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朝堂上的事情紛紛擾擾,不過無論是皇帝,還是臣子,大家都已經(jīng)習慣了。 朝廷這么大,事情這么多,紛紛擾擾的也很正常。 在一段時間以內(nèi)沒有什么特別大的事情,那其實就算是很安穩(wěn)了。 在特別大的事情出來之后,那才會真正的讓人們關(guān)心。 最近一段時間朝堂上還算安穩(wěn),唯一一次引發(fā)爭議的,是因為內(nèi)務府要把皇家標識給民間商號的事。 不過這事很快就得到了解決,只是解決這件事情的是內(nèi)閣次輔大學士徐光啟。 解決了內(nèi)務府的問題后,反而衍生出了新的問題,那就是戶部要成立一個監(jiān)管商人的衙門。 這個衙門如何定位,該怎么辦理?所有人都是雙眼一摸黑,不知道該怎么做。 陛下已經(jīng)下了圣旨,讓徐光啟來弄這件事情。朝廷上下關(guān)心這件事情的人不在少數(shù)。 所有人都在等著戶部拿出一個決定來。因為他們都覺得,這次的事情恐怕是一個大事情。 雖然徐光啟坐上了內(nèi)閣次輔的位置,支持他的人也不少,可終究是根基淺薄,在地方上沒有什么人支持他。 很多人都覺得徐光啟是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的,這是他把手伸向地方的一個好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 徐光啟的家里面。 幾個人相對而坐,桌子上面擺放著茶水和點心。 徐光啟神色有些著急的說道:“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們必須盡快拿出一個主意來,所以你們不用藏著掖著了,有什么盡管說吧。” “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一邊的李之藻笑著說道:“這件事情無非就是成立一個新的衙門,那就索性全都按照新的來。無論是人員調(diào)配還是職權(quán)劃分,全部可以重新設(shè)定,我們不用顧忌什么。” 徐光啟點了點頭,擰著眉說道:“顧忌是不用顧忌什么,但是這里面有一個問題。” 聞言,沈庭筠和李之藻全部都看向了徐光啟,兩個人想聽他說出一些東西。 畢竟現(xiàn)在徐光啟在這小團隊里的地位最高,是內(nèi)閣次輔,同時也是最值得陛下信任的人,他的消息很重要。 徐光啟說道:“這個衙門誰來執(zhí)掌,是不是要受地方管轄?向地方派人已經(jīng)是我們協(xié)商好的了,至少也要向幾個大城派人,比如杭州揚州這些到處都是商人的地方。” “這就牽扯到我前面說的問題了,這件事情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其實操作起來并不容易。” 徐光啟說到這里,看了兩個人一眼,開口說道:“我這么說你們應該明白吧?” 李之藻兩個人當然明白,只不過都有一些遲疑罷了。 沈庭筠沉思了一下,繼而說道:“誰掌管并不是太難的,交給之藻就可以了。他現(xiàn)在是戶部侍郎,官職上正合適,同時也是咱們自己人,由他來主持這個衙門最合適了。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陛下那邊會怎么想,會不會同意?” 沈庭筠說完這句話之后,和李之藻一起看向了徐光啟。 這個問題他們兩個都沒有辦法回答,只有徐光啟能夠知道,因為只有他才是陛下的近臣。 這也的確是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所以兩個人都在等著徐光啟開口。 徐光啟也沒有遲疑,直接點頭說道:“這個沒有問題。” 其實徐光啟心里面清楚,從陛下同意了自己的題本之后,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交給自己來做的。 這么長時間了,自己對陛下的心思也多少摸索到了一些。 如果是你想要做的事情,陛下同意了,那么陛下就會支持你;如果陛下不同意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讓你來做的。 現(xiàn)在陛下要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那么自己舉薦李之藻絕對是沒問題的。 所以徐光啟可以肯定的說沒問題。 聽到徐光啟這么說,李之藻沈庭筠兩個人一起點了點頭。 沈庭筠繼續(xù)說道:“第一個問題解決了。繼續(xù)第2個問題,我覺得還是不要把這個衙門歸為地方管轄,不然的話就沒有了意義。這個衙門是監(jiān)管商人的,如果交給了地方衙門,那還有什么用?” 話是這么說,這個道理誰都懂,不從這個方向考慮,單單是從權(quán)力的角度考慮,也沒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權(quán)力分給別人。 尤其是官場上的這些人,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如此明擺著的事情,為什么還要拿出來討論? 原因很簡單,因為有客觀的條件不允許。如果你不把這個節(jié)制權(quán)力給地方,那么就等于你在地方新開了一個衙門,這意味著什么? 朝廷支出的俸祿就不說了,這意味著朝廷在向地方伸手。 往小了說是朝廷對地方官員的不信任,往大了說這就是分權(quán)。 其他的原因都是次要的,只有分權(quán)這一點是主要的,這是中央在向地方收權(quán)。 看清了事情的本質(zhì)之后,其他的也就好理解了。這些地方官員怎么可能愿意把權(quán)力交出來? 這是每一個官員都不愿意答應的事情。 