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此,方方面面的配套設施增擴和長遠布局上的投入,大都督府也要早早開始未雨綢繆了。不過相對于后世現代社會下那套復雜的保障體系和運作制度,在這個時代初見雛形的太平軍政權要做的事情其實要簡單的多,無非就是各級醫療、教育的鋪開和將來的勞動崗位而已。 而這個時代的古人們對此的需求,也是簡直低的令人發指;基本上就是野外放任自流、橫生亂長的雜草一般;因此只要將其移栽固定在相應的框架內,當做蘇生快長的韭菜來一波波割,還會被感恩戴德的偉大善政。 因此真正需要做到的,就是擴大相應童子營和工讀所的容納規模;招募和培養更多的人手而已。而這方面事務的后續督促和監察權,周淮安就交給了小夫人曹紅藥為首的后宅女人們;也算是物盡其用的讓她們有所實現自我價值的事業,以及最容易直觀體會到成就感的地方。 另一個附帶的好消息是在經過了數年的推廣宣傳之后,作為糧食安全工程的核心項目——土豆和木薯的產量,也迎來了一個量變到質變的爆發期。也就是說,相應種植范圍也不再僅限于那些太平軍所建立的營田所和屯莊,而開始在民間廣為流傳和普及了。 因為大多數百姓既不乏保守而短視、愚昧的存在,也是相對功利而很容易走到盲從的另一個極端。因為經過這些年無數實例足以讓他們感受到,土豆這種除了鹽堿地外根本不挑土地,也可以適應亞熱帶帶寒帶大多數區域氣候的作物,所帶來的各種莫大好處和便利了。 而且土豆需要灌溉的水量,只有通常的小麥和大麥等旱地作物的一小半,但是卻能在大多數谷物無法成活的寒冷、貧瘠、山區的邊角地帶生長;因為是埋在土里塊莖作物,所以在抗蟲害和氣候驟變上也有相應的優勢,投入勞動力周期和繁復程度卻要少得多。 而且在相對溫暖的亞熱帶(兩嶺、安南等昔日五管之地),土豆幾乎可以全年種植全年收獲,甚至比起當地傳統的三季稻、雙季稻(魚養殖)甚至還要高產得多。然后由此產生的剩余產品,又對于當地桑基魚塘禽畜三聯養殖的田莊大有好處。 而在溫帶地區(湖南、荊南、山南、峽江、江西各路)也只要四個月就可以完成一個播收周期;比應季過度的大豆還要短一些。而且就算是到了成熟期,也可以繼續呆在地里很長一段時間,不怎么受外界氣候環境的影響,自然而不存在所謂需要勞力特別集中的農忙季節。 所以本著某種意義上占便宜的普遍性大眾心理,土豆就很容易從各地田莊當中流散出去;而成為民間在稻麥種植之外最大宗的應季救急產物,甚至在很多地方直接取代了傳統小米和糜子等旱地、山坡作物的角色,而成為地方地方一個新風尚。 也就是在春夏青黃不接的時候吃往年埋藏的土豆來過活。因為土豆雖然比谷物水分大,但是挖出來無論是烹煮還是火烤做熟了直接可以吃;不必像稻麥那樣需要經過打谷、脫殼、春碾等諸多工序后才能做成飯食勉強入口,簡直就是各種缺乏炊具和烹飪手段的下層小民新救星。 按照那位恩氏革命導師的說法,自從土豆開始普及之后,最直觀的變化就是英倫三島能夠養活的人口在百年間就翻了好幾番,而一度在青壯勞力上壓倒了海峽彼岸的老對手法蘭西,而奠定了工業革命的根基和歐洲攪屎棍的基本盤所在。 而作為另一個歷史上的范本,則是以窮困貧瘠著稱的愛爾蘭地區;在土豆普及之后據說光靠一英畝土地上的土豆產出,就可以基本養活一個六口之家。因為土豆在同等土地上的產出是小麥和大麥的六倍還多,甚至最多可以達到畝產六噸(沒有進過現代改良過的品種)。 所以愛爾蘭人才能絕大多數土地都被英吉利大地主、貴族占有,還要保守殖民式壓榨下的情況下,依舊頑強的繁衍出大量人口來;直到那場著名的土豆瘟疫導致的大饑荒的發生。當然了,在如今大都督府已經發明的波爾多液和石灰硫磺合劑面前,后世的土豆瘟疫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因此按照統計部門的抽樣調查,如今太平軍治下的荊南、湖南、江西、兩嶺地區大概一百四十七座城邑,三千多所村莊當中的飲食結構;已然變成了三成土豆/紅薯類,五成稻米和一成(大麥小麥燕麥等)麥類,兩成其他的(山藥、菱角、芡實、薏仁、雕胡米)雜糧瓜菜等物的比例。 而且還因此普遍琢磨出了最有利的組合方式。也就是上半年主要吃土豆,等到夏末后開始秋獲才轉而用曬干的(刨絲)薯米和土豆片,間雜著陳糧吃;然后把新收的稻麥拿去交糧,則可以更多抵扣一些田賦,或是還有剩余買個好點的價錢。然后搶著過冬前再種上一波土豆,以為來年備荒。。。 而依靠這些土豆作物推廣過程中帶來的各種加成和便利,對于嶺西的桂管、扈管、交管、容管,湖南的永州、連州,荊南的澧州、朗州和峽州,峽江道的忠、萬、渝等州的拓殖和土夷歸化工作,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諸多好處。畢竟就算是再蒙昧無知的土人和山夷,也沒法抗拒吃飽肚子所帶來的巨大誘惑和吸引力。 第(1/3)頁