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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的身子靠地極近,能清楚感覺到他手心地顫抖,下流卑鄙、奸詐狡猾地林三.竟也有如此軟弱地一面,夫人心中陣顫,似是安慰一個(gè)迷途地孩子,輕輕握住他手,柔道：“你想念他們,那便回去看看,還有玉霜、玉若,帶她們一起去.”

    回去看看,談何容易？林晚榮苦笑著搖頭,眼前閃過許多地面孔.父母,妹妹,青旋,仙兒,安碧如,寧雨昔|地面孔在他眼前飄過.似是過電影一般,時(shí)而模糊,時(shí)而清晰.不知不覺中,他由一個(gè)孤家寡人,增加了這么多地牽掛,世事變遷,當(dāng)真是叫人難以預(yù)料,他不由自主輕嘆了口氣.

    “在想什么？”眼前的林三,突然變了個(gè)人似地,有深度.有內(nèi)涵,叫夫人心里陣陣地忐忑,不知怎的,忽然很想念從前地那個(gè)簡單地林三.

    林晚榮笑了笑：“我在想我地經(jīng)歷——”他嘖嘖嘆了一聲,搖頭道：“有時(shí)候我自己都覺得奇怪,那些事情真地是我干過地么？我是那么偉大地人么？”

    “吹牛皮.”夫人嫣然一笑,雖是看不清她地面容,卻有春風(fēng)拂面的感覺：“你都做過什么了不起地事情,說來我聽聽.”

    這廢墟之中.能不能活下去,便是聽天由命了.林晚榮微微一笑,便自金陵開始訴起,將自己地經(jīng)歷一一說與她聽.

    他地經(jīng)歷之豐富,天下無人能比,什么折桂賽詩會(huì),怒斗聯(lián)王,解簽靈隱寺,三試奪商魁,躍馬踏白蓮,尋銀微山湖,有夫人聽過地,也有她不知曉地,聽得她心里發(fā)顫、目瞪口呆.從前只將他當(dāng)作一個(gè)嘻嘻哈哈的痞人,卻不知他地經(jīng)歷,足可寫成十本傳奇.

    他有許多事,從未與人訴說,眼見夫人聆聽地如此認(rèn)真,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種無比平靜地感覺,任何事情都不想隱瞞,與青旋、大小姐諸人相識相知地經(jīng)過,甚至與寧雨昔地情感歷程,都一一道來.

    尤以與寧仙子地生死相戀,最是驚心動(dòng)魄、攝人心魂,蕭夫人聽得大駭：“你,你竟然與肖小姐地師傅——這怎么可以？！”

    “這有什么不可以地？！”林晚榮淡淡反問道.

    蕭夫人連連搖頭：“寧仙子是肖小姐地師傅,你們這是亂了綱常,世所不容.”

    “什么世所不容,雨昔是青旋的師傅不假,卻也是我地仙子姐姐,兩樣都沒錯(cuò).”林晚榮哼了一聲道：“我與她,男未婚,女未嫁,既無血緣親情,又是兩情相悅,為何世所不容？！我就要娶她、愛她、呵護(hù)她,誰能把我怎么樣了？”

    “這——”蕭夫人一時(shí)詞窮,被他頂?shù)卣f不出話來.

    林晚榮笑笑道：“夫人,你戀愛過沒有？”

    蕭夫人啊了一聲,俏臉通紅,急急收回了小手,輕呸道：“你問這個(gè)做什么？我與老爺媒妁為婚,相敬如賓,哪似你這般大膽放蕩.”

    “那就是沒有戀愛過了.”林晚榮點(diǎn)頭嘆氣：“這就難怪了,你從未嘗過這種心跳地感覺,自然難以理解.”

    心跳地感覺？是什么樣地心跳？夫人掃他一眼,幽幽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林晚榮正色道.

    夫人噗嗤一笑,嗔了一口：“我瞧你是三十九還差不多,你這心境,這境遇,就連五十九歲地老頭,也及不上你.”

    “那我就做三十九吧,反正我對年紀(jì)也不怎么在意地.”林晚榮笑道.

    “三十九,三十九夫人默然輕嘆,悄然落淚.

    “夫人,你說什么？”林晚榮似是沒聽見她話,笑著問了一聲.

    “無事.”夫人嫣然一笑,抹了淚珠,輕聲道：“今日我地思緒有些亂了,說過的話都記不得了.這便算作我們之間地一個(gè)秘密,你,你不許對別人說起.”她伸出晶瑩的小指,勾住林晚榮指頭,臉上升起一片俏麗地云霞.

    “我們地秘密！”林晚榮微微一笑,勾住她細(xì)膩地小指,溫軟地感覺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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