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過嶺 中-《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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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群山之要的謝沐關已經易手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正午時分了。
卻是王彥章所率的一支追擊部隊在九嶷山內連拔數處要點,而得以一鼓作氣搶攻關寨,大敗據守的陳彥謙余部殺獲各千人,而僅有陳彥謙在內見勢不妙跑得快的少數殘敵,再次沿山路潰亡湖南。
而在桂陽城中伴隨這個消息的傳開,也代表著昔日曾經在地方上威風八面號令一時,而長時間驅從官民奔走號稱地下刺史,令人道路以目小兒止啼的陳彥謙,陳大官人,基本不再可能有機會在回到桂陽來的前景和預期。
在城墻下一片此起彼伏的歡呼和叫喊聲中,在諸多苦主的指正下逐一公審過的那些礦主、把頭和監工們,被一個個砍下腦袋或是掛在城墻邊上成為了僵直挺立,或又是努力掙扎的一道道新舊風景。
另有許多被號枷在城墻下大聲哭喊和告饒的,則是那些礦主、把頭和監工們的幫兇和走狗們,這也是這幾天圍繞三縣境內的主要礦區,所進行順藤摸瓜式的尋訪和查抄工作的主要成果。
而負責主持公審的,則是看起來有些知恥而后勇的副手柴平;雖然因為時間的倉促和人手的有限,其中不可避免的或有一些謬誤和紕漏,或者干脆是矯枉過正,或者出現攀誣和牽連過甚的結果。
但周淮安并不會因此有所猶豫或是后悔什么的情緒;這畢竟是是自己所身體力行的這條艱險道路上,摧毀腐朽不堪的舊秩序而建立為己所用新秩序,所必然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相比讓少數人痛苦和死難的“一家哭”或是“幾家哭”的罵名和非議,他更在意的是讓更多的人不用再“萬家哭”和“一路哭”,而有所生存尊嚴的世世代代維系下去。
至于那追求理想與信念道路中可能發生的錯誤與附帶傷害,來回避用來逃避打翻一個舊有階層的殘酷斗爭與現實苦難的矛盾對立對立;乃至給自己的事業和前景留下無窮的后患和隱憂,那只是出自后世小布爾喬維亞式的虛偽和軟弱性托詞而已;
既對不起那些可以爭取和發動起來的,生活在水深火熱與壓榨煎迫當中的廣大貧苦人群,更對不起那些為之浴血奮戰而前赴后繼,犧牲在追尋道路上的無數義軍將士。
“恭喜主上,得此關塞,嶺南自此無憂矣……”
隨行巡視城上的葛從周,亦是大聲恭賀道。
“就算是日后進取湖南,也未可而知啊……”
因為,這就意味自古以來的五嶺四孔道,已經有三處落入到了周淮安率領的太平軍控制下了。剩下一處越城嶺道/故靈渠道,其實也是在義軍控制的勢力范圍之內;因此只要用少量精干兵力為扼守和警戒,就可以在將來的一段時間內關起來門來,饒有余力的整理嶺南的局面和內部事務了。
“不過是為民求活的長遠宏圖,又踏出了一小步而已……”
心中如此作想的周淮安,亦是微微點頭意有所指的道。
“還有許多須得我輩后續努力的地方啊……尤其是把眼下的大好局面給繼續利用起來……好為義軍在嶺表的事業,添磚加瓦才是……”
“主上所言甚是……”
“領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啊……”
“管頭遠見,您老咋說俺們就咋辦便是了……”
左右將屬亦是一片的贊同和應合之聲。
另一方面,則是桂陽三縣當地數以萬計世代以挖礦為業的礦工;就此落入太平軍的掌控當中;至少相對于那些小農經濟體制下的農戶,他們更有集體和組織概念也以吃苦耐勞、彪悍敢拼著稱。只要進行適當的發動和改造,就能成為不錯的潛在兵源和動員基礎了。
要知道以往陳彥謙之流的豪強大族,就是利用地方天然的地理封閉性,用私兵扼控住各處出入要沖;再通過壟斷糧食布匹鹽巴等民生所需,來進一步的壓榨和分化他們;用打手和監工來監視和控制他們的人身,而得以世世代代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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