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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蘇沉便出發(fā)去空山了。

    他還要去說服楚原。

    諸宸寰親自相送。

    路上還沒忘唏噓：“這次我算是服了你了。”

    “服我什么？”蘇沉問。

    諸宸寰便瞪了他一眼：“連王爺都敢殺，怎么能不服？”

    昨日席間，李無衣說的那句李道鴻是你殺的吧，聲音不大，諸宸寰卻還是聽到了，當(dāng)時就嚇了個魂飛魄散。最恐怖的是，蘇沉竟然還承認了。

    那時諸宸寰一度以為談判是肯定破裂了，沒準(zhǔn)蘇沉都別想活著離開王宮。

    但事情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蘇沉只是低聲說了幾句，李無衣便沒再說什么。

    這刻諸宸寰終究忍不住問：“你到底跟陛下說了什么，讓他不追究你的殺子之仇？”

    蘇沉笑到：“需要我說什么？陛下比誰都清楚，他那個兒子有多讓人討厭。對他來說，李道鴻早就不是兒子，而是麻煩。只不過，礙于父子之倫，他不適合親自下手，內(nèi)心中卻是巴不得有人早早幫他除掉這個禍害。”

    “這種事，他會承認？”

    蘇沉回答：“當(dāng)然不會，但我也不會承認是我殺的啊。”

    李無衣之所以認為是蘇沉殺了李道鴻，不僅是因為蘇沉研究了李家血脈，更重要的是李道鴻是死在玉清嵐秘藏里的，而蘇沉是秘藏爭奪的最后贏家。

    如此一來，懷疑蘇沉理所當(dāng)然。

    但蘇沉是最后贏家并得到血脈，不代表他就一定是兇手，一場混戰(zhàn)，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以此指責(zé)蘇沉，本就不現(xiàn)實。

    李無衣的指認，更多是一種試探，一種栽贓。

    是的，栽贓，不管李道鴻是不是蘇沉殺的，都不妨把罪名往他身上扣一扣。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更多的條件，更多的好處。

    至于真相……

    真相早已淹沒在歷史中，除了當(dāng)事人，誰也無法知道。

    蘇沉固然是給了李無衣一套關(guān)于李道鴻死因的說辭，但李無衣不會相信，也不會在意。

    說辭只是臺階。

    “我承諾了再給他們一套煉體功法。”蘇沉說：“堂堂王爺，只值一套煉體功法，你就可以知道李道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李無衣到是想多要，但蘇沉卻不會給。

    不是舍不得，而是給了反而說明自己心虛。

    所以這一場討價還價，本身也是對真相的探尋。

    借李道鴻之死索要好處，再反過來用好處來試探蘇沉，李無衣的手段也可謂相當(dāng)老道了。

    奈何蘇沉在和永夜流光那一番角力后，已經(jīng)知道這些國主的尿性，所以穩(wěn)如泰山，絲毫沒被李無衣忽悠到。

    對此諸宸寰也只能嘆服。

    “蘇沉，你覺得永夜流光和國主比起來，哪個更強？”諸宸寰想了想，問了這么一個有些大逆不道的問題。

    蘇沉回答：“永夜流光贏過我，李無衣沒有。”

    諸宸寰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羽族先天體弱強勢，無論繁衍戰(zhàn)斗，都先天弱我們一籌。本來過去這幾千年已經(jīng)日漸衰弱，但是因為永夜流光的出現(xiàn)，竟然起死回生再次強勢起來。不過這也沒什么，畢竟一個人的強勢是有限的。羽族的生命再長，也還是會死。永夜流光已經(jīng)很老了，他距死不遠。我曾以為，永夜流光死后，就會是我寥業(yè)的機會。沒想到……又出了個天空城的事。”

    蘇沉笑笑：“你是在擔(dān)心我?guī)陀酪沽鞴馊』貙毼铮瑢?dǎo)致羽族崛起？”

    “難道不是嗎？”諸宸寰反問。

    “我以為你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你的重孫女。”

    “不是只有你才有家國情懷。話說回來，你這次的選擇，可不怎么為國為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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