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兵戰尤翻飛(續-《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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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還沒等李罕之讓人吹響號角,重新下令混戰廝殺中的步騎交替掩護,嘗試合力破開一角突走。在呼嘯的風聲當中,城頭上忽然就投射下來一些物件,隨即在這些左右騰挪的官軍步騎兵當中,廝號哀叫連連地造成了慘烈淋漓的傷亡;
因為那是從車弩上發射出來的大箭和投矛,重者幾乎是被炸開一蓬血水和迸裂的器臟,或是連人帶馬被斜向從頭到腳的貫穿釘死在地上,然后直挺挺的掛在大箭、矛桿上抽搐著滑落下來。
還有石砲發射的沉重石球,只要搽上點邊際就是骨摧肉爛的無可抵擋,又余勢未減的在泥地上彈跳滾動之間,更是將林立的馬腿或是人腳毫無差別的打爛、撞斷過去。
卻是好容易將器械運過小半個外郭,又奮力搬運上城墻的樣子隊所屬器械,直接略過了調校和觀瞄的步驟,而迫不及待的開始對著這些來犯之敵發威了。而身為組匠的白多祿亦在其中,一邊奮力卷緊砲架上的轉索,一邊繼續口中暗念著禱言:
“愿皇天庇護小人之機準,常得大清凈、大自在。。不失毫厘之謬。。”
“至此不義之賊,受七種惡處,八種苦楚。。皆以厄難而永淪無間。。”
“救苦救難慈悲無際廣度生靈,移鼠大天尊法駕圣哉。。”
只聽得一聲近在咫尺的慘烈哀鳴,正在擎舉著李字將旗緊跟在李罕之身邊的老旗牌官苛寶,連人帶旗的都翻倒了下去;卻是他的大腿連同胯下坐騎的腹部都被飛石打得稀爛,進而整個人斜倒在馬匹迸擠出的器臟當中披瀝掙扎痛呼不起;手中大旗亦是重重的摔脫在了泥塵之中,又被幾雙大腳踩踏了上去。
雖然很快就有人驅馬上前眼疾手快的重新抄起這面,短時間內亦滿是污泥和腳印的將旗,而舉過頭頂用來的揮舞起來;但是這短短片刻之間將旗失落、士氣持續下滑造成的頹勢,在那些四面八方草賊陣列步步緊逼和進擊之下,卻是已然無法挽回任何的先機和主動了。
而在近距離內被濺上一身血的李罕之,這才注意了留心到城頭上升起了一面,繡著“太平”兩個火紅大字的陌生青色大纛;而他們的戰陣如今一路進退拉鋸廝殺下來,居然是隨著對方的陣腳移動,而已經相當靠近到潭州城墻的距離之內了。
李罕之不由再度臉色大變而厲聲喊道:
“吹號聚眾,快快隨我向外沖出一條。。”
他的話音才未落,然后更多的打擊像是驟雨一般的撒落在了他們之中,這次夾雜大箭和短矛之間降臨的,不再是沉重的石球和磚塊,而是重重落地就爆裂迸射開來的火團和四處濺射、流淌開來的滾油,還有到處翻滾亂竄在人腿和馬肚子下熏燒起來的毒煙球;
而這些城頭器械對與他們士氣和斗志的打擊,卻是更甚于之前的騎步包抄和沖陣廝殺;畢竟當面的敵手還可以抵擋和反擊以待變化和轉機,但是來自這些重械的打擊和威力,還有烈火灼燒和熏蒸的痛楚,卻不是人類的**凡胎可以抗拒得了。。
于是在李罕之往復奔走的怒吼和鞭策之下,堪堪堅持的士氣還是不可避免的崩落下來了;最先是少許轉身背對城墻向著野外馳走的零星數騎,然后是十數騎,數十騎、上百騎,最后是全部殘存的騎兵也開始拋下步隊,而努力擺脫各自的纏戰之勢,而全力向外逃散而去;
這就像是裂開一個小缺口而變成管涌的潰決之勢,在猶自奮戰的官軍當中迅速蔓延開來。但是他們就算逃出去也已經沒有太多的機會了,因為在湘水和瀏陽水上相繼出現的船只,已經開始封鎖河面和占據那條簡陋的浮橋了。
“你對真實力量一無所知啊。。”
在城頭上看著這一幕的周淮安,突然不由自主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然而又過了半個多時辰之后天色再度陰郁和昏暗下來,并且隨著隱隱滾動的雷聲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水來;這一刻廝殺到尾聲當中的戰場,也在雨幕當中一下子變得模糊和扭曲起來;就仿佛是失真的畫面一般的,讓觀測和傳令都變得有些困難和延遲起來。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只有周淮安只剩下小半截能量戰場的掃描。當然了對方失敗的結果注定了,剩下來的就是被這場雨水給打擾和影響之下,后續合圍包抄中的追擊行動和延遲了的具體戰果收割了。
然而在他的感應當中那個專門做了標記的對象,哪怕身上還插著好幾支箭桿,卻依舊是體征十分旺盛的且戰且退,眼看就已經沖出了他的感應范圍最遠邊際去了。好吧,這讓周淮安多少有些遺憾起來。
至少這名驍勇異常的敵將,看起來還是有幾分運氣和天然警覺;在眼見得大局初定之后周淮安就下令,抽出幾架車弩來專門對著那名官軍大將所在大概位置不停的放射。結果居然一發都沒有正中這個他標記過的目標,反倒是誤中副車式得把他身邊的旗手,虞候、護兵什么的,給射死射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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