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表里兩相知(續二-《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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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乘船而來的大將軍府軍庫使劉塘,看見江陵城頭城頭上掛著的青色水紋“太平”旗并不怎么意外,因為黃王雖然貴為義軍之主,但是在大大小小的義軍部伍當中,還是有著各自的不同程度的自主權;像這種喜歡過段時間就換個新旗幟或是名號的存在,也是不乏其人的。
更何況王崇隱、曹師雄這班人已然是占據一地,而形同自立的義軍勢力。他需要思慮的是如何憑借過往的干系和淵源有效的說服對方,好繼續在義軍的旗號下統一步調行事,而牽制官軍的攻勢和策應義軍本陣的作為。
畢竟,以大將軍唯今的艱難局面,需要糾集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來共渡難關;哪怕是江陵的這樣自據一方的義軍勢力,或又是廣府那邊已經形同分道揚鑣的三江軍故舊,也是屬于艷霞需要極力爭取的對象了。
事實上,相比那些在地方上聚附不定,而只是奉個旗號和名頭的諸多外圍“義軍”,反而是這種河南老義軍出身的地方武裝,更加靠譜和值得指望一二。畢竟在軍中上下多年輾轉奔戰過來的交情和淵源,不是那么容易撇清的。
為此不但黃王以大將軍府的告令,給予相應洞庭水陸鎮守使、荊南統領的名分和身資;還許以鄰近鄂州和洪州的“義軍”地盤作為利益;只要他們愿意發兵攻打這些地方,就可以牽制江西方面的官軍,而為大將軍府多少減輕一些擎制和壓力。
最起碼的底線,也是努力恢復荊州方面對于義軍本陣的例行輸供;而同樣的道理也適用在廣府方面,只是那一條更加的鞭長莫及也更加棘手的多了。
此外他順道還有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借道過境去峽州(今湖北宜昌市)、歸州(今湖北秭歸縣)等地,召集殘留在當地的幾只西路義軍人馬;然后再重新借道江陵控制的水陸,而就地獲得補給后再與江西境內的本陣匯合;所以,與王崇隱同樣出身河南老鄉又素來親厚的劉塘,就成了這次交涉的首選了。
事實上,當他行船靠近荊州州城的時候,就已經被江上絡繹往來的各種行船給大大驚訝了一番;這其中既有在江上打魚作業的普通漁船或是民戶船,也有載滿人貨而風帆全張的商船和客舶。
而當他上岸之后,更是被熱鬧非凡的城下港市給嚇了一跳,按照他的印象個把月前這荊州境內不是還在打戰么;而在城外曠達的郊野之中,更是被豎立起來了代表圈地屯田的木牌界標,隱隱約約的散布著許多正在日投下勞作的農人和牛馬身形。
這不由讓他嘖嘖稱奇起來,義軍當中懂得徠民屯田并付諸行動的將領可是位數不多,這王崇隱和曹師雄難道受了廣府那位的影響么。抱著這一肚子的疑問和心思,劉塘沿著平整過的硬實道路,在舉著大將軍府旌旗的騎手開道下,抵達了江陵城中的府衙里。
又在入內通秉的短暫等候之后,穿過了數重看起來門禁森嚴的跨院,才在鎮帥理事的節堂里見到了此行的目標所在,然而劉塘下一刻的表情就凝固住了,而有些瞠目結舌起來道。
“你。。是。虛和。。。留守?”
因為居于上首等候他的并不是義軍老將王崇隱,而是如今本該在廣府實際掌權的那位虛和尚;至于作為本地二號人物的曹師雄,也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樣居于其下;而其他具列在堂中、廳下的將校,也都是一水的生面孔。
在這一瞬間他腦子當中已經轉過了許多念頭,又紛紛腦補出各種狀況和事情真相來。難不成是那位河南老鄉王崇隱,已然被這位給里應外合取而代之了;這樣的話,他想要宣讀的東西和之前的盤算就完全落空了。
“好久不見了,劉庫使,卻是別來無恙否,。”
周淮安卻是微微一笑打量著,仿若是見了鬼一般的劉塘。
這位也算是在廣府有過例行公事的幾面之緣,卻沒有深交甚至還因為公務有點杯葛的人物,無怪他會緊張和失態成這個樣子,如果自己實在是心胸狹隘之輩的話,直接借機把他砍了也不足為奇的。
“黃王的意思我明白了,曹郎將,你暫代王軍主領受下便是。。”
好容易聽他結結巴巴念完所謂的告命之后,周淮安擺擺手道。
“遠道而來舟車勞頓也算辛苦了,還請劉庫使先去休息一二吧。。”
回過頭來眾人散去之后,
“這是否妥當呢。。畢竟咱們已經。。”
曹師雄卻是有些臉色猶豫的道
“為什么不呢,這是黃王給王軍主和你的委任啊。。又不是給我太平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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