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心思荃兮路阻長(下-《唐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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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道艱難群盜畢起,先是泉州軍內亂又有草賊大舉南下;于是他剛剛冠禮就不得不隨著父親一起,為了躲避戰火而折變身家,買船出海南下到了廣州當地,繼續以帶來的貨物和細軟商販謀生。
然而作為外來的行商,想要在當地立足也是舉步維艱而備受排擠的;尤其是來自那些城狐灶鼠的騷擾和是非,也是讓人煩不勝煩的。
因此父親劉安仁也是個有決斷的人物,決定湊出所有的積蓄又向同鄉借貸來,托請在廣州都督府中當任幕僚的舊式關系,給他在謀取了一個衙后門仗小校的身憑。
這樣也算是一個在衙的軍籍官身,而能夠為家里的生意當下大多數來自社會底層的麻煩和是非。但是就像是天意弄人一般的,那個收了他家托請的人很快就此消失不見了。而借給他家錢的同鄉也像是變了個嘴臉一般的催逼起來。
然后就再沒有任何然后了;他的父親在憂急當中病死了,雖然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將生意維持下去,但還是免不了貨物被債主們抽走,只身從租賃的院落被趕出來,而流落到寺院里的一處方便院暫寄落腳。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只能靠心思機靈而口中能言善道,從城外鄉民手中販些柴禾瓜菜來城中售賣,而勉強維持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常。為了和那些本地人爭一個臨時叫賣,他甚至被打的滿頭是血。
他的遭遇使然可以說,也是這個時代大多屬同類人的縮影之一。而當草賊/義軍繼續南下進攻嶺外,而沿途的官軍毫無抵抗之能轉眼就就陷沒了。他也轉眼斷絕了這一點最后的生計。
當他流落廣州街頭無以為繼之時,因為粗通文字和計數的家傳淵源,所以被義軍新設巡城司招募成了最初一批“從賊”的基層辦事人員;
然后因為商人家養成的比較勤勉和謹慎周密的習慣,從最底層的行人、協辦、干辦、經辦、協理、辦理一層層做上來。
最終得以在左右巡城司擴選的機會當中,日通過初步的報考而獲得了這個再訓的名額。
只是當他重新熬過半年的再訓之后,被指派到的卻不是原來的左右巡城司,也不是他意向中的舶務、商椎、轉運、河務諸科,而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社調科。
下了馬車之后,他七拐八彎的一連詢問了好幾次,才找到了這個位于被自己兩次忽略和錯過的街口僻巷里,曲徑通幽一番后有些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老舊的院墻門戶所在。
只是這社調科,有是什么奇怪的存在。里面只有一大片看起來空蕩蕩的建筑和荒廢枯死的花木什么的,由前堂正廳的長廊連著好些獨立而封閉的小院落,其中是一間間按照統一式樣修繕出來的房間。
大多數時間里,這些房間里會有一些據案埋頭抄寫和翻閱、處理文書,以及時不時抱著相應封好的匣子,頻繁而匆匆往來廊道之間的人影;
一切總是那么井然有序而很有鬧中取靜的意味,看起來根本沒有一絲隱秘所在或是強力部門的煙火氣息,而更像是某處商家會社里的大帳房一般。
事實上,門外不起眼處掛的就是一塊“南海通貿聯合(內江會館)”的老舊門匾。而劉德光的一腔心思不禁也慢慢涼了下來,卻是自瞅道難道是被人被閑投散置了么。
“啊哈,總算是有新生員過來了。。”
長廊盡頭的一處廳堂里,卻是發出這么一陣毫不掩飾的牢騷聲來。
“還不趕快帶進來,盡快交割了上手干活,難不成還留著過夜么。。。當然了,先讓他把保密條陳給背下來再說啊。。”
“保密條陳?!?
這四個字眼像是灼熱的火箭一般刺中了劉德光的耳膜,頓時再讓他重新振奮和精神起來。這豈不是自己將要參與機要事務的前提和證明么。
又是四千大章了,感覺大家有點不起勁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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