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波譎2-《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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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大將軍府的處置決定,不出意外的下來了。以“行事苛急,所用非宜”“驚擾甚重,生釁友軍”等等名頭受到了嚴重的斥責,罰奪絹五百,錢十萬,又另出了一大筆財貨以補償友軍傷損。
由此,雖然周淮安的糧料判官職銜和待遇基本不變,但職責改為出巡地方屯田事務,屬于義軍當中眾所嫌棄居多的,比較辛苦又繁瑣的典型吃力不討好事務;也形同變相的流放和貶斥出廣州城。
除此之外,剛抵廣府的那一營兵馬遣回原駐留地,除扈從外廣州城內不得再留駐多余人手;他所分管和過問的那些雜七雜八職事,除了暫時找不到人接手的海貿和講習所之外,也被相繼卸除了去移交給他人,且做是相應的補償和交代云云。
其實對他而言,這些職事當中最在乎也最關注、最有價值的所在,也就是用來暗中漸漸輸出價值觀和理念,兼帶擴大自己那套理論和影響力的講習所了,至于其他的東西倒也并不是無可取代或是割舍不得的;就算是他暫時繼續遙領的海貿那幾條線,其實也不過是換個地方在繼續的問題。
至于在其他方面所能得到的東西,更多是作為他摸石頭過河式的練手試行的實驗田而已,消耗和動用的都是義軍控制下的資源和人力;真正的根基還得落在義軍被清理干凈,而一張白紙好作畫的潮州和循州那邊。
因此在他留在廣府其間,也沒少假公濟私的給潮陽那邊,時不時送回去一些收羅來的技術和工匠,以及應用上一些在廣州已經初見成效的經驗和手段,改良后的制度和模式等等。比如在當地推行到戶的養鴨和兔子項目,已經初見成效而有了第一批出籠,而讓當地義軍多了一批肉食和蛋類的副食來源。
不過令他比較意外的是,在這些臨時頭銜和職分底下還是有一些人手,主要是這些臨時部屬當中沒什么家室的年輕人居多,主動提出愿意跟隨他一起外出另謀他路;得到消息而聚集過來的林林總總大約有五六十人。用他們的理由說也是千奇百怪的。
無非就是他手下才干出點滋味來又沒了盼頭,或又是生怕沒了周淮安做靠山而遭到排斥和算賬,也有說想要跟著虛判官才能增長眼界和見識之類的云云。但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有了一批初步被自己理念打動的追隨者了。在這個時候就沒有必要故作風格和高尚了,而寒了這些***式追隨者的心思了。
除了少數因為測量、術算和財計上的專長可派上現成用場,而被留在身邊繼續協助下手之外;其他人都被他派人安排到潮循方面的地盤里去。雖然其中未必沒有其他勢力的眼線,或是別人派來的三心二意別有圖謀之輩,但是到了自己的地盤上,也就由不得他們心想事成了。
他還記得唯而兩個來驛亭外送自己的曹師雄和副手林言,各自飽含無奈的復雜神情和話語。
無非就是:老虛/和尚你這次事情鬧的是在太大了,了求情和緩頰的余地都不好伸張了;但也不要太過放在心上,以找你才具和能耐,日后大將軍府和黃王還少不得有重新啟用和借重的地方云云。。
不過,重新修訂了目標和方向的周淮安已經看得開了。反而回過頭來安慰一番,自認為闖下了禍事而有些郁郁不樂的葛從周,兼帶為他被手下其他隱隱孤立的氣氛且作開解和辯說。自然又收獲了一番關于的“氣度非凡而包容大量”“既有擔待又愛護部屬”諸如此類,不同程度的好感度蹭蹭上升。
當然了用他的話說,就是用幾個不要緊的頭銜換到一個,辦事得力干練而不畏強權,敢于堅持職守而積極發揮主觀能動性的部下,可是大大賺到了的好事才對;結果手下那幾個人不知道是誤會了什么一般的,又是鬼哭狼嚎一般的一陣紛紛表忠心起來。
而對于周淮安而言他也有自己的考量。有時候忍一時未必會風平浪靜,因為占據上風的對方很可能會得寸進尺,繼續步步蠶食下來;但是退一步流出足夠的空間和利益作為緩沖之后,卻是未必沒有可能獲得更曠達的海闊天空,乃至卷土重來的機會。
反正他就不相信,這些沒有接受過十二年制的基礎教育和現代社會大集體觀念熏陶的古人,還能把這些跨時代出現的新事物給玩出花來。就算是玩脫了玩壞了,到了真正難以挽回和不久的那一步,大多數人也只會在巨大的反差之年,開始懷念他這個創始人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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