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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么說，思路倒真打開了不少。”李孝節(jié)努力消化吳關(guān)闡述的幾點內(nèi)容，“不是……那什么，意思是……你要去假意歸降？”

    不等吳關(guān)回答，李孝節(jié)腦袋已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太危險了，你可知道，詐降之人一旦敗露，必然要被殺死的，這是規(guī)矩……我阿耶就曾說過，要么不降，降了就老老實實，興許還能換些優(yōu)待，敢搞小動作，那是瘋了……”

    吳關(guān)感覺到對方在替自己擔憂，很是感激。

    “那是最后的辦法了，”吳關(guān)道：“在那之前，勞煩清河王幫忙打聽我剛才所說的幾件事。”

    “沒問題，明日一早……”李孝節(jié)低頭想了想，道：“算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阿耶，他定然在等我回來，我去報個平安，正好打聽消息。”

    “如此，有勞了。”吳關(guān)拱手，送李孝節(jié)出了營帳。

    李孝節(jié)一走，閆寸立即放下了氈簾，低聲道：“你我本不必摻和此事。”

    “不，此事我必須管。”

    吳關(guān)講明了改變歷史的危害，閆寸聽得直咂舌，畫本故事也不敢這么寫啊。

    “真的會消失嗎？我是說，萬一你家祖宗遭遇不測，你真會消失嗎？”閆寸撓頭問道。

    “理論上會，如果真是這樣，受影響的人將不計其數(shù)。”吳關(guān)道。

    “旁人我倒沒想過……其實，我有過一個想法。”閆寸道。

    吳關(guān)揚了揚下巴，示意閆寸說下去。

    “你說，我不會是你祖宗吧？”

    吳關(guān)：把我40米長的刀拿來，我要跟丫拼命。

    誰知閆寸直接無視了吳關(guān)復(fù)雜的表情，還繼續(xù)道：“你細想想，真有可能。”

    吳關(guān)冷哼一聲，道：“你先娶個媳婦生個娃再說吧，自己這支都要斷了，還憋著壞當別人祖宗……呸！不要臉！”

    閆寸：“……”

    “說正事吧，”吳關(guān)道：“你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需要你幫忙。”

    “沒問題。”閆寸道：“我就是幫忙來的。”

    “此番我必須達成兩個目的，其一，將尉遲將軍救回來，其二，不戰(zhàn)而卻匈奴之兵。”

    “你的意思是……按照你所了解的情況，這場仗沒打起來？”

    “是。”

    “那……原先究竟是如何讓突厥退兵的？”

    “按照原先的版本，首先，尉遲將軍在涇陽打了一場大勝仗，大挫突厥銳氣——可如今，尉遲將軍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有了涇陽之戰(zhàn)的勝利打底，圣上和唐軍都頗有底氣。

    大伙也沒做什么，就是圣上隔著渭水跟吉利可汗念叨了幾句，背信棄義啦，不念往日結(jié)盟之誼啦，拿了唐的錢財卻還來劫掠啦……總之一通責問。

    而后，吉利可汗一看唐軍軍容嚴整，心里犯怵，就退兵了。”

    “這也太……”閆寸一時想不出恰當?shù)男稳荨?

    “這段歷史模模糊糊，似有隱情，”吳關(guān)抿嘴想了想，道：“或許我所看到的記載與實際情況本就有偏差，但應(yīng)該不會差的太遠。”

    “我記住你的目標了。”閆寸道：“睡會兒吧，天快亮了。”

    兩人和衣躺下。

    睡著前，吳關(guān)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石不悔后來跟你說什么了沒？”

    “沒。”

    “他就沒想著收買你？畢竟他也有先知的本事。”

    “倒是提了一嘴，我沒理他。”

    “哦？他說什么？”

    “說能讓我回到父兄尚未離世，我家也還沒散的時候。”

    “他騙你的，你知道吧？”

    閆寸沉默了許久，道：“萬一是真的呢？”

    吳關(guān)睜眼，側(cè)身看向他，拿出要好好聊聊的樣子。

    “你想啊……”

    閆寸亦側(cè)過身，“騙你的，我沒信他。”

    吳關(guān)深表懷疑，他知道有些真話是要摻雜在玩笑里表述的。

    “瞧你，防賊似的。”閆寸道。

    “不是的，我沒有……”

    閆寸擺擺手，“快睡吧。”

    心里有事，兩人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加之早間軍隊操練，呼喝之聲響徹整個大營，吳關(guān)不停地翻身，還試圖用氈毯捂住腦袋，可惜隔音效果甚微。最后沒辦法，只能起來。

    起來時正看到閆寸手中托著兩只碗進來。

    “吃飯了，”閆寸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算是壞消息吧，你想先聽哪個？”

    “算是？看來并沒非特別壞，”吳關(guān)饒有興趣道：“那就先說壞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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