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呼喊聲中漫山遍野沖過去的人群,卻是突然的前頭一頓突然少了一大截,而爆發(fā)出大聲的慘叫和怒罵來。 “有陷阱。?!? “小心。?!? “莫要推我。。” “推你個龜兒子。?!? “你個哈子快停下。。” 而少掉的那些人,赫然是橫七豎八的躺在了滿是積水的深溝里,插在削尖木樁上而凄厲的慘叫、呻吟和求助著;然后也有人收勢不住的橫跨過去,卻是踩在不起眼的溝邊斜面上,又手舞足蹈的滑落下去,壓著下面的人捅成一串串。 然后又有人用手中削尖的竹竿撐著身子越過去,然后又佝僂下身子慘叫起來;卻是腳面被扦插再土里的竹簽給戳穿了,血淋淋的蹲在地上再也沒法向前了。 然后,又有人急不可耐的踩著他們的脊背跳過去,然而又被地上低矮難辨的伴索給紛紛拖倒在地上,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在這些足簽的后方尚有許多道帶著鐵鉤刺的短索。 而他們這一再耽擱,正在信號塔工地上下勞作的工人們,也頓然反應過來而在一片示警的哨子聲中,紛紛朝著就近的長短工具和其他稱手的家伙聚集起來。 但是比他們動作更快,則是那些端持著弓弩的士卒,他們居高臨下的站在那些竹制鐵箍的腳手架上,張弦如飛的發(fā)出一支支箭矢來。幾乎是例不虛發(fā)的落在這些,被攔阻在簡易壕溝和足簽、拌索,給拖滯住的襲擊者中。 又將那些沖的最猛,叫得最兇的襲擊者,給頗為精準的一一放倒在地。 然后這些手持各色工具和鐵器的勞工們,也愈加鼓舞的沖上前來,成團成批的揮起家伙,就把這些受阻于外圍而畏手畏腳擁擠成一團的“賊人”,給撲打敲擊的各種頭破血流、手斷腳斷的慘叫連天。 而在交手之間,這些襲擊者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刀兵,甚至還沒有對陣勞工的工具好用。對方使用的幾乎全是精鐵的器具,幾下交擊之間就是刃口崩缺處處,或是干脆連桿摧折斷裂開來; 于是原本就在下風當中的他們,不免更加士氣大沮而人心動搖著,就此潰不成軍紛紛轉身逃竄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作為這些鄉(xiāng)土武裝的領頭人,曾經(jīng)的夔州名士宋壬初咬著牙齒奔逃在山野中;因為為了給他斷后和創(chuàng)造出逃的機會,他最后追隨的十幾個家生子和部曲,都已經(jīng)陷相繼沒在了敵中了。 正所謂是“子不語鬼神亂力”,但是他這個地方小有聲望的名士淪落到要靠裝神弄鬼的蠱惑手段,才能用來煽動起鄉(xiāng)人、野民來行事,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因為這些太平賊是在太過苛酷于地方士紳望族之屬了。不但要毀墮其家門而奪其田業(yè)、物產(chǎn),甚至還要拆散他們世代維系的宗族親緣,而變成諸多小家而居的散戶之家。 他本來屢試不第而靠家門的推薦,在州城里入幕刺史為一名清閑的掌書;哪怕正逢動亂之世,也有偏安一隅的慶幸和茍全心思。但是未曾想到動亂天下的那些賊軍還是殺過來了。 于是無數(shù)的人間慘劇,開始相繼在他們這些地方首望、富貴人家,相繼的上演開來;他雖然因為見機得快,逃過了那些賊眾對于舊屬官吏的清算,還被委任了一個新職事。 然而很快就有噩耗傳來。他的老父親,人稱“宋太公”的當代族長兼做里正,在被抄家后押送到自己族人面前接受揭舉和公審過程中,給活活的連氣帶嚇死在當場了。 還有他的岳家,人稱秭歸城內(nèi)“富五街”的大善人陳文太,因為被自己的奴婢給揭舉了所謂的殘害手段和不法事砍了腦袋,連同岳母、姨妹和舅子在內(nèi)的一干人等,都被剝奪了家產(chǎn)而流放到嶺西去做苦役了。 如此重重的新仇舊恨,唯有以牙還牙的加倍報償回去了。因此,他毫不猶豫的灌醉殺死了監(jiān)管自己的那名草賊頭目,又點火燒了倉稟逃出城去。 他奔回到鄉(xiāng)里召集了逃散和出亡的族人,不辭勞苦的跋山涉水到一座座鄉(xiāng)里去痛陳厲害,曉以大義,將那些各自據(jù)守一方的鄉(xiāng)丁、土團給聚攏起來。 然后,又投入到與占據(jù)當?shù)氐牟葙\不斷對抗和斗爭中去了;先是襲擊落單外出的賊寇,再到埋伏和堵截他們的哨糧隊,乃至主動的攻打一些防守單薄的據(jù)點;逐步的將他們從鄉(xiāng)鎮(zhèn)中擠兌和排斥出去,而只能困守在城邑中。 于是,待到代表朝廷的荊南軍重新殺回來后,他們亦是里應外合的拿下了縣城和州城,殺起那些草賊及其為虎作倀的人等,亦是人頭滾滾的無比快意恩仇。 然而好景并不長,原本占據(jù)了峽江三州的荊南軍居然在大好形勢之下,突然間就不告而別沿江退入了蜀中。隨后那些手段殘狠酷烈的太平賊又順勢殺回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