如果將新衙門的節(jié)制權(quán)給了地方,那么就代表著權(quán)力還是留在了地方,增設(shè)一個衙門對他們的影響并不是很大,甚至更有利于他們收權(quán)。 論好處的話,那就是這么做容易推行這個衙門,在地方上的阻力會小很多,甚至會得到地方上的支持。 但壞處也不是沒有,這么做就等于把權(quán)力又還給了地方,那你設(shè)定新衙門還有什么用?這個衙門還沒弄好就已經(jīng)就廢掉一半了。 有利有弊,就看如何權(quán)衡和取舍了。 沈庭筠給出的意思就是新衙門不受地方節(jié)制,即便是推行的難度大一些,那么也要硬著頭皮往下推,不能有絲毫的遲疑和猶豫。 聽明白沈庭筠的意思之后,徐光啟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李之藻,他想聽聽李之藻的意思。 因為這件事情,徐光啟準備讓李之藻去操持。畢竟剛才已經(jīng)說了,讓李之藻來主持這個衙門,所以李之藻的意見就很重要。 “我覺得也不應該讓地方節(jié)制。”李之藻沉聲說道:“咱們都在地方上做過官,地方上什么樣子你們也都清楚。如果把這個權(quán)力給了地方,那就等于白費了。” “看起來地方官員威風八面,實際上都要和當?shù)氐氖考澑愫藐P(guān)系。而所謂的商人,哪一家身后沒有當?shù)卮笞宓挠白樱垦瞄T口里邊的那些人,有哪一個不是和當?shù)氐哪切┐笞逵袪窟B的?” “地方官員能做的就很有限,所以我們不能讓這個新衙門受到地方官員的節(jié)制。” 李之藻說的話,徐光啟和沈庭筠都贊同,因為這一點他們兩人也是知道的。 所謂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 一個官員在一個衙門并不能待太久,因為朝廷官員是有任期的,但是有一些人卻不會走,那就是衙門口的捕快胥吏之流。 這些人不但是本地人,而且世代在這里生活。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話,他們是會幫助在這里生存了很多年的士紳,還是幫助一個干幾年就走的官員? 這根本就沒什么好選擇的。所以地方官員的權(quán)力是受到限制的。 何況當?shù)氐哪切┐髴羝饺绽飳Σ犊祚憷暨@些人也都是多有收買,銀子什么的也都不少,那么這些人幫誰?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這一點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所以他們都知道李之藻說的是什么意思。 “好,那就不交給地方節(jié)制。”徐光啟拍板說道。 徐光啟的這句話,就把這件事情的大方向給敲定了下來。 不過問題也只不過是剛剛解決,還有其他的問題,于是徐光啟又說道:“可是各地衙門的人選從何處來?” 這一點也非常的重要,因為如果去的人不合適,那后果很嚴重。 如果去的是一個喜歡貪腐的人,到了地方上就是一頓搜刮,自己這個衙門也就不能干了。別說搜刮了,只要是吃了那些商人的孝敬,那也沒法干了。 徐光啟提出這個問題之后,李之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人應該從哪里來。 從戶部出?還是從其他的衙門抽掉? 無論怎么做,都似乎不太妥當。 “這件事情不如交給陛下決策吧。”沈庭筠緩緩地說道。 見徐光啟和李之藻都看著自己,沈庭筠伸手捋著胡子說道:“這件事情很棘手,這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們的確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就不如讓陛下來做主吧。” 三個人一起點了點頭,徐光啟說道:“那這件事情就這么辦。” 在獲得了一致性的通過之后,徐光啟又說道:“現(xiàn)在我們開始制定這個衙門的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權(quán)責,這個就十分的關(guān)鍵。” 其實三個人都知道,這已經(jīng)不是關(guān)鍵或者不關(guān)鍵的問題了。 凡是牽扯到權(quán)力和責任,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搞不好會弄出一場黨爭。畢竟誰都想多要一點權(quán)力,少要一點責任。 三人的頭湊在一起商量著,想要把權(quán)力和責任劃分清楚。 西苑。 朱由校看著站在身邊的黃克纘,笑著說道:“這里沒有別人,氣氛這么好,你就別站著了,有什么事情坐下說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朱由校轉(zhuǎn)頭對陳洪說道:“給黃愛卿搬一個凳子來。” “臣謝陛下。”黃克纘連忙躬身說道。 時間不長,陳洪就給黃克纘搬來了一個凳子。 黃克纘客氣了一番后就坐了下來。 等到他把身子坐穩(wěn)了之后,朱由校這才開口問道:“愛卿今日過來,可是有了眉目?” 黃克纘這邊的事情沒吵沒鬧,那是因為已經(jīng)吵鬧完了。 現(xiàn)在有無數(shù)人都在盯著他,在等著他制定科舉教綱。誰都想知道黃克纘會弄出個什么玩意,這關(guān)系著讀書人的命運。 現(xiàn)在的黃克纘原本應該焦頭爛額才對,可是看起來卻并不是那樣子,他反而神態(tài)從容,臉上帶著笑容,仿佛一切已經(jīng)胸有成竹一樣。 對于黃克纘的這種態(tài)度,朱由校是很高興見到的。畢竟朝中的臣子露出這樣的表情,基本上都代表著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 對于朱由校來說,只要把事情給辦好了,其他的沒那么重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