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岳繁京陪著笑臉,拿出常備的藥給祁氏。祁氏呆怔還沒有緩和,把藥奪走放下,直眉瞪眼再問:“姑娘剛才說的啥?” “奶娘,王家在京里有人,讓小古提前上京。在京里讀書,在京里科考。小古讀書你知道,全城有名,在云州也有名。他說放京官,從此不回來。讓我跟去。”岳繁京硬著頭皮。 祁氏冷笑:“王家在京里有人,你怎么知道不是討飯的?王小爺讀書沾祖宗的名,也就在幽塞能夸口。云州?那么大的城里誰認得王家是老幾!放京官?眼前現(xiàn)成的有京官,云州姜大人都巴結(jié),姑娘你現(xiàn)在的不要,作什么信王小爺!老太太讓姑娘識文斷字,難道不知道科考一年難倒多少人?他憑什么進京就有官?” 祁氏雖沒有見識,卻有一張利口,把岳繁京精心準備的話駁得干干凈凈。岳繁京火上來,噘著嘴道:“實話對你說,王老爺今天來提親。” 祁氏把針線和那瓶其實治跌打損傷的藥放下,對著外面飛奔。岳繁京追在后面,哭了:“不管祖母答不答應(yīng),就算過明路,給我收拾東西,我要去!” 祁氏顧不得理她,她認定只要老太太不松口,這親不定,王家就不敢?guī)俗摺R豢跉馀艿皆览戏蛉苏浚菽甑娜硕荚谶@里,見祁氏闖進來都側(cè)目。 大過年的最宜和顏悅色,荀媽媽心里帶惱,面上帶笑,把祁氏往外面推:“老太太準備的賞銀還有,祁媽媽,讓你男人兒子在外面吃碗茶,稍后再來拜年吧。” 祁氏把荀媽媽推個趔趄,女眷們驚呼出聲,岳老夫人不得不問她:“你有什么話要回?” 祁氏嘴唇哆嗦幾下,淚珠滾滾而落,把新年氣氛破壞。不但荀媽媽怒了,岳老夫人的丫頭全翻臉。但是她們還沒有攆人,祁氏自己明白不對,帕子在臉上糊抹著,壓抑著哭腔:“老太太,十萬火急的話。” 岳老夫人動容,她知道祁氏并非搗亂的人。對拜年的人笑道:“失陪。”讓祁氏跟上她進內(nèi)室。 祁氏一進去就跪下,岳老夫人還沒有坐下。荀媽媽跟來侍候,見到也吃驚:“大姑娘病了?” 然后:“呸呸,看我這張嘴,過年不能亂說。” 正要換個措詞,祁氏哭道:“我的命快要沒有了,王家要把大姑娘拐走。貴人單獨賞賜就是二百兩,比家里老爺們一年的官銀還要多。如今也不擺著冰碴子臉,愛吃大姑娘做的菜,為什么要王家?王家,這是拿刀害我啊......” 岳老夫人和荀媽媽一起震驚,荀媽媽瞬間原諒祁氏的無禮,咬牙切齒道:“這萬萬不能!” 岳老夫人結(jié)結(jié)巴巴:“這話是誰說的?” “大姑娘親口對我說,王家今天來提親,您答應(yīng)她也要走,不答應(yīng)她也要走。老太太,救我!”祁氏號啕大哭。 不管房外的人聽到有多詫異,岳老夫人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房外有人請:“母親,我有話進來說。”是岳大老爺?shù)穆曇簟? 祁氏對著岳老夫人磕頭如搗蒜,岳老夫人面上頓時蒼老,這一擊狠狠的讓她沒有任何周全,慌亂而迫切地道:“進來。” 岳居功進來,也差點嚇倒:“祁媽媽,這是過年,你是老人怎么敢敗全家的興頭!” 祁氏理智稍回,用帕子堵住嘴,淚水撲簌簌下,人癱軟在地。岳居功不好親手扶個婦人,對荀媽媽看去,卻見到荀媽媽垂淚。岳居功面如土色:“母親,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岳老夫人也滴淚:“你別管,先說你進來做什么。” 岳居功笑上一笑:“倒是件喜事,王家剛才來拜年,對說我向繁京求親。” “打出去!” 祁氏咆哮,猙獰的眉眼宛如惡魔。 岳居功腿一軟,差點也坐地上。扶著椅子站起來,岳居功心有余悸:“這這,祁媽媽你怎么如此之兇?這不像話,太不像話。” 岳居功不是有威嚴的人,氣憤之下只有這句。 岳老夫人定定神:“你怎么回的王家?” 岳居功笑道:“自然要問過母親,王老爺現(xiàn)在外面等回話,等著給母親拜年。” 祁氏一陣風般的往外面沖,荀媽媽手疾眼快,把她抱住摁到椅子上。 岳居功再呆,也知道房里的別扭與王家有關(guān)。見母親淚眼婆娑,忙道:“我沒有答應(yīng)他,真的,我沒有答應(yīng)他。” 酈明先還沒有拜托廖雪峰向岳居功求愛京姑娘為妾,太子也沒有讓人知會二老爺岳行前,他納岳朝環(huán)、岳吉環(huán)。但是給岳繁京的賞賜出來,兩位貴人出手各是二百兩。還有姜大人對二殿下百般巴結(jié),恨不能端茶倒水當小廝。 岳居功再呆,也看到家中姑娘們有前程。從岳繁京和冰碴子大人出城來看,大侄女兒攀附貴人的可能性為高。 事爭從權(quán),幽塞的姑娘其實不在乎與男人同行過夜的名聲。但岳家得為岳繁京打算,岳居功也想得到男女出行,貴人多少要有些表示。 岳居功原本想的,是試探下冰碴子大人。如果他不答應(yīng)。那就以“瓜田李下有嫌疑”為名,賴上冰碴子大人。跟著您出去的,您總得幫把手兒。好歹,為繁京尋一門在京里的親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