這樣嘛。”看到徐小姐瓊鼻上沁出的點點汗珠,林大人也忍不住心中得意,對小妞的殺傷力都到了這個境界,老子自己都佩服自己。
“你快說!”靠近了他身邊,想著昨夜他的“淫行”,似乎又感覺到他火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巡禮,徐芷晴心里怦怦亂跳,臉上陣陣的發燒,只得嬌聲呵斥了一聲,為自己壯膽。
“想知道嗎?”林晚榮湊到她耳邊,看著她燒紅的晶瑩的小耳,心里頗覺有趣:“可我就是不說!”
“你——”徐芷晴又驚又火,被他再一次調戲,況且又是在凝兒等眾多人面前,心里的惱火可想而知。望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徐小姐恨不得狠狠踢他一腳才解氣。
“想來你也是沒什么辦法才故弄玄虛。”徐芷晴平抑了心中的怒氣,平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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