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遵命。” 劉渠聞言，苦笑一下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褶皺，只是臉色依舊蒼白憔悴，遮掩不住：“大伯放心，這些表面功夫，孩兒還是明白的。” 劉家家主這才放心，他還真怕劉渠咽不下這口氣，稍后跟朱振面前發(fā)作出來，不給朱振面子，違背了劉伯溫的囑托。 不過想要安慰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默然轉(zhuǎn)身走出去。 劉渠揉了揉臉，長長的噓出一口氣，跟在劉家家主的身后離去。 二人皆未與王家兄弟說話，甚至連看到?jīng)]看一眼……王家兄弟相視苦笑，劉家這回算是將這一腔怨氣算在了王家身上。 劉家勢大，劉伯溫又甚得朱元璋寵信，作為文人領(lǐng)袖在應(yīng)天擁有著極大的影響力，而與朱振的師徒關(guān)系，更是讓整個劉家欣欣向榮，朝氣蓬勃，與劉家有了齷蹉，王家往后可謂舉步維艱。 王家兄弟心里其實也隱隱不滿，當(dāng)初偷盜朱振的糧草，以及后來的發(fā)賣，雖然都是王家的主意，可劉家不是也同意了么？ 別說什么誰蠱惑誰，都不是傻子，若是沒有利益，你會聽我的？ 現(xiàn)在事情敗露名聲毀了，斷了仕途的前程，就把鍋推到我們身上？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再多廢話也是無用……王家兄弟一腔憤懣跟著走出花廳。 劉家大宅中門大開，劉家家主引著一身青布直綴、宛如鄰家串門一般的朱振有說有笑的走進院子，劉渠跟在后面面無表情，卻總算全程沒有失禮。 王家兄弟來到朱振面前，齊齊彎下腰施禮，恭敬說道：“見過伯爺。” 朱振看了他們兩一眼，“嗯”一聲算是回應(yīng)，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有說有笑的跟著劉家家主走向正堂。 王家兄弟既是尷尬，又是忐忑……朱振對待劉家與他們兩兄弟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這是不是意味著什么？ 心里惴惴不安之際，一行人進了正堂。 劉家家主笑吟吟的請朱振正位，朱振推辭不肯，一番謙讓，最后大家將正位讓出來，隨意的坐在椅子上。 自有侍女奉上香茗。 “本伯今日前來，是有一樁富貴，要送與諸位。” 朱振開門見山直抒來意，卻是將堂中諸人聽得心里一驚。 送咱們一樁富貴？ 咱們可是有仇怨在前，相比于富貴，倒是更相信朱振送來的是刀子……劉家家主面上一直掛著笑容，心中雖然驚詫，不解朱振之意，面上卻是絲毫不顯，苦笑著說道：“伯爺折煞吾等了，先前之事，是我劉家不對，您若是心中有氣，有何條件不妨直言。 劉家順民，伯爺代替陛下鎮(zhèn)守淮安，便是吾等效忠之對象，無論您有何要求，劉家必定遵從便是。” 這等于是代表劉家表態(tài)。 從今以后，劉家就以您馬首是瞻，您說什么就是什么……朱振心中有數(shù)，呵呵一笑：“淮安劉家，乃是劉光世之后，與吾那恩師劉伯溫，又分屬一家，本伯豈敢唐突？ 恩師在應(yīng)天，忠心勤勉，世人皆知，乃是吾輩后進之楷模，是以本伯自然愿意與劉家親近。 更何況因為本伯沒有照顧之周，連累劉兄聲名敗壞，心中難免歉然愧疚，一直想要找個機會補償，以表心意。” 劉家家主默然。 話語之間牽扯到了劉渠，劉家家主不好直接代替，這是失禮的表現(xiàn)，畢竟劉渠就坐在一旁，卻始終一言不發(fā)，于理不合。 他便看向劉渠。 劉渠坐正了背脊，抬頭直視朱振，神態(tài)未有異樣，似乎所有的不甘都不翼而飛：“伯爺言重了，追根究底，此事乃是在下一時鬼迷心竅，冒犯了伯爺。 所受之責(zé)罰，皆是罪有應(yīng)得，幸得伯爺寬厚，方才保住項上人頭，已經(jīng)是不勝惶恐，不敢有一絲怨言。” 劉家家主吁了口氣，他還真怕劉渠咽不下這口氣，跟朱振對著干……王家兄弟則偷偷撇嘴，先前不是還一副恨不得將朱振宰殺的模樣么？ 當(dāng)著人家的面前，不還是乖乖的伏低做小，裝什么清高烈性！朱振聞言，微笑道：“當(dāng)時不過是逢場作戲，事后本伯沒做好，確實是本伯部隊，劉兄當(dāng)真不記恨本伯？” 劉渠坦然道：“說實話，起先的時候，心中確有幾分怨氣，畢竟一生之抱負付諸東流，有些想不開。 不過在下也明白，若是易地而處，在下的手段怕是要比伯爺還要暴烈?guī)追郑F(xiàn)在的結(jié)局亦能坦然接受，心中絕無怨恨。” 這話其實還真就是劉渠的真心話……本就是他想要謀算朱振在先，被人家計高一籌反過來謀算了，有什么好抱怨的？ 而且，事后的流言，也是其他的世家發(fā)散的，與人家劉家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誰都知道，前些日子，盱眙縣伯出海打漁去了。 只是聲名敗壞，他只是一時有些不能接受而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