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閻羅-《刀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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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獄卒突然大叫起來,“我知道黑獄的所有暗道小門,我能帶你們出去!”
“你叫什么?”
“許躍,黑獄二層獄吏。”
戚籠目光掃向另兩個人,嘆了口氣,“要么識實務(wù),要么不怕死,做人吧,總得沾上一項。”
……
逃脫過程相當(dāng)順利,一來,這黑山城中,能與戚籠為敵的不過數(shù)人,二來,邊軍再兇悍,也不過千人,那血甲兵卒一人能敵十人,卻未必能管十人,行事看似百無禁忌,說到底,不過是征糧秣錢財?shù)幕H耸侄巍?
只要嚇不住人,那便不管用了。
若此舉真激的那位薛將軍屠城,這事反倒是好辦了,伏龍總管、趙黑管家、加上自己,絕對能給對方送葬,對方手下強人再多也不頂事。
戚籠捏了捏拳頭,骨節(jié)表面的血痂脫落,光滑白皙。
雖然未嘗試過,但他總感覺身體內(nèi)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欲望,與當(dāng)日在黑山山頂,化身龍孽時的感覺極其相似。
“到了,出了這道暗門,便是——”
許躍瞳孔猛的睜大,月色照射下,一道銀光匹練從天而降,陰冷刀鋒給人以天凝地閉、躲無可躲之感。
可當(dāng)骨色刀鋒斬到脖子前,卻怎么也斬不下去了。
暗影刃擋刃。
“小兔崽子,聽說你很兇?”
一道冷漠孤僻的眼神撞上了一對熱騰似巖漿的招子,黑暗之中,凄風(fēng)怪戾,像有一只巨爪抓來。
羊赤忱目光猛的一縮,身影退如奔狼,三息之間出現(xiàn)在十丈開外,眼角微抽,下巴火辣辣的疼。
一只手掌扒在門沿上,指縫中塞滿了油皮血肉,然后一道人影躬身從門中走出,目光盯向?qū)Ψ绞稚系陌坠菑澋叮侗偨稹?
段七娘記憶之中,就是這口刀,砍掉了老鄧頭的人頭,把這個良善、真誠、勇敢的老匠戶抽了性命。
戚籠抬頭,兇從眼中起。
羊赤忱面色微變,眼縮如縫,黑暗之中,有潮水從四面八方卷來,那是蒸煮的血水!
地獄開門。
‘刀意!?’
刀驅(qū)入獄,有一門開,門內(nèi)鑊湯地獄,牛頭獄卒,驅(qū)無量罪人,入于鑊中、其湯沸涌,入則糜潰。
白骨彎刀表面綠光大作,一下子斬出無數(shù)道兇猛而致命的弧線。
刀是山海關(guān)外,一天狼小國國寶,此國狼為尊、人為畜,刀有國魂,握之得其魂,食性、無情、兇殘。
掌群狼爭食之刀意!
刀驅(qū)入獄,又一門開,門內(nèi)火城,周匝圍繞,悉是鐵垣,上有鐵網(wǎng),猛煙毒焰,炎熾其間,銅狗鐵蛇,口吐大火,一切罪人,骨肉焦?fàn)€,隨焰上下,飛踴觸網(wǎng),聲振天地,過于雷霆。
好似一座火城把群狼圍困,皮毛灼燒,骨肉分離,無影劍斬出無數(shù)道劍網(wǎng),把狼神刀困住,刀鋒與劍鋒在黑夜中綻出無數(shù)火花。
羊赤忱居于下風(fēng)而不亂,放三步、守四門,刀鋒行險,靈動一繞,便抹向戚籠太陽穴。
戚籠身架一抖,翻腕平砍,劍刃抹向敵人手腕,左右手大筋兩兩絞力,劍身猛的一沉,竟把那彎刀崩開,劍身似緩實快,改劈向腦門。
羊赤忱感到對方激流澎湃的刀意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